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子们仰头看向陈牧。
酒馆大门突然打开，一辆放满了酒杯的推车缓缓驶出，摊贩不知什么时候把小推车围到了附近。
“你们这脑子不太行啊，不用托，我都有点担心你们找不到。”陈牧一边弹着吉他一边嘲讽着牛子。
“噫！”
牛子们可不服气，在酒馆门前躁动。虽说是在陈牧陈牧打嘴仗，但所有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尤其是当那些摊贩拿着各色的小吃在人群里穿梭时，牛子们脸上的笑意就变得更浓了。
“今天的一切费用我包了！”陈牧在二楼的小台子上把胸口拍得啪啪作响。
牛子们欢呼一声：“牛犊子！”
陈牧切了一声，满脸的嫌弃。
牛子们还要再说，音乐声忽然大了起来，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注视着陈牧。
一段有些陌生的旋律响起，显得有些轻柔与安静。
酒馆门口，弥漫着炙烤出来的香气，再加上酒杯相互碰撞，牛子们决定暂时给牛犊子一点面子。
“让我掉下眼泪的，不止昨夜的酒。”
“让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温柔。”
陈牧唱起了专辑的最后一首歌，一片片惊呼声从人群中响起。
此时，直播的设备将现场的画面传到了资金有限视频上——《今夜不设防成都专场》。
“艹！特别活动！”
“我怎么就没在成都！”
“啊啊啊啊！我也有牛犊子徽章啊！我也要去啊！”
“牛犊子太偏心了！为什么不是在帝都？！”
“新歌很不错啊！”
“牛犊子的民谣确实牛逼！”
“我要去现场啊！”
“不行，抗议！这个签售会我也要！”
……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时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
“我从未忘记你。”
张奕看着视频中陈牧演唱的画面，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牛犊子还是会玩啊，一个签售会一个酒馆开业，被他玩出花来了。
……
“成都，带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喔，喔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的了也不停留……”
晏子晋看着直播，恨得有些牙痒痒，但听着陈牧的歌声，又有些泄气，他现在别说跟陈牧起一点冲突了，就是腾达，现在也不可能跟陈牧对冲了。
……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坐在小酒馆的门口……”
乐坛的人都在关注着这一场别开生面的签售会，他们听着陈牧的歌声，又看到了现场的氛围。
心里同时生出一种无力感，这张专辑……
估计要翻天了。
……
陈牧举起双手，吉他声还在继续。
牛子们都乐了，这牛犊子假唱！
“一起唱！”陈牧呼喊一声，开始牵头：
“分别总是在九月，回忆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绿的垂柳，亲吻着我额头。”
“在那座阴雨的小城里，我从未忘记你。”
牛子们虽然不会唱这首新歌，但还是跟着哼哼。
陈牧也不在意，一边挥手一边跟看向了所有的牛子。
现场的气氛通过直播信号传递了出去，屏幕前的观众仿佛也闻到了现场的烟火气，嫉妒得脸都有些变形。
“和我在成都的街头走一走。”
“喔，喔喔……”
“直到所有的灯都熄灭了，也不停留。”
“你会挽着我的衣袖，我会把手揣进裤兜。”
“走到，玉林路的尽头，走过小酒馆的门口……”
最后一句唱完，小酒馆上牌匾终于亮起。
“成都不设防酒馆”几个大字出现在牛子面前。
一曲唱罢，陈牧就钻进了二楼，牛子们还以为出什么事情了。
正想着，陈牧从酒馆大门就冲了出来。
“喜不喜欢！”陈牧握着麦克风大喊。
“切！”牛子们齐齐的嘘了陈牧一声，随即大笑。
陈牧摆摆手：“你们口是心非的样子太丑了。”没给牛子们反对的时间，陈牧接着道：“不说这个了，接下来就是我第一张专辑的发售了，大家应该都不知道新专辑叫什么名字吧？”
