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的精神状态刺激了肾上腺素的分泌，叶辰感觉自己整个人乐呵得不行，心脏有力地跳动着，仿佛就要蹦出嗓子来。

他想了想，干脆猛地站了起来，朝正在授课的政治老师说道：“老师，我肚子疼，可以去上个厕所么？”

政治老师是个女老师，向来好说话，点了点头便放叶辰离开了。

离开教室后的叶辰狂奔向校园的东侧围墙，这里翻墙逃课的圣地，在之前两年，叶辰已经翻过上百次了。许久未尝练习的技艺依然熟练，叶辰轻而易举地便翻墙离开了学校，然后拦下一辆出租车，便来到了江城的南城步行街。

江城的发展很有规律，早年的市政府在南边，于是南城便围绕便捷的市政道路，发展成南城商圈了。随着南城的发展潜力慢慢被挖掘一空，如今江城便打起了往北发展的口号。新兴的江城核心商业区，便在北城建设了起来，并慢慢取代了南城商圈。

于是乎，曾经最为繁华的南城步行街，如今却开始凋零。不过南城步行街的商户虽然有不少搬迁去了北城，但许多老字号的店铺却留在了那里。慢慢的，南城步行街便成了老货淘宝街，许多人便是特地去那些老字号店铺，寻宝的。

进入了淘宝街，除去街道两边零落的店铺外，更多的是占据了半条街道的地摊店。叫卖声和讲价声此起彼伏，和现代化的快捷不讲价的商业街相比，少了几分繁华却多了几分烟火气。

“回收黄金白银饰品，全街最高价，另售一批翻新金饰，纯度有保证，喜欢的来看看！”

“明朝的古铜币，有识货的来看一眼咯！”

“旧书交易中心，有买书卖书的，都来看看，止不定就有绝版丢在摊上，去年可有人在我这淘着一本宝贝，卖了六万多。”

叶辰走马观花地在淘宝街中绕了一圈，锁定了几家潜在的交易对象，这才凑近了其中一家。这家地摊上丢了个牌子，写着“收购一应艺术品”的牌子，然后老板便坐在一边看自己的手机，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叶辰直觉认为这家店不错，便凑了上去，问道：“老板，这玩意你收不收。”

“什么玩意？涂染料的假花我可不要。”店主瞥了一眼叶辰手中的金花，摇了摇头，便继续看手机起了。叶辰见他没有兴趣，便转身往第二家目标店铺走去。然后没等他走出三步，那老板便忽然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险些没把手机甩了出去。

“等等，年轻人，回来回来。”老板连连朝叶辰招手，大声呼喊道，叶辰便反身走了回来。

“你那金花，再给我看一眼？”老板堆起一个笑脸，看向叶辰说道。后者便直接将金花放到了老板的手中，反正以叶辰如今的能耐，到也不怕一个半百的老头子抢他的东西。

老板小心翼翼地接过金花，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个小倍数放大镜看了半天，这才感叹道：“天啊，年轻人，你这玩意是从哪找来的。”

“捡来的。”叶辰露出一个坏笑来，随意地回答道。

听到叶辰的回答，地摊老板也没有说什么。来淘宝街卖东西的人，很多都没有正当职业。换句话来说，小偷流氓抢劫犯什么人都有。

老板已经五十多岁，一辈子都在南城居住，什么人没见过。除非是显而易见的贼赃，比如印有公司名的金砖之类的赃物，不然他也不担心什么。

他见叶辰没有正面回答他的意思，自己便直接说开了：“年轻人不要担心，我不是追问这玩意的来历，只是好奇到底是哪家的工匠，可以将柔软的黄金雕刻到这种精度。”

“为什么是工匠呢，难道不能是机器量产的？现在科技可发达了，老头。”叶辰故意换上一副痞子的话语说道。

“小娃子有个屁的常识。”老板一脸嫌弃地看着叶辰，说道：“机械生产不是不能做到这种精度，但那已经是军用的级别了。军用级别的工厂，没事会给你做小金花？”

老板呸了一顿，说道：“这金花按重量算，我付三倍的价钱买了。”

“三倍？”叶辰默默点了点头。这金花重量就是一克，市面上一克黄金是三百块钱，那三倍就是九百，和叶辰预算的一千差不了多少。

老板讲叶辰点头，便准备掏钱。不过叶辰却是一笑，止住了老板的动作说道：“别急，老头儿，我总得价比三家吧。”

