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哈……没错，与他们周旋很难，”她给他看自己的后背，“所以我身上才会留下这些伤痕，不过老天爷还算公平，知道我付出了很多，才会把你送到我的身边。”

风不渡目光从红蝴蝶身上移开，瞥了瞥囚笼的门，它就在红蝴蝶的身后。“我很同情你，如果时间能倒流的话，我一定会把那壶茶给你喝的，毕竟你付出那么多，那是你应得的东西！”他神色放轻松，目光不动声色地返回，看着红蝴蝶。

“你真是这样想的？”红蝴蝶诧异地看着他。

“当然，这样才公平。”风不渡态度十分诚恳，“我想我们可以找个舒服的地方慢慢交流，我可以把你应得的东西都还给你！”

“你……为什么……”她身子微微颤抖着，目光逐渐温柔下来，“为什么要对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这样好？”

“相信我，任何男人见了如此美丽的你，了解你所经历的不幸后，都会这样做的。”风不渡说，朝着她移动过去。“……所有人都会被你的魅力所折服的。”

他用手搭在红蝴蝶的肩膀上，用深情的目光去安慰她……至少他觉得自己那充满魅力的注视足以让红蝴蝶感动，特别是一个受过那么大痛苦的女人。

“呵呵，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吗？”

风不渡一只脚已经跨出囚笼，红蝴蝶冰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吓得他身体猛地一颤。“呃，那个，蝴蝶姐姐，我要是骗你，就让老天爷降下一道旱雷劈死我！”他毫不犹豫地举手发誓。

噼啦——轰隆隆！

巨大的旱雷果然响起，浩荡的轰鸣声不断在宫殿里回荡，而风不渡的脸色已经发青，心中狠狠骂道：“你这贼老天，就不能稍微配合一下下吗？”

“呵呵，你还真以为我是当年那个无知的少女么？”红蝴蝶气质陡变，变得比之前还要可怕一百倍，那一双眼睛就宛如从恶魔那里偷来的一般，“那你简直太天真了！”

红蝴蝶没有中毒，饿狼一般朝着风不渡扑过去。

风不渡见红蝴蝶就这样扑过来，心中可没有半点兴奋或者激动，毕竟脖子上的伤口还流着血呢。一般的毒药对他根本不起作用，但是刚才那种神秘液体绝非一般，此刻他的玄脉彻底失去了活性，根本无法引动玄气流动，这比玄脉被封印还要可怕。

如果遇上一般的玄脉封印手法，他多半能解开，但是对于玄脉失去活性，他还是第二次遇见，而第一次就是几天前的烧天崖。

所以他只有伸手去挡，可惜红蝴蝶是一

个实实在在的假气宗师，他一介“凡人”怎么可能挡得住，不过一瞬间便被红蝴蝶搂着脖子，深情地“交流”起来。

“你TM是蚊子变的，喝这么多还不满足。”他无力地反抗着，手在对方身上一阵乱砸，可惜根本没有丝毫作用。

浴池的温泉水的波光反射在宫殿的红顶上，宛如不断荡漾的大海，仿佛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让人昏昏欲睡。风不渡看着波光，很快昏死过去。

※※※

“好冷，这是什么地方？”

红蝴蝶睁开眼睛，望着这个陌生的世界。

“我刚才不是在吸风不渡的血吗？”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眼中满是迷茫的神色，等她抬头去看周围时，只觉得一股莫名的寒意袭来，宛如一头猛虎将她彻底吞噬。

“到底发生什么了，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里十分幽暗，天空没有太阳，亦没有月亮，甚至连可怜的星辰都没有，只有无数神秘的尘埃缓缓落下。尘埃落下，落在地上，宛如夏天的雪，很快消散化作虚无。

地上也是一片荒芜，没有一点儿生命的痕迹，只有一些巨大的零星散布的黑色石头，宛如战场上无人打理的尸体，任由时间消磨腐蚀。

“这是黑魔石。”她突然变得兴奋起来，有些语无伦次，“那……可是极其珍贵的修炼资源啊，这么多……足够……啊，哈哈！”

红蝴蝶激动地冲到一块黑魔石旁边，张开双臂想要去拥抱，可惜下一刻她就彻底失望了——她扑了空。

她的手臂直接从黑魔石穿过，黑魔石仿佛不存在一般，空气似的从她怀里溜走。

“这……不可能。”她又试了一下，结果依然如此。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她发疯似的，从一块黑魔石旁冲到另一块黑魔石旁，试了一次又一次，也失望了一次又一次。“不要……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这都是命，你命该如此！”

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远处的黑暗里传来，让她身子猛地一怔，仇恨和愤怒再次出现在她眼里。

“你是谁？”她愤恨地问。

那个声音没有回答，一个人影却从那里走了出来，一袭淡蓝色的衣袍，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用漆黑而深邃的眸子看着她。

“风不渡？”她终于明白了，“这都是你搞的鬼，哈哈，我明白了，是你用这些把戏来骗我对不对，好让我出丑。”她气的咬牙切齿，“可是我不会在乎的，也没有人会在乎，我要杀了你，对

，我要杀了你，哈哈，杀了你……”

“杀我？你想多了，在这里你什么都做不了。”风不渡有些怜悯地看着她，“因为这是我的世界，这里我说了算。”

在风不渡的潜意识里，这就是他的世界，因为如果一个人的梦和精神世界都不属于自己，那也就没有什么是自己的了，那活着与咸鱼还有什么区别？

“不可能，我要杀了你，然后占领这里，对，要占领这里，还有无影茶，所有一切都是我的。”

“哈哈，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红蝴蝶又一次朝着风不渡扑过去，前所未有的疯狂，前所未有的嫉妒，在这一刻她像是达到了某种极致，彻底失去理智。直到她又一次扑了空。

她直接从风不渡的身体穿过，后者就像一个虚幻的影子一样，根本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绝望，彻底的绝望。她觉得这是风不渡用来骗人的幻术，于是疯狂地施法，想要破除这一绝境，可惜试过所有的方法后，她彻底放弃了。

“没有用的，这里不是幻境。”风不渡无奈地看着她。

她腿一软，跪在地上，抬头看着那个“虚幻的”风不渡，声音沙哑：“为什么？”

风不渡叹了一口气，望向远方，看着那深邃的黑暗地带。

“因为这里是我的梦境与神识海融合后的产物，有个人告诉我这个叫‘永恒空间’。”他笑了一下，神色复杂，“我不知道它有什么用，但是我知道这里的一切，除了我没有人能够触及。”

风不渡脸上掠过一抹短暂的痛苦，长叹了一口气。

“我不明白。”红蝴蝶眼神开始迷离。

风不渡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无比，凝视着红蝴蝶，淡淡地说道：“你明不明白无所谓，因为你很快就要死了！”

“你要杀我？”红蝴蝶皱了皱眉。

“我不想杀你，但是你似乎没有打算放过我吧！”

“呵呵，你杀得了我吗？”红蝴蝶嗤笑。

“我说了……这是我的世界，一切都是我说了算。”风不渡抬头望向无尽的黑暗，突然用一种赏赐的口吻说道：“下来吧，你们可以好好享用这顿美餐了！”

红蝴蝶疑惑地抬头去看，当她看到那可怕的一幕时，连呼吸都停止了。

上方那无尽的黑暗中突然睁开两对巨大的眼睛，金色和红色的光芒宛如瀑布一般倾泻下来。

吼！吼！

巨大的吼叫超越她所见过的任何魔兽，顿时点燃了整个寂静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