李猛大声道：“你都没公布！”
陈牧转头看了他一眼：“柠檬酱说得对！”
一声巨响在李猛脑中炸裂！
完了，我社死了！
李猛倒退两步，不可置信的看着陈牧，他怎么会知道？
在场的人先是看了看李猛又看了看陈牧，有些不可置信的叫了一声。
“你在群里有小号！！”
陈牧笑了两声没说话，当时邬暖暖拉他进群的时候，他可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啊啊！贱人啊！”
“哪有明星会潜伏在自己粉丝群的？！”
“说反了吧？一般不都是明星自己弄粉丝群的么？”
“不是，这不一样啊！”
“牛犊子太过分了！”
屏幕前的观众也是楞了，怎么这种在其他人身上很正常的事情，发生在陈牧身上就显得那么不对劲！
陈牧举起双手一拢手掌：“收！继续说我专辑的名字，这次的专辑叫‘两片半’也没什么特殊的意思，等会在演唱会结束就会发售，大家不要着急。”
正说着，二楼的阳台慢慢的收了回去，有工作人员将舞台设备般到了酒馆门口。
陈牧走到麦克风支架前，把麦克风插上去，往高脚凳上一靠，说道：“本来是打算在酒馆里面的，不过刚装修完，味道还有点重，所以只好在门口了，大家多多担待。”
“没事！没事！”
“什么时候正式开业？！”
“下次过来还有优惠吗？”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
现场的粉丝问题很多，陈牧没有全部解答，“开业时间还不能确定，看什么时候没味道了，就什么时候开业。
至于优惠……”
说到这陈牧突然换了个凶狠的语气：“你想都不要想！”
跟粉丝们逗乐了一会，陈牧才让粉丝开始点歌。
既然要唱歌了，陈牧肯定是要让粉丝满意的。
一首接着一首，陈牧就在酒馆的小台阶前，唱着专辑里的歌曲。
每唱一首，陈牧就得停下来跟牛子聊一会天。
但整整二十首歌，陈牧就算是一刻不停的唱，在节目时间里也唱不完。
又唱完一首，陈牧摆摆手，拿过温水喝了一口，说道：“不行了，你们唱，我再唱下去，估计就累死在这了。”
观众们发出善意的笑声，陈牧此时才发现有点不对劲，怎么笑声这么大？
抬眼一看，整条玉林路都被堵得水泄不通。
“卧槽？什么时候来这么多人了？”
成都其他地方刚赶过来的牛子，齐声道：“刚过来的！”
陈牧有点怕了，商量道，“要不签售会今天取消？”
“不行！”
这声音把陈牧都震傻了。
看着眼前不知道多少的牛子，陈牧突然有些后悔活动办得这么大了。
等到专辑从酒馆内搬出来，陈牧就坐在桌子前开始签售。
牛子们没有争抢着上来，而是十分有顺序的自觉一个个上前。
不是有素质，而是他们这么多人，别说把小酒馆围起来了，就算是玉林路，他们都能给堵死了！
牛犊子，插翅难逃。
……
陈牧不知道自己已经签了多少章专辑了，这些人买也不止买一张，把陈牧手都快签断了。
刚开始陈牧还跟购买专辑的粉丝聊两句，到后面就已经不行了。
“走走走！别挡着我签名！”陈牧签完一张专辑就开始赶人了。
这要是其他明星，肯定会被人说耍大牌，但陈牧做这种事，反倒是让人觉得好笑。
又一个人来到陈牧面前，陈牧签完专辑之后却没有赶人，而是静静的看着对面的这只牛牛子。
“大雕哥？”陈牧不确定的问道。
杨一瑾的脸瞬间涨红，“你认错人了！”
“不可能！”陈牧斩钉截铁。
“不要说了……”杨一瑾捂着脸不想见人。
陈牧道：“大雕哥你是金色的徽章吧？”
“是是是，你赶紧签完，我立马就走！”杨一瑾觉得自己的形象已经跟陈牧一样了。
“太好了，总算碰上一个了。”说着陈牧从身后掏出一个包装得不一样的盒子：“给！”
“这是什么？”杨一瑾问道。
“福利！”陈牧拍拍盒子：“给金色徽章的福利！里面除了专辑之外，还有剩下的其他歌曲，以及当时拍MV时候的一些照片跟花絮。”
陈牧啧了一声：“虽然送这个有点羞耻，不过我也没什么好送的。”
杨一瑾眼睛都亮了，一把抢过盒子，尖叫起来。
陈牧笑眯眯的看着杨一瑾，但看了一会他脸就黑了，这特么不对劲，本人再面前都没这么激动，收到花絮跟照片怎么这么嗨？
屏幕前的观众已经不想看了，太特么嫉妒了！
又是免费演唱会，又是签售，现在还有送专属礼包？
牛犊子也太偏心了吧！
“回帝都没有这种福利我就堵牛棚去！”
“区别对待！”
“不服！”
而现场由于没有屏幕，所以陈牧完全不知道其他地区的观众嫉妒成了什么样。
他还在兢兢业业的签名。
等签售会结束，陈牧整个人都已经软了。
回到酒店。
