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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三章 何惧道阻路且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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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赵括手中可用之人甚少,而且所有的人才多半有自己的种种毛病、缺点,可实际证明他这一次选择吕不韦为副使,令其以商队加使团的形式出使东胡诸部,为他的亲访盟会打前哨的选择是正确的――当然,不用多说,赵括也是用对了人的。

正如庞援、僚子等人的担忧,吕不韦的使团离开赵国的势力范围,就遇到了阻碍,差一点就才踏出一步,就被堵了回来。

东胡与赵国之间本来是有着漫长的边界线相联系的,甚至在赵武灵王的时代,为了争夺领土而暴发过激烈的战争。这一系列的战争的结果便是赵国巩固了在雁门、代两郡的统治,东胡诸部被逐出了雁门、代两郡之北,其地盘被匈奴、楼烦等部抢占――东胡诸部经过一系列的失败之后,畏惧赵国国力强大,表面上向赵武灵王伏首称臣――这还使包括赵武灵王在内的历代赵王得到了“赵胡酋”贬名绰号,就像秦王被叫做“西戎王”,被别的中原国家看不起。

之后,赵国与东胡之间,只有活跃于代郡之北的山林草原之上的独孤、宇文等东胡部落有山水相连――不过眼下,这几个东胡部落已经降服于匈奴单于王廷,隔绝了赵国与别的东胡部落之间的联系。

独孤、宇文等先前投降匈奴的东胡部落正如庞援、僚子意料中的那样,害怕匈奴单于的报复,无论如何也不让吕不韦这支有着赵国官方背景的商队直接从他们的地盘上经过。当然,因为赵括这大半年来的多次释放被卖到了的赵国边郡的东胡奴隶,并礼送他们回东胡的善意行动,也卓识打动了他们这些虽然时间蛮不讲理,却也是重情重义东胡酋长,他们看来者又是这数月来与他们交往密切的吕不韦,不但欺瞒着部落中的匈奴监军,不攻击与匈奴敌对的赵国使团,反而是派人向吕不韦提出了新的建议:要吕不韦带着商队使团绕道燕赵边界,从那个方向进入目前依然独立,与匈奴对抗的几个如一盘散沙的东胡部落。

“如果绕道,损失了大量的时间,让马服君在后面干着急,嫌我吕不韦做事不够漂亮不说,还要经过这些年来与赵国互有龌龊,间隙不断的燕国……如果燕国的边军就依着我是赵使,要联合东胡谋他燕国的名头,把我给……”一想到自己的赵使身份,还有商队中的各中货物――那些货物的价值,可是吕不韦的两三成家财,他作为一商人的心头肉――吕不韦马上否决了东胡降部酋长说提出的绕道而行的主意。

已经熟悉边地风土人情的吕不韦知道燕国的边军与赵国的旧边军相似,甚至可是说是赵括的父亲赵奢当年为上谷君守时,照搬赵国边军,一手组建而成。其成员多半是在国内犯下种种过失而被罚做刑徒充军的人物,他们到了相对中原而言较为苦寒的边地,自然是怨言多多,正愁着没有地方泄火,看到吕不韦这支半官方“敌国”的商队使团,还不如贪婪的狼嗅到肥羊一般燥动起来。

而燕国边将,除了被处罚的到边地的军官之外,其中更不缺乏像赵国的李牧这样的冒险者,有机会攻起赵国的这支半官半商“使团”,为去年在济水边上被赵将乐乘打得落花流水的袍泽报仇,说不定还能立上一功,他们自然也会怂恿部下,甚至亲自对赵国商队使团下狠手。

吕不韦这支半官半商的商队使团的身份本来是很好的掩护,可是如果真要绕远路,去到燕国那里,却是两头受堵――为官,则是燕国的“敌对”国家出使第三国的使团,于燕国,岂有不攻之理;为商,则是军纪败坏,指望着打劫吃肉,亦兵亦匪的燕国边兵们眼中的肥肉――不管怎么说,都是定会成为燕国边军攻击的绝好对像。

这出现这种情况,只怕是先前自以为是,以为考虑周详的赵括所没的料到的吧。

当然,赵括是没有身临其境,才做出了相对错误的判断,而设身处地的吕不韦在面临当下的危局时,又想发挥他之前在邯郸城的侯门相府之间所展现出来的“外交”才能。

一方面是舍不得自家的财产,拿到燕国喂狼,更不想丢了自家性命;一方面赵括之前诸多嘱托,吕不韦深知自己这一回可是责任重大,而要完成赵括所交给他的重大的使命,他的这些货物可是能起到乾坤一掷而定江山的作用――吕不韦怎么也不可能放弃直通东胡之路,而舍近求远,绕到燕国边境再入东胡。

眼下摆在他面前的路只有一条――想方设法让独孤、宇文等部的酋长放行。

可是要怎么才能让独孤、宇文的酋长头人们放过自己的商队使团呢?

