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缘快速往九叔的房间而去，艾丽娅姐妹面面相觑，她们知道保持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秋生拽紧了拳头，他希望林缘能开导师傅，他跟着九叔的时间比林缘更久，他也没见过自家师傅迷茫过。

哪怕没收养小师弟的时候，那时候师傅还没那么强，可师傅也没迷茫过。

林缘到了九叔的房间后挥手间就制造一个结界，接下来没有人可以听到他们的谈话。

“缘儿你回来啦！你又变强了。”

九叔欣慰道，九叔只是有些迷茫，他还没废，他感应得出林缘的强大。

“义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如此？”

林缘做事讲究快，战斗时如此，询问问题也是单刀直入，哪怕询问对象是九叔。

“唉！缘儿，你实力大进，现在你应该知道这个世界为何会如此。”

九叔叹息一声，身上的迷茫之色更加浓郁。

林缘从那些老古董妖物身上得到一些信息，不过那些信息都是妖物们自己推断，哪里比得上九叔观天地大势推演出的齐全。

“世间万物自有其演变道路，义父何必在意。这个世界的人道盛世已过，现在大势在妖魔身上，现在只是刚开始，并未到达妖魔盛世。”

林缘轻声道，这些是他的推断。

九叔再次叹气，就连九叔自己都觉得，这些日子他叹气的次数有点多。

“那你知道为何如此吗？真的只是物极必反才迎来妖魔盛世吗？”

九叔没等林缘回话他再次出声，他需要一个倾泻的对象，秋生不是，因为秋生境界不足，很多事说了他也只是似懂非懂。

“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我们世界都发生一件事——刘伯温斩龙脉。”

“刘伯温哪里有本事斩断天下所有龙脉，不过他的行为确实加速了末法时代的到来，而这个世界不甘心如此。”

林缘不由一惊，“你是说？”

九叔点头道：“没错，就是你想的这样，现在这一切都是这个世界的天道的选择。”

林缘闭目开始推演，正常情况下这个世界会走向末法，很多世界都是如此，大多数世界的天道选择顺其自然，肯定有一些会采取行动。

林缘开始分析这个世界的各种异常情况，然后将它们与九叔所说的联系起来，发现真的有可能。

“人类的修炼者一度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但是他们的上限在那，所以天打算尝试另一种可能，而不是给人类机会，这一切从八零年代开始。”

林缘一字一顿道，看来，不是简单的物极必反，天也在背后推波助澜出了不少力。

林缘与九叔都看出来了，这个世界的天主旨在培养顶尖高手，所以这个世界才那么怪异。

天一方面限制了普通鬼怪，一方面刻意催生出天赋异禀的鬼怪，贞子、扶桑嫂就是代表。

所以这个世界的阳间才有那么多鬼，但是厉害的太少了，绝大多数不能伤害人类，即使是扶桑嫂、贞子这种有大气运的怨灵在没达到一定实力前也只能遵守规则，不能随意击杀人类，这算是天最后的仁慈吧！

穷则变，这个道理人懂，天也懂，只是这是个低级世界，天的一个念头要运转、实施起来需要大量时间，所以刘伯温斩龙过去那么久妖魔鬼怪的时代才到来。

“我们修炼者感悟自然、领悟天道，可是天却如此，那我们修道最终是为了什么。”

九叔茫然道，一个正字贯彻九叔的后半生，现在这个世界的见闻让九叔迷茫起来，天都如此，那他修炼最终的去向是什么。

九叔不是穿越者，什么反天、杀天、我命由我不由天张口就来。

林缘总算知道九叔的问题在哪了，他沉声道：“义父，我问你个问题，你这一生都走正道，是天让你走的还是你自己走的。”

九叔道：“这自然是我自己的选择，不过茅山祖训。”

林缘打断道，“别说什么茅山祖训，修炼界各大派哪个没有祖训，可哪个门派没有出现败类。”

这是林缘第一次打断九叔讲话，他知道要快刀斩乱麻，他接着道。

“义父你固然有受茅山祖训的影响，后面更多的是您自己的选择，您想做什么就去做，您坚守正道那是您自己的事，与天何干。”

林缘见九叔有一些动摇，不再转牛角尖立马加大火力。

“假如你做一件事可以从中获取快乐，为什么不去做呢？义父，你有你自己的路，你只要觉得这条路能让你快乐，那么其他人的看法重要吗？天的看法重要吗？你是为了自己而活，又不是为了天而活，更别说这不是我们世界的天，诸天万界有太多天道了。”

听完林缘的话，九叔的迷茫少了大半，是啊！缘儿说的没错，他坚守正道没那么多为什么，只是他的为人就是如此，他也乐意如此。

天如何与他何干，难道他要因为天就放弃自己遵守多年的底线吗？这不可能。

九叔醒悟后对自身的道更加坚定，天地灵气开始突破林缘设下的结界进来，九叔吸收着灵气强化自身。

林缘感叹道，“不愧是十万倍增幅，一有什么领悟修为就能提升。”

几分钟后，九叔的力量小幅度提升，更重要的是他的神色不再那么迷茫，他身上的正气更浓郁，也更扎实，不像以前差了点什么，像无根之萍。

当然，一般人是看不出来的，即使是林缘也看不出来，不过经此一事，九叔的道心更加坚定，这世界乃至诸天万界这近乎不存在让其动摇意志的人事物。

“缘儿，此番多谢你了，这次是为父钻牛角尖了，也白白浪费了那么多天时间。”九叔低声道。

林缘轻声道：“义父不必如此，我们之间不用计较那么多。”

这父子很高兴的谈话着，除灵队的人却暗骂九叔变态，都这么强了还突破，让不让人活了。

九叔哪怕竭力压制，他突破的气息依旧泄露出去，除灵队的人那叫一个羡慕、嫉妒，人与人果然不能相比。

秋生笑了，师傅没事就好，同感慨，“不愧是父子，小师弟一出马师傅就恢复了，而他直接被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