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姬，留口气给她。”

“是。”

话落，灵姬已经冲到月影面前，刀剑相撞间，火花迸射。

一股劲风差点让海心他们从鲸鱼背上掉下去。

月影一挑眉毛：“方寒，你是觉得我没资格做你的对手？”

“这还用问么？毋庸置疑啊，灵姬的水晶之躯也不是完全体，否则她又怎么可能任我摆布？不过，对付你，她就已经足够了。”

“哼，看来我还真是被你这个小娃娃给小看了。”

月影举刀划破手掌。

鲜红浸染刀刃，当鲜红滴落，月影的身体已经被无数密密麻麻的红色刺青覆盖。

方寒能感觉到，她的灵力波动变得更加剧烈，怒意更盛，躁动不安。

她的灵力也瞬间提升了一整个阶级，直接升到了Q级。

可是即便如此也不足以和灵姬抗衡。

方寒知道，她的实力看似强悍，可这也仅仅局限于在所有月人族当中算是数一数二。

在方寒眼里，连和自己比划的资格都没有。

现在她的刀锋被撞击出的那几道裂缝就是最好的证明。

都不用说别的，就在躯壳的坚硬程度这一方面来说，她都没法和灵姬抗衡。

方寒能看出来，她的身体现在是由一种水晶组成，这水晶比钻石要稍微坚硬一些，韧性也更好一点。

这和自己精心配比制成的躯壳比强度就逊色很多了。

不仅如此，因为长时间饱受痛苦折磨，所以月影的躯壳看似华丽完美，可实际上华而不实，她的身体表面有极多肉眼无法轻易看到的细小漏洞。

这些是身体排异反应的结果，也就意味着，从一开始她的败北就是注定的。

这也让白雪有点不解，明明方寒一开始就可以不战而胜，可他为什么非要大费周章？

当看到一直在潜艇里冒出头来观察战况的冯领队，她才恍然大悟，方寒做这些不过是为了让那些弱者亲眼见证自己这边的巅峰强者在方寒面前也不堪一击的事实。

他就是想让他们明白反抗是无意义的，只有归顺或者死亡可以供他们选择。

同样的，这也能帮自己在海族心目当中树立威信，他们现在的欢呼和犹豫就是最好的证明。

伽蓝甚至都为此开始犹豫，到底还要不要和方寒兵戎相见。

也许并非所有人都会放弃反抗，但这足以让大部分人放下手中的武器，放弃无谓的挣扎。

一个更加可怕的想法出现在她脑海。

月影一开始就知道自己会被杀鸡儆猴。

可是自己也别无选择，只有接受这样的命运一条路可走。

要么死的光荣，要么就遗臭万年，在人群中被唾弃，一世苟活。

可能哪怕是换了自己，自己也会选择和她一样的这条路。

方寒一开始就是整出戏的导演，所有人的命运都尽在他的掌握。

在自己看来，这场海啸是浩劫，是一场极度恐怖的灾难，可在方寒眼里，也不过是他导演的一场剧目而已。

这种行事风格，还真有邪神的作风，也让人不寒而栗。

“唔！”

随着月影一声闷哼，她整个人完全失重，向水中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