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笑笑说：“总之，我会尽快联系那个被恶意解雇了的学生家长尽快到这边来帮忙的。现在要解决的，就是在店外面悬挂招牌的问题。”

“招牌有什么问题？”黑御没想到在这么无关紧要的小事儿，小王还要来确认一下。

“咱们公司的装饰外墙，是钢化玻璃的材质。在这个材质上，要做一个招牌是很难的。”小王打开了手上的设计图，给黑御看了看：“咱们没法儿用钢结构制作一个招牌挂在最上面，我问过工人师傅了，这个钢结构的支撑架，很快就会因为重量问题，破坏掉玻璃幕墙。”

黑御不屑地说：“放一个招牌在地上不就好了。做得大一点。”

小王无奈地说：“总裁，这个店面面向大街。也就是说，这块区域属于人行道。商铺门前的人行道是不能私自占用，用来放招牌或者摆桌椅的。”

黑御头疼地说：“那……你弄一个能粘在玻璃上的大广告纸，把招牌粘在上面吧。”

“所以，我们面临了新的问题，”小王拿出了一份新的文件，给黑御看：“这是市政厅的同志发来的文件。告诉咱们，市政厅之所以让咱们能用这么低的价格，拿到这么核心地段的写字楼。就是看中我们黑曜石公司能够成为地标性建筑。随意张贴设计俗气的招牌，过几天省级领导来观摩咱们华林市时，会有不好的影响。”

黑御头疼地揉着眉心，说：“所以，为了咱们的市容市貌，咱们公司门口这个招牌。要做成一个‘精致艺术的’、‘不是破坏墙体的’、‘不能放在地上的’餐厅招牌？”

“可以这么说。”小王无奈地耸了耸肩：“顺便说一句，咱们在这个店内部，置办各种锅碗瓢盆，还有李菲菲他们家的生活用品已经花了不少钱了。如果再花大价钱去做个标新立异的招牌，预算就超了。”

黑御掏出了手机，按了按。

这时，诲人不倦高中的宿舍楼里，年轻的白莱老师刚洗漱完，准备睡之前挑一挑什么地方能买到便宜的鸽子。他手上的手机突然想起了轻快的铃声：

“爷爷！那孙子又来电话了！”

白莱立刻接了起来，问道：“怎么说啊，青年女教师深夜来电，这事儿也太刺激了吧？”

黑御攥紧了手机，攥得关节都咯咯响，说：“首先，你刚才的话如果我录音的话，我明天就能去告你性骚扰，告得你倾家荡产，从此不能再当老师。所以，你必须把明天下午的两节语文课给我考试，当做封口费！”

“你也太黑了吧！就给你一节！”

“一节就一节，我要没有眼保健操的那一节。”黑御潇洒地答应了。

“说事儿！你这人真是没意思，这都玩儿不起。”

黑御简明扼要地说：“李菲菲他们家的小餐厅需要一个招牌，不能太俗气，不能破坏外面的玻璃幕墙，还不能占用人行道，预算还不是很充足，你说吧，怎么办？”

白莱无奈地说：“我又不是学建筑专业的，你就不能雇个人搞一下吗？”

“我说了我不是搞慈善的，”黑御翻了翻白眼，说：“搞这个小餐厅支援李菲菲他们家好好生活已经搞得我焦头烂额了，我才不要超预算地去请设计师呢。你不是最擅长恶作剧了吗，你就不能想办法搞个惊世骇俗的东西出来镇住场子吗？”（小王：明明到处跑到处安排的是我啊……我才是那个焦头烂额还没涨工资的人啊。）

“我哪知道招牌这种东西怎么搞……”白莱突然愣了一下，说：“哎哎哎，你还真别说，我还真想到一个人。”

“谁？”

“梁子乔啊，”白莱激动地说：“你不是一直很欣赏他的油画嘛，你直接让他给你在玻璃幕墙上，用油漆画一个绚烂缤纷花绽放的招牌不就好了。”

黑御脑补了一下梁子乔以前在黑曜石公司做的大海报，确信了让梁子乔来做这件事，不太可能拉了胯。于是问道：“那他画完之后，这个招牌怎么保存啊。油漆也很容易剥落啊。”

“这个简单啊，”白莱打开了掏包网，说：“PVC材料的薄膜贴一层上去就好了啊。你别忘了，咱们还有何厚华这个草根儿艺术家呢。”

“他怎么可能这么乖乖地给咱们弄这个东西？”黑御觉得何厚华靠不住。

“所以这件事情要你去跟他谈，”白莱坏笑着说：“首先，在你的杀气之下，这小子肯定不敢轻举妄动。然后，不要把这件事情作为请求，你要把它做成交易。就说是何厚华把你搞定这个招牌，你就帮他给陶智放鸽子。这样两件事情都有了着落。”

“何厚华靠谱吗？”黑御嫌弃地说。

白莱得意洋洋地说：“安啦，他都能用钢架子搭一个火树银花，把你的艺术中心烧了。相信这俩小子吧。到时候我会带着班上的同学们来帮忙的，咱们还可以增进增进师生情谊，多好。一箭好多好多雕呢。”

黑御看了看冰冷闪耀的玻璃幕墙，无奈地说：

“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