陈牧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裴月十分嫌弃的在一旁给他揉着胳膊。
“你这太虚了。”
“我虚的原因主要有两个。”陈牧回道。
“嗯？”裴月正揉着，也没注意陈牧说什么。
陈牧看着裴月：“你跟静姐。”
裴月白了他一眼，加重了力度。
“哎哎哎哎，轻点！”
……
回到帝都，陈牧屁股都还没坐热，张某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英雄》的宣传要开始了。
陈牧哀嚎一声，被裴月无情的赶出了家门。
来到酒店包厢，只有张某一个人在这。
“不是说要商量电影宣传的事情么？”陈牧关上门走了进去。
张某道：“所以才把你叫来啊。”
“叫我有什么用？我就三板斧，上访谈，放大炮，多路演。”
张某乐了：“谁说的，你这次签售会不是办的挺好的？成绩咋样？”
“还不知道，签售会结束才会正式上市面售卖，估计得等明天了。”陈牧拿起筷子就吃。
张某看着手机：“听说这个广告是你提出来的？”
“听谁说的，不是我。”陈牧当即否认。
“这就没意思，电影你也得上心啊！”张某语重心长的劝着。
陈牧长叹一口气，“不是我不想啊，这都已经快五月份了，再来一个这么长的活动，你觉得来得及么？而且效果也不一定能好，咱们电影跟签售会不一样，没必要搞得这么花里胡哨的。”
“真的？”张某拍电影多少年了，自然也知道不少的宣传手段，这次无非是见陈牧这个广告打得漂亮，这才起了一点心思。
“真的，你信我，我专业的。”陈牧一边吃一边道。
张某给陈牧盛了碗汤：“你是饿死鬼啊？又没人跟你抢。”
“导，我刚到家，屁股都还没坐热就被你喊出来了。”陈牧苦着脸。
张某乐呵呵的，“这还是我的错了？电影拍完之后你是一点都不管啊。哪有这样的发行商。”
“这不是忙么……”陈牧讪笑两声，端起碗来，一口气喝光。
“那行，就按照正常的电影宣传来，不过这回你别想跑了。”
“行行行，反正我这也没事了。”
两人约好了接下来的日程，《英雄》的宣传正式上线。
……
次日。
网上开始有人传播陈牧专辑中的MV。
“这拍得……太好了吧？跟小电影似的！”
“你少看那种两三个人就演完的电影！”
“胡说！少于三个女的片子，我看都不看一眼！”
“兄弟，借一步说话。”
“别扯了，看销量吧，怎么现在还不公布？”
“说不定成绩不好，牛犊子就不公布了。”
“不应该啊，牛犊子虽然不常唱歌，但歌迷应该也挺多的。”
“公布了公布了！”
“第一天就金唱片？卧槽？这销量？！”
“金唱片是多少？五万张？”
“对！”
“……”
“这也太少了吧？”
不少网友都觉得按照陈牧的名气这个销量确实有点低了，整个内地这么大的市场，前期还做了那么多的宣传，结果一天才卖五万张？
没看到那些流量几天时间就冲上了双白金，三白金？
（唱片销售标准用的是qq音乐的专辑认证等级，用实体销售的话有点少了，欧美跟台岛的标准又不太符合。）
……
网上，针对陈牧专辑销量的讨论甚至引起了不小的波澜，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一群人出来嘲讽陈牧的这个销量。
甚至几度说道陈牧这回是恰烂钱失败了。
“这些都是老歌了吧？把老歌拍个MV就能当专辑发出去，，陈牧这个烂钱吃得也太爽快了。”
“哈哈哈，就这还能卖五万张？牛逼牛逼。”
“前面宣传成那样，我还以为是怎么了，结果就这？就这？”
整个乐坛没人说话，只有这些三无的小号冒出来不断的嘲讽。
牛子们奋力反击，毕竟这回牛犊子对他们这些粉丝没说的，肯定要给陈牧护住了！
就在两方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赵木生出来了。
“恭喜陈牧打破国内的专辑销售记录！不要以为实体专辑跟数字专辑一样，能一天就销售五万张的唱片陈牧这个成绩已经很吓人了，要是陈牧的歌曲在网上收费的话，他估计早就达到殿堂金钻了。”
然而赵木生的解释却说服不了那群人。
“不就是殿堂金钻么？说得跟哥哥的唱片没有一样。”
“就是，五万就五万了，老老实实承认自己不行很难么？”
“装，这些人就喜欢装。”
黑子还在黑着，然而牛子们却大喜过望，哥哥都喊出来了，着特么要吊他们背后的人不就很容易！
李猛几人立即开启小号，柠萌酱酱，米糕白丝，小樱爱吃黑丝立即混进了黑子的群里。