这又是吕不韦想思量的了。

现在他的商队使团还在赵国的国境线的最北端,以他吕不韦现在的副使地位,完全可以动用边军,强行通过势力不怎么样的独孤、宇文部落的地盘。可是这个后果,是吕不韦所不以想像,违背赵括初衷的。

东胡降于匈奴的部路虽然是投降了匈奴,可是他们还是恪守着草原民族的道义,不与同为东胡的拓拔、秃头等反匈奴,甚至视匈奴为仇敌的东胡部落发生战争――毕竟是一个民族,虽然他们之间为了争水争地,互有龌龊,可还是连皮连骨――这种关系就像中原的秦赵两个嬴姓赵氏的两国一样,虽然两国之间的战争可以说是七雄之中最为惨烈的,可要是别的异姓国家想要攻灭他们两国中的任何一国,必然会遭到另一国的攻伐,颇有春秋时代流传下来的“吴越同舟之说”的意味。(春秋之时,吴越两国虽有旧怨,但当同遭危难,利害一致之时,也能互相救助,共同努力。)

如果吕不韦利用赵括下放给他的权力,向边军守将借来重兵护送,强行通过独孤、宇文之地,那么那些其它东胡部落又会怎么想?他们定是会认为赵国又是像赵武灵王的时代一样,以武力相压迫,让他们屈从在赵人的面前,充当鹰犬――这又于那些降服了独孤、宇文部的匈奴人有什么区别呢?

“使用武力,一味蛮干,显然是不行的,不光是惹得东胡之民心生戒备,让之后来盟会的马服君不好完民大事不说,可是再把匈奴大军给召惹来了,危害到马服君的正使团队有安危,那可是不得了了。

这事情不能就这么办砸在我吕不韦的手里边吧!”举目而向着草原,望着眼前一抹亮丽的新绿,感受着呼啸而过,却已经是吹面不寒的春末夏初之风,吕不韦却是感到有一丝点心灰意冷,直见摇头。

好在遇到这种问题的人是他吕不韦,而不是以勇武见长,又对东胡有所成见的秦开――吕不韦还不至于糊涂到强扭生瓜的地步。

就在那一阵清凉的草原夏风吹袭过后,心中半是焦急如火烧,半是冰冷如寒天的两口商人反倒是把这一冷一热综合在了一起;心情平复之后,他又能站回到自己的立场上,以一个商人的独到视角上,去看待问题了。

“之前马服君曾经以文武张驰之说,来说对待东胡的大计,我何不也以适当的文攻武吓,来游说那些挡道的东胡酋长呢?”一想到这些,吕不韦立刻改摇头为轻轻含首点头,又令手下去信一封向离他最近的边城守将借调兵马。

***

不出半日,吕不韦便从附近一处边城借来了一千多步骑混杂的军队――一看众兵所打的各色各式旗号,吕不韦便知这支马兵不过是从那处边城及其附属的筑垒、屯垦小城中临时抽调编成的队伍。如果真要是以这龙兵马护卫他的商队使团通过独孤、宇文的领地,显然是有点勉为其难了。

“这点人马怎么够,还是骑步混在一起,来自不同地方的――真要与东胡人打起仗来,怎么可能做到协同作战啊!以我看来,咱们要过那些胡人的地盘,少说要一支装备齐整的千人骑兵旅才行得通!这边地的俾将军真当杀……这摆明了是瞧不上吕公您,不把您当成官看啊!”护卫在吕不韦身边的一名都尉立于马上,半是鄙视,半是不安地在一边愤愤不平地小声嘀咕道。

“够了够了……要是真是一支骑兵旅来了,我还要打开货箱,从箱中取出绸布,为他们做些军旗呢!现在这样,最好,最好!”看到前来支援的兵马杂乱,吕不韦不像熟知兵事的都尉那样担忧得愁容不展,反而是有点喜行于色了。

“大公子要以文武之道收东胡人之心,我也要以文武并重之术,过了这眼前的难关!等一下,就让你来领这一些骑兵军队,大人你看如何?”吕不韦心中有数,面带浅笑地身边的都尉言道。

