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妃站在御书房之中，腿有些发软，听着司徒诏安说的话，吓得立马跪了下去，宫中谁人不知司徒诏安有多忌讳这巫蛊。

“皇上，您这是什么意思？这污秽之物怎么就算到臣妾的身上了？”

颖妃来的时候本一脸得意的看着沈恋初，但没想到居然突然反转将自己惹得一身的腥。

司徒诏安冷眼看着她，指了指地上的娃娃。

“你来认认，这可是你宫中的锦布?”司徒诏安的声音就像是冬日里的冰雪，丝毫不带一点的温度，几乎能将颖妃冰封起来。

颖妃用余光瞥了一眼一旁的巫蛊娃娃，正准备咬牙不承认，结果倒是沈恋初先开了口。

“娘娘别不承认，这内务府什么锦缎送给什么宫，每一笔可都是能查出来的。”

沈恋初说完装作巫蛊的样子朝着颖妃眨了眨眼睛。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怎么可能用小人去扎柔妃和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宫女?”

颖妃狠狠瞪了一眼沈恋初，将尖锐的手指甲捏着手心，几乎要嵌入血肉里。

“臣妾觉得，这事儿倒是像是芙溪做得出来的事情。柔妃还是秀女时就与芙溪不和，柔妃现在贵为嫔妃了，芙溪当然心怀嫉妒，所以才下此毒手。”

太后在一旁笑看，想坐收渔翁之利。不管是颖妃代表的苏鹤山一派，还是对司徒明朗下手的沈恋初。只要一方被削弱，她都是最终的赢家。

“皇上，哀家觉得颖妃说得对。毕竟这颖妃和那小宫女无冤无仇，凭什么啊。”

沈恋初抿了抿嘴，将头伏在冰冷的大理石上。

“太后此言差矣。”

太后不悦的瞪了一眼沈恋初，眼中的不满与恨意早就掩藏不住，但是总是要顾忌着司徒诏安和太后的威仪。毕竟还有外人在此。

“杨清如已经说过，她看到了颖妃和小烛儿的鬼魂，那想来这巫蛊娃娃不是用来下蛊的，而是用来操控鬼怪的。所以颖妃娘娘到底对柔妃和小烛儿是否抱有恨，那便无所谓了。只要是个怨气冲天的尸体不就行了吗？”

沈恋初跪在地上没有抬头，而是将额头贴在交叉叠着的双手上，淡淡的说着，语气不急不缓。

沈恋初越是淡然颖妃就越发的心颤，不知道沈恋初是否在套话，于是更是紧张。

“芙溪！你怎么就这么确定这是操控污秽之物的?”

沈恋初嘴角勾起一丝微微往上扬的弧度。

“很简单，臣听说这巫蛊之术下蛊和操纵污秽之物是有区别的。下蛊只需用稻草扎成小人儿，再贴上名字便可。而操纵巫蛊便是要将那人的尸体和魂魄一并带走，炼制尸油，或者用死者生前的物品一起熬制，然后穿上与尸体生前相应的东西。再以浸泡过其尸油的丝线缝制其名字，便能以小人儿代替尸体，操纵尸体了。”

沈恋初缓缓的抬起头，笑容略微有些诡异。

“臣看着小人儿一个穿得如此华丽，一个穿得如此普通，且名字还是用丝线缝成的，岂不是一目了然?”

颖妃在沈恋初说的过程中，眼神越来越冷，直到低眉跪坐着看着沈恋初，微微的带着笑意。

“芙溪，你是为何这么清楚这种巫术的?不会是偷偷私下研究的吧？”

沈恋初没有理会颖妃话中的恶意，只是道：“这只是西域巫术的一种，很是常见，娘娘不信可以问格罗兰迦啊。”

格罗兰迦轻蔑的瞥了一眼沈恋初，不屑道：“这确实是西域常见的一种巫术，但大多是用来查找害人的凶手的。让死者亲自说出来。可这又不能证明不是你做的。”

沈恋初笑了笑：“怎么不能证明呢？只要在此将这巫蛊术用上，那岂不是能找出杀害柔妃和小烛儿的凶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