“随你。”老头儿摊了摊手臂，显得很随意。也不知道是对自己的报价信心十足，还是不太在乎这笔九百块钱的小生意。

叶辰又去之前锁定的几家店转了一圈，果然，还是老头的报价最高。所以他再次回到老头的摊前，说道：“老头，果然是你报价高啊，掏钱拿去。”

叶辰丝毫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将金花递给对方说道。老头也没有趁机砍价，其实隔壁几家最高给的才是两倍市价，也就是说老头只要给出六百往上的价格，叶辰都得卖给他。

结果九百块钱后，叶辰点了点数目后，便心满意足的收下了，这毕竟是他真正自己赚来的第一笔钱，意义非凡。

将钱兜入裤袋后，叶辰便看见老头拿出一个锦盒，将金花收了起来。看对方的样子，显然是真的觉得这金花值钱，叶辰想了想，又喊了老头一声问道：“老头，还有点事问你。”

“直接问。”老头收好金花后，便又在那里玩手机，头也不抬地应了叶辰一句。也不知道他五十多岁的年纪，怎么还对手机那么感兴趣的。

“嘿嘿。”叶辰附到对方耳边，说道：“我是想问，如果这类型的金花还有一大批，你能吃下多少分量？”

“什么？”老头显然被惊到了，他讶异道：“难不成你正从哪里偷来了一台军用加工设备，用来生产这种金花？”

若真是这样，打量生产后的金花价格肯定会下降。老头报出这三倍市价的价格来，其实便是看中金花的艺术性，应该老头判断这朵金花，应该是出自哪个大师工匠之手的。

“不是不是，是同样的工艺，不同花样的。”叶辰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来，让老头儿已经五十多岁的小心脏都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你是说，雕刻这朵金花的工匠，准备大量出售他的产品？”老头追问道。恐怕他想破头，也不会猜到，这金花还真是可以量产的类型。当然，如果老头不喜欢量产的产品，叶辰也可以在商城中的加工空间，为他量身打造需要的产品。

看着叶辰似笑非笑的样子，老头的心跳加快了不少，作为艺术品收购商人，他后背可不缺乏销售渠道，真正缺的便是有价值的产品。若是在叶辰这边可以将供应通道打通，那可就不是几百块钱的小生意了。

他沉吟片刻，低声朝叶辰问道：“你背后的工匠，会接受订做的任务不？我实话告诉你，我身后有渠道通往一堆有钱人，他们最喜欢的就是订制的高端工艺品。比如紫檀木木雕，以及各类饰品。如果你们没有足够的钱去买原料，我甚至可以供应原料给你们，只要你身后的工匠负责雕刻就好。”

老头从头到尾就没想过这朵金花是出自叶辰之手的，如此技艺，若不是用军用设备订制量产，那就只能是出自老工匠之手，没有二三十年的沉淀和反复练习，是做不到这种程度的。所以叶辰就算在娘胎便开始练手，看他二十不到的年纪，是怎么都雕不出这朵金花来的。

“订制，或许可以，但是你的报价呢？”叶辰笑眯眯地问道。

老头儿见叶辰有几分答应的意思，心中狂喜，他说道：“金饰的雕刻上不得大台面，如果订做的话，主要是做黄桃木和紫檀木的雕刻品。如果你们出原材料，我可以报原材料市面十倍的价格给你！”

“十倍？”叶辰心中迅速算了一笔账，木材的兑换是以千克公斤算价值的。十个装逼值可以换一千克，大概值个一百块的样子。按照这样计算，只是黄金价格的三分之一左右。

但现在老头儿给的是十倍的报价，那就不一样了。相当于每一个装逼值可以换回来一百块钱，比直接兑换黄金划算多了。

算清楚这笔账后，叶辰心中的喜悦不比老头少。只是两人都是老练之人，生怕露出了心里的想法被对方砍价。所以才死憋在那里，叶辰想了想，推脱说这事最后还得让师傅来做决定,然后问老头儿拿了一个名片，便回去了。

等他翻墙溜回去学校的时候，整个下午都课程都已经结束了，他便干脆回教室拎了书包，变准备回家。

然而也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叶辰一走出教室门口，便和唐馨撞了一个满怀。

相比叶辰的六十九公斤体重，只有四十六公斤的唐馨便如同纸一般轻盈，碰撞的力道轻而易举将她撞倒在地，让她手中抱着的作业本也如天外飞仙般，洒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