“是的,吕公!”心里虽是忐忑不安,可看吕不韦自得意满的样儿,显然不是故作轻松,都尉也就只好抱拳行礼,临危授命了。

***

吕不韦是个胆大而不妄为的人物,他虽然不通兵事,但人身在战乱频繁的战国之时,又几乎是小战不断的赵国边郡,多多少少还是听了不少历代将军都尉们是如何建功立业的故事。民谚所谓“没有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便是他这回“瞎指挥”包括商队使团本身的护卫队、边城援军在内的一千多兵马的胆子――反正具体的军事问题,他不会插手,只是这一点子人马要用在什么地方,却要在他一言九鼎之下,听从安排。

休息一宿之后,吕不韦又生一计,他命令商队使团中的所有兵马全都集结在队伍的后方,而那些如羊羔一般的商队成员,则被兵士们向挡箭牌一般顶在了队伍的最前方。

然后,疑惑不解的众人在副使吕不韦的一声令下之后,不顾如野狼一样出没于商队使团附近,监视吕不韦等人行动的东胡游骑,以不多的人马摆出浩浩荡荡的架势,继续向北挺进。

如果此时从高处望,赵国的这一支商队使团,就像是被一支没有主人看管,只凭着少数牧羊犬所驱赶的羊群一般,只等着恶狼前来捕食。

吕不韦所摆出的这一副无惧生死,奋勇前进的架势,先是让争强斗狠的草原之民心中一震,心理上就输了他半截。接着,当监视他们的游骑向独孤、宇文等部的酋长禀报赵国商队使团的新行动之时,这些比一般的牧人多长了个脑子的首领们在震惊之余,又多想了起来:“看赵人这架势,怕是商队背后的军队是伏兵吧……要是我们当真攻他们的商队,只怕是攻去的兵士性命堪忧不说,指不一定,我们的部落营地还会被赵军袭击吧?”

“不对,去年匈奴单于令楼烦白羊王发兵攻赵,是从我们这样要了兵马支援的。想来赵人一定是心怀着报复之意,用商队使团来诱惑我们攻他……天啊,指不定赵军就是要用这个由头来剿灭我们也说不定啊!”酋长一想到从赵国五原郡那边传来的赵将李牧两次奇袭戎人营地之役,就感到头皮发麻,生害怕自己家门口的赵军也给自己的部落来上这么一手。

“快,快去再探!”几个投降匈奴的东胡部落的酋首都不约而同的对自己的部下下令道。

游骑斥侯再探的结果,又让众酋首手中捏起了一把汗水。众兵来报,大约都是如此:只见商队使团后方的赵国大军旌旗招展,随风徐徐而动,所行之处,无不是黄沙漫漫,蔽日遮天。赵军行过之处,原本青绿的草甸都被踩踏成了草泥,那些水草不丰的地方,已经可以看到裸露在外的一层黄土石砾――一句话,赵军这一回可是有背而来,来势凶猛,我部定是力不能挡。

就这么一探,酋首们更是心跳加速,血脉涌动,稍微老沉一点的如坐针毡,年青定力浅的已经是坐立不安了――这一回,在降匈的东胡酋长们的心头,又输了学着去年的李牧救援杨柳边城时那招故布疑兵之术的吕不韦不止是一成两成了。

吕不韦身头带着无琉无梳的冠冕,穿着一身上衣为黑,下裳为红的冕服,一手中执着一根带着长长红缨的节杖,一手扶在四马拉动的戎车之上,昂首挺胸,目视远望,就像是傲视大地上的豺犬日苍鹰一般,行在队列的最前方。

他这一次可是一石两鸟,在摆足了排场,过够了官瘾,满足了自己的虚荣之心的同时,还把东胡各部的民众、首领给好好的震慑了一回。

两口商人这一“大”队人马大约又向前行进了大半天时间,到了这时,已是深入那些降匈的东胡部落腹地,甚至可以远远地望到东胡营地中飘渺升腾的淡淡炊烟了――到了这时,东胡酋长们再不做出一点表示,那也就不可能瞒过他们部落中的匈奴监军的眼了。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象征性的出兵,应付一下赵军才行,实在不行,就只好抛弃部中老弱妇孺,带着能跑的部众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另找新窝了!”独孤、宇文这些部落的酋首们,才自己部中的匈奴监军的催促之下,不得不点集人马,硬着头皮,在赵国商队使团的必经之路上集结列队,摆开决战的姿态――可是他们被吕不韦这么一吓唬,心里那里还有什么战意,只想着有机会就带着兵马开溜。

每逢战乱之时,这也相对弱小的草原部落首领都会做出这样的痛苦抉择,这也不能怪罪他们的无情,他们也是为了部落的生存――这便是草原上的生存法则之一。

东胡人在这边做着表面功夫应付着匈奴监军,而在那一边,各东胡部中的匈奴监军,和他们的随从兵士们,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付大难将至,不知能否逃脱劫数的样子。

