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罗霖对人类清除圣典几个字感到本能的排斥，鸡皮疙瘩从背脊开始爬了满身。

“或许我们应该直接问他。”叶苏顺手把手机往兜里一揣，然后就一脚踹在酒鬼的肚子里。

“哦——咳咳咳——”睡梦中猛烈的冲击让酒鬼从自己的梦里面挣脱出来，整个人像大虾一样佝偻着身子，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该死的，你们难道就不能干脆一点动手吗？”好不容易缓了过来，酒鬼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我刚才差点就摸到那个脱衣舞娘的大奶子了。”

“现在还没有到7点呢，嗯，菲利普先生。”叶苏俯下身子，站到他的面前，菲利普翻身之际露出了胸前的胸牌来。

“什么？”听到这句话的菲利普惊讶的大叫出声来，

“那你们凭什么打醒我，这是犯罪！你知道吗！这是犯罪！”

“七点之后，就不算犯罪了吗？”罗霖问道。

“该死，我肯定还没醒是吧。”菲利普抬起手砸在自己脸上，“该死，为什么就不能够做个好梦呢，刚才的脱衣舞娘去哪了？”

“菲利普先生，逃避是不能够解决问题的。”叶苏还是那种充满了虚假意味的善意声音，脚尖又踩在了菲利普的肚子上，不断的加力。

“痛痛痛！！该死的，你快停下来。啊啊啊——我求你了好吧？停停停……”

“你如果觉得我们能够好好沟通的话，我很乐意松开。”

“沟通，沟通，你想怎么沟通，我们就怎么沟通！！”菲利普赶紧回答道。

“那可真是太好了。”叶苏松开脚。

“该死，你们到底怎么回事！！”他刚松开脚，菲利普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动作迅速的根本不像一个邋遢的酒鬼。“我现在就去举报你们……”

他的话说不下去了，因为叶苏简直跟猜到他的反应一样，带着一脸笑意从身后抽出一把手枪来指着了他的脑袋。“我建议你最好不要这么做。”

“该死，你们以为我会怕死吗？”菲利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突然暴怒到，“我本来就打算今天死的，早几个小时又有什么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吗？”叶苏丝毫没有被他影响的意思，枪口一动不动的指着他的脑袋。菲利普看着黑黝黝的枪口突然沉默了。

面前的是个疯子，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这样一个感觉，仿佛随时可能会有一颗子弹从里面飞出来爆掉他的脑袋。而因为这种担心和焦虑，时间仿佛被无限制的拉长了。

五觉莫名的变得清楚，小巷里面浓郁的臭味，汗珠从皮肤上滚落的触感，甚至于自己的心跳声，都像是炸雷一样轰击着他的大脑。

在绝大多数时候等待死亡都是比死亡本身更可怕的事情，而菲利普明显不是那种已经看淡了生死之间大恐怖的人。不然他也不会选择把自己灌醉在这种地方，以及在叶苏踢醒了他之后，说一句你们为什么不能痛快些。

所以在这种仿佛无限拉长的等待中，他的心防先一步崩溃了。整个人摇晃了一下，想要躲开那个指着他脑袋的枪口。但是叶苏的手臂几乎是同时追上他的动作，枪口死死的黏在他的头上。

于是他的动作开始变得越来越大，最后一个摇晃甚至让身体失去了平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冲击让他从那种诡异的时间拉长一般的感觉里面脱离出来，如梦初醒一般的摸了一下旁边的土地。又一次陷入了歇斯底里的崩溃里面。

“你们一定是魔鬼！我已经做好了准备的，我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就算被杀死也没有什么的！！你们TM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间还没到，你们难道不知道吗？现在杀人是犯罪！犯罪你懂吗？”

“虽然我们并不是魔鬼，但是我们或许可以做一个交易。”看着崩溃的菲利普，叶苏慢慢的开口，语气颇具两分魔鬼诱惑人类的味道，“你好好合作，我们或许可以保护你今天晚上不死。”

到目前为止的状况基本都在他的预见范围之内，菲利普会那么快崩溃，也是因为他用了永远之夜影响了他感受。

“说吧，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首先，我们希望你能够建立一个概念。”叶苏竖起一根手指，“我们两个，不属于这个世界。平行世界也好、来自过去也好、外星人也好，随便你怎么想，但是我们两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喂。”罗霖拉了拉叶苏的手，不能暴露这点不是他先前才说的吗？叶苏背在身后的手，对他轻轻摇晃一下，表示不要说话。

“不属于这个世界？哈？你们两个是疯子吗？”菲利普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脸来。

“事实上，你也可以这么认为。”叶苏居然没有反驳，“疯子也好、外星人也好，只是个前提，因为我们队这个世界的事情完全不清楚，如果待会你听到我们问出某些你认为常识性的问题的话。我不希望再解释一遍，而是你可以自我说服一下，他们不是在开玩笑，而是因为他们是疯子，所以才不知道。行吗？”

“我可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逻辑条理这么清楚的疯子。”菲利普小声的嘀咕了一句。

“看来你已经准备好要开始了交易了。”叶苏没有回应他的嘀咕，而是直接问道，“我们可以开始问问题了吗？”

“问吧，问吧，你们想问什么东西都赶紧问，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之前。”

菲利普本来以为，刚才他听到的话，就已经是最荒谬的东西了，不管面前这两个黄皮疯子再问出什么东西来，他都不会再感到惊讶的了。

但是真的等到叶苏开口问出第一个问题的时候，他还是产生了一种，你TM是故意在逗我一般的感觉。

“第一个问题，还有几个小时，也就是在3月21日晚上七点，即将开始的活动，年度清除圣典，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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