等他们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之后，就在群里狂发各种涩图，接着举报群聊，完成了一波完美的自爆。
激情聊天讨论组。
“搞清楚了，果然是晏子晋！”
“冲！”
牛子们冲向晏子晋的那一刻，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发生什么事了？
凭什么冲我？
我得罪他们了？
等晏子晋知道事粉丝搞的事情之后，整个人都斯巴达了。
而陈牧的专辑销量还在持续的上升。
沈如静一开始还担心陈牧的歌曲已经全部发布过了，所以灌的专辑数量有点少，现在按照这个销量再继续下去，肯定是不够的。
加急！继续灌！
……
而陈牧这一段时间也没空去网上了解事情，一直跟着剧组在跑宣传。
几只《英雄》的宣传片被发到了网上。
每一支宣传片的时长都不超过一分钟，采用的都是群像快剪。
观众看着预告还以为这是部快节奏的武打大戏。
“这……好帅……”
“牛犊子长这样的么？看起来没有化妆啊……”
“气质好，发哥这个造型居然不违和，神了！”
“张子怡好美啊！”
“剧情呢？我怎么看不懂。”
“怎么就看不懂了，肯定是牛犊子杀秦王！然后被阻止了。”
“也是！”
“拿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
“肯定看不懂的，牛犊子哪次预告不是这样。”
网上议论纷纷，而《英雄》剧组则是刚跑完了一场宣传，此时正在酒店休息。
张某问道：“对了，海外发行的事情你谈好了么？”
陈牧原本躺在沙发上不动弹，顿时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握草！”
“你不会给忘了吧？”张某瞪大了眼睛看向陈牧。
“我的错我的错！”陈牧连忙道歉：“忘倒是没忘，交代了公司的人去处理，我没有跟进，我现在打电话问问。”
说着给宁幼薇打了过去。
不一会电话接起来了：“喂，宁姐，《英雄》的海外发行找好了么？”
“发行找的是Miranmax，目前还在谈分成，我的想法是先参加一些国际电影大奖，等获得名次后，那些发行商会自己找上门来，主动权也会掌握在我们手里。”宁幼薇道。
陈牧笑道：“这都还没上映，哪就那么容易获奖。”
话虽如此，陈牧自己对这部电影的信心却十分充足，主要是这部电影的成绩确实辉煌，虽然都是提名，但那是排在他前面的是李岸的《卧虎藏龙》。
当时《英雄》要不是在李岸《卧虎藏龙》之后出现，他豁得的肯定不止提名。
“要同步发行也可以，就是分成会被压得比较低，你看。”
陈牧拿了主意：“那就等后面再发行吧，毕竟难得宁姐对我这么有信心。”
“呸。”宁幼薇啐了一口，又说了两句电话就挂了。
张某问道：“要等？”
“嗯。”陈牧点点头：“我对这部片子有信心。”
张某呵呵笑了两声：“那也行，反正我是导演。”
“我是副导演加主演。”
“一样一样。”
……
之后的几天，陈牧就继续跟组宣传电影，而专辑的销量也是节节攀升，十万，二十万……
等到了电影快上映那天，唱片销量已经来到了五十万大关！
这也是自从实体唱片市场没落以来，实体专辑销量最高的一张！
虽然没能突破乐坛前人创下的记录，但现在可是数字时代，在实体专辑已经基本没人发行的背景下，陈牧不到一个月时间就创下了五十万销量，已经震动了整个乐坛。
不少歌手还以为是乐坛又复苏了，正在兴冲冲的准备发布专辑。
而关于《英雄》这部电影也在网上引起了不少的讨论。
其中电影剧情依旧没有泄露，大家只知道这是一个刺杀的故事，但看着片中四五种不同的场景，所有人都迷糊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故事？
怎么相同的人物，背景跟情节却完全不一样？
而除了陈牧的电影之外，王大麓的跟风电影又来碰瓷陈牧，虽然在宣传的时候没有提到陈牧的电影跟名字，但明眼人都知道，这人抄着陈牧还显得自己很清流的样子。
而同样在暑期档上映的，还有不少的佳作，陈牧虽然没听过这些电影的名字，但进入这一行多久了，陈牧光从海报上看，都差不多能知道这电影的质量咋样。
但陈牧依旧不觉得这些电影能对《英雄》造成什么影响。
电影即将上映，观众们早早的就在电影院门口等着。
此时他们正在叽叽喳喳的猜测着电影内容。
而陈牧也终于从剧组脱身，将屁股放回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