其实到了此时,那些匈奴监军的心里也是害怕得很,他们一面督促着东胡人出兵作战,一面却又不亲入东胡阵中督点,而是把自己的人马集合起来,远离东胡人的队列,在大老远的地方找了出土丘,远远望着即将暴发的激战。

他们做出如此行为,也是为了做好准备,以便应对不测。

匈奴监军们心中所想的不测之事,就是去年楼烦白羊王“临阵倒戈”杀了楼烦军中所有匈奴人的鲜活事例。他们知道自己平时在东胡部落之中耀武扬威,欺男霸女之类的事情没有少做过,害怕东胡部中有人趁乱找落单的他们寻仇;更是担心这些本就有二心的东胡部落在赵国大军的威逼之下,一起降了赵国,自己的项上头人如去年的那些同僚一样,成了东胡人献给赵人的表忠献礼。

或是为求自保的求生私心,或是出于最少要向大单于禀报东胡降部叛变降赵消息的公心,散布于这些东胡部落的匈奴监军们带上自己的人马,集结在了一起,希望能仗着人数众多的“优势”,就算是被赵军、东胡兵追杀,也能分散逃亡,让敌人不知追谁是好,已便多跑出去几个。

就在东胡人与匈奴人皆是人心惶惶,个个自危之时,他们心中虚幻的赵军大军已经行到了他们的面眼,就在数里之外停顿了下来。

“是拼命的时候了!”不论是东胡人还是赵人,更有吕不韦本人,心中都这样想着。

吕不韦见前方少说有数千胡骑阻拦,知道以自己手头的这点杂兵弱卒必定不能力战,再说力战也不是他的初衷;于是他一声令下,全体赵人便停了下来。

等到赵军与商队使团停顿下来之时,那曾经浮嚣尘上的滚滚沙土终于落定了,笼罩在赵人身上强大的光环也随之消失了――在东胡人的眼中看来,所谓的赵国大军,不过如此,只是一只军民混杂的散乱队列。

可是先前被惊出一身冷汗的东胡酋长们可不像他们的手下那样,长出一口冷乐气,以为安全了,而是更加的疑心重重起来:“怎么……怎么才这样一点人马……要是真打起来,这点子赵军,只怕是还不够我们一次冲杀的!”

“不对,不对,定是有计……好狠的赵人,想用这不到两千的人马的性命来换取攻灭我们的口实!”“深谋远虑”、“小心为上”的东胡酋长们更愿意这样去想,他们都知道自己的部落已经经受不起几番兵灾的折腾了。

吕不韦立在车上,命令御手驾驶着装饰华丽,已经失去了战场指挥作用的戎车向前而进,直到行到可以模糊地看到面对东胡前列兵士的眉目之时,才又停了下来。

看着一乘赵国的四轮大车缓缓地从赵人队伍中驶出,又看远远看着这车上随风而动的旗号正是使节所用,再看车上立的赵人也是一副大国使臣的打扮,东胡酋长们一面止住正要引弓射击的神箭手的行动,一面在心中狐疑道:“莫非这就是从中原游商们口中听来的中原人下战书的排场?完了、完了,这仗看了是打定了!”

“我是赵国代、雁门、云中、九原、五原五郡执政,赵国马服君的使者,是赵国朝廷派来与从首领商讨两帮通商之事的使臣!”吕不韦清了清嗓子,做出言正声励的样子,高调向众东胡酋长说明来意。

当然,他的话中却不说为赵括的出访盟会打前哨之事,却是只避重就轻的说到了通商事宜――也只是商人出身的吕不韦会为打成目的,而不择手段,甚至于不顾忌大国使臣的体面与信义,把出使的目的说一半留一面的向出使方大说“瞎话”。

“通商?”粗通中原雅言的东胡酋首们自然知道这一个词的意思是什么。

可是他们的心中都在犯着嘀咕:“这商不是一直通着在吗?虽说因为前些日子,赵国搞出什么军市来,让我们的从买卖上收获少了不少……这不会又是赵人的什么阴谋诡计吧?”

