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年老的魔法师不请自来。
老者一言不发四处查看一会，找到一个空着的椅子坐了下去。
门口挂的告示牌掉了吗？
我明明有挂着请勿打扰的告示语。不仅是帝国通用语，甚至还写上了魔法师可能会使用的前通用语——克莱文。
来人看起来有七十岁以上，或许更老。
紫色的贵族式魔法袍表明他的身份应该是前帝国魔法师。
这样看来不是老糊涂走错地方的老头。
或许他只是没赶上中央升降台来我的房间休息吧？
至于不问而入这种失礼的事或许对一个高阶魔法师来说并不算什么过失。总有些奇怪的魔法师会做奇怪的事，我丝毫不觉得好奇。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
如果他是休息的话，也该走了吧？升降台就算出现故障也早该修好了。纯白之塔负责维护各塔层的人员可不是普通人，而是一群严谨认真的魔法师。
一到维护和调试时间，连管理者也不能使用升降台。
我开始打量这个不速之客。当然最开始是从脚开始。
是因为腿脚出了毛病不能走楼梯吗？或许只是单纯地年纪大了吧！
“升降台坏了吗？这可很少见啊！”我自言自语道。
当然我的声音不至于低到只能让我一个人听见。
……
“洛林，帝国二等子爵封号银白，实力目前是八阶魔法师，擅长光系和水系辅助类魔法。曾负责融合生命体再造计划的一部分内容。”
老魔法师低声说道。
“然后呢？”
我并没有用假名，这种信息只要通过帝国军部调查就可以知道。
“曾参加两次泽西保卫战，表现中等偏下。对帝国忠诚度低，不予升迁封赏。处置方案待定。”
果然卡达尔城内的魔法师长老会内部还是和帝国军部还保持联系的魔法师。
“然后呢？帝国前王宫法师团副团长奥德里奇大人。”
我一脸微笑点明他的身份，当然这也是出于帝国传统礼仪。
“说起来也是有缘，我以前有个朋友也叫里奇的，不过他出身没有大人这般高贵。”
奥德里奇是传统贵族，来纯白之塔将近三十年了。看起来有七十岁，但实际年龄超过八十岁。
一头银发梳理得整整齐齐，面孔洁净，没有普通老人的老年斑，也没有老人的体臭。
与外界传闻不符啊！
相传他的实力已经跌落到八阶甚至以下，可是我通过他身体的魔力波动可以很明确地推测出他至少还拥有九阶的实力。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没有必要对他表现得过分尊敬。
这里是魔术自由的摇篮纯白之塔，不是等级严密的帝国军部也不是神职高低明确地教会。
我甚至想和这个老头开开玩笑，稍微拉近点距离也好。这样至少下次可以应付海妖说我已经尽力拉拢帝国魔法师势力了。
“洛林阁下也算是帝国魔法师吧！帝国正处于危难，为何不挺身而出呢？”
真是无聊！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能好好聊天了。
“奥德里奇大人不也是帝国魔法师吗？为何不投身于时代潮流为国分忧呢？”
“我老了，比不得你们年轻人，虽然魔法造诣不减当年，但是体质太弱了，连坐马车都……”
说到此处，奥德里奇一阵叹息。
帝国魔法师和教会魔法师的在外风评都不好，越老越一肚子坏水。
魔法师又不是剑士和暗杀者这类职介。年纪大的魔法师越能理智客观考虑问题，他们的魔法技巧更熟练，他们能够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和魔力的精准消耗。
不过也少有老魔法参与大型前线战争，不论他们尊贵的身份。因为他们很多人可能会化身为无顾忌甚泯灭人性的生命收割者。
这并不奇怪，越临近死亡的的魔法师越可怕。他们不在乎生死，不计较得是，也不会动恻隐之心。
“这个看来，帝国有必要重新定义对你的安置计划了。”
这算是威胁了！可是这对我不管用。我从未想过成为帝国贵族。一开始就没有这种想法，现在也没有。
“我以前被曾被教会以背叛者的名义通缉过，你们应该知道的，我出身于神学院，而不是帝国军事学院。还有，从我离开泽西境开始，我就放弃了帝国的一切了。所以那个所谓的贵族升迁评价对我没有一点用。”
“这么说你决心背弃帝国了吗？下次可能就是暗杀者来和你谈了。”老魔法师继续威胁道。
暗杀者吗？这对我没有什么威胁，关于我的暗杀委托不可能出现的暗杀者教团内部。这一点教团的教团长小七无意起过。
“抱歉，我这里没有拐杖！”
我随手拿起一本没有看完的书看起来。
“好了！帝国没空处理你这种小人物，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老魔法师从头到尾都始终一个语气说话，给人的感觉不是在讨论。而是在看一个会说话的机械道具，或许可以说是看一本冰冷又不含有的书。
“如果大人有兴致的话，可以随便看看，不过我不太喜欢别人翻动我的私人物品。”我打了一个哈欠说道。
我的暗示很明显，我要睡午觉了，老头子还是快走吧！我好不容易才进入远离纷争的纯白之塔怎么可能说走就走呢？
“人各有志向，我不该打扰一位教会魔法师的。”
老头的目光在我衣袍上扫来扫去。
看来帝国魔法师的深色华丽魔法袍也不能穿了。要换浅颜色的教会法袍吗？可是这样也会被另外的老头针对的。
“我会注意的。”
“那如果你改变了心意可以找我的朋友洛尔元帅。他不会亏待你的。”
看着起身要离开的奥德里奇，我随意敷衍道。
“我会的。”
“等等！洛尔？洛尔·希尔菲？前西征军统帅。”
“你认识他？”
“他不是在监狱里被人刺杀了吗？”
“刺杀？不过他把前来刺杀的人用铁链勒死了。他脾气不好，但军事才能不差，帝国不会轻易……”
流言误我！
他还没有死！
这个导致浮卢城成一片废墟的罪人再度成为帝国元帅。
……
“帝国兴亡，人人有责！我愿意加入帝国军为国解忧！”
“……可是……刚才……”
“实不相瞒！我是洛尔元帅的狂热粉丝！”
“什么粉丝？”
“就是追随者的意思，我十分敬仰他。请务必给我推荐信！我知道你肯定有那种东西的。”
“其实他不喜欢魔法师……我只是……如果你一定要的话，我倒是可以临时写。”
我急忙找来纸笔，让奥德里奇写信。
“可是……很奇怪……”
“快写吧！没什么奇怪的，听君一番话，胜读十年书，我现在幡然醒悟，我是一个帝国人，定当以身报国，马革裹尸！”
“魔法师骑马上战场厮杀……”
……
“奥德里奇大人，你回去吧！我收拾下我这就申请脱离纯白之塔，赶赴战场！”
连推带拉总算是赶走了那个老家伙。
收拾？不必了，法师塔的第九层和第八层的设计图纸已经初步完成。随身携带去交付给切尔西就可以。
至于其草稿部分，后续的驻塔者会当成垃圾处理干净的。参考资料和书籍都是借的，魔术协会和纯白之塔图书馆的书不会被扔的，打扫的人会帮忙归还的。
没有什么需要携带的东西，除了衣物和法师塔图纸以及切尔西上次给我的科威尼尔神圣教堂的旧址设计图复制稿。
教会的这种东西若是遗失或者被我泄露出去，会被追杀的。甚至连切尔西也会被连累，不过那个女人的应该会轻松地把罪责推得一干二净。
把三份图纸暂时藏好以后，我快步走向海妖普斯顿的塔层——第六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