虽然心中疑虑重重,可耳朵里的确是听到赵人这次“攻”来,好像不是为了打仗,又怕赵人借着着所谓的通商之事生出攻打他们的借口。于是,拿不定主意的几个东胡首领相互对视一下之后,走到了一起,又在一边窃窃私语了片刻,这才选出一人来,一骑飞尘,奔到吕不韦的车前,要与他面谈。

“我是独孤部的首领,现在代众头人、族长与先生商量……商量通商之事!”来者满口胡腔,中原话也说得不怎么流利。

“我就是赵国使臣吕不韦了!”吕不韦抖了抖手中的节杖,面带着颇有威慑力的庄严之笑,对这自称独孤部的首领的东胡人自报家门。

“您原来就是吕先生了!”独孤首领说话还是那么吃力,不过从他的言语之间,吕不韦却听出了一股微微的尊敬之声。

的确,想来这多半年来,赵国军市边贸收购出售大宗货物,收什么草原货品,收多少,以什么中原物产做交换,都要经过他吕不韦点头应允,他的名声自然能很快传到草原之上。

一想到这些,吕不韦便有点陶醉得翘起了小胡须,他那表情便更加得自信了。

“正是鄙人了!”虽然口中吐出的谦词,可是吕不韦还是一时得意,忘记了赵括嘱咐他的要以诚对待胡人,才能赢得他们的真心归附,他的言语之间却是透露出一股子傲慢之意。

当然,吕不韦这次小小的失误,却为他赢来了意想不到的小胜。

见赵国使臣言词傲慢,却又不失礼仪,独孤首领又瞥了一眼吕不韦身后有队伍,再怎么看也不想一支可以力战胡骑的军队。

吕不韦的自信模样,于他的“军队”的简陋的鲜明对比,反倒让这位自认为胆大,连大熊都能射杀的东胡壮士心虚了。

“吕先生真是来求通商的?可是我生下来就没有见过商人队伍中有一国使者,还有比商人更多的军队的――吕先生,你不要说那些么的兵士,是你雇用来充当护商队的!我们东胡之人虽然生居于山野草莽之间,却没有听说过赵国的边军会做这种勾当!”独孤首领大着舌头壮着胆,再次试探吕不韦的来意。

“我所说的通商是我们赵国官府与你们这些酋长、头人之间做大生意,而不是把一两车皮货卖到中原又从中原换回一车粮食一袋盐的小买卖!”吕不韦虽不知道在他与独孤首领的身后还有近百双匈奴人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却也知道什么叫不见兔子不放鹰,始终还是不把自己要联络东胡诸部与赵国盟会,共商对付匈奴之事托出,而只是向独孤首领暗示他们之间还有“大生意”可做。

毕竟,他信不过这几支反复无常,毫无立场的东胡小部,打心眼里认定他们是无信之徒,只可以利益诱之,不可以诚待之。

“大生意?”独孤首领听出了吕不韦有意高声说起的这个词蕴含着什么他不可知的深意,于是把眼睛一瞪,头一歪,重复了一句。

吕不韦故做神秘一笑,只是点头,而不做答。

“什么想的‘大生意’,能让赵国出动这么大的排场啊?”独孤首领对吕不韦那充满着无限遐想的一笑,浮想联翩着,感到这事情是他一个人做不了主的。于是他把手一挥,又从东胡队列之中招来了数骑胡骑。

一看新来的数名骑者的衣着面像与那独孤首领颇为神似,吕不韦便猜出几位人物不是这些东胡降匈之部的首领,也是在部中能说得上话的长老、首人,于是心中暗喜道:“好,再下一城,就能突入东胡本土众部,完成大事了!”

这几个东胡首领还是如之前一样,先是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再把吕不韦丢在一边,围在一起,相互耳语了片刻,然后再又把马首一转,对向吕不韦行了个礼:“赵使吕先生好!”

“好……”吕不韦这时才想起了赵括的交待,礼貌地走下车来,行了个打拱作揖的平辈问候之礼。

“吕先先,咱们就别绕来绕去了,不知吕先生所说的‘大生意’除了那些寻常的盐铁粮秣这后生济之需的交易之外,还有些什么?”这回说话的东胡酋长年岁比那独孤首领为长,雅言也说得更为顺溜,而且一语就倒出了吕不韦先前是话中的话,言外有言――显然此人也算是个中原通了。

“不知足下是?”吕不韦有意一问,算是做个缓冲,条理一下自己下面当说些什么,顺便也知道一下来者是何许人也。

“在下是宇文部族长!”果然,这位东胡族长还知道用谦词。

吕不韦自然是再报一次身家,然后大胆而言道:“我赵国要联合你们东胡诸部,共谋大事――说白了吧,就是要与你们东胡人一起,打匈奴人!”

“什么?!”

吕不韦先前遮遮掩掩,现在又如骑兵突击、鹰击长空一般的突然袭击,这直白的数语,立刻引来了众东胡酋长的一脸错愕与惊恐。(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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