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与水神斗法

程千牵自从与爹娘分手后，便又找到了师父青莲仙子。那个时候，青莲仙子已是神仙初期境界，当然，她能突破神仙境，成为真正意义上的神仙，也是得遇贵人相助。

这个帮助了青莲仙子的贵人，也是程雨曾经熟悉的人，这人便是袁守诚。

原来，袁守诚在长安与程雨一别，受到观世音菩萨的指点，暗中设局，与泾河龙王打赌，详见《西游记》第九回“袁守诚妙算无私曲 老龙王拙计犯天条”。

其中记述，泾河老龙王化作白衣秀才，与算命先生袁守诚打赌，何时下雨？袁守诚不仅算出下雨时辰，甚至降雨量多少，都说的分毫不差。

老龙王为赢赌局，不惜犯下天条大罪，私自更改了降雨时间、雨量，然后去砸了袁守诚的卦摊。

接下来，上天指定唐王大臣魏征监斩泾河龙王，泾河龙王跪求袁守诚指点，进入唐王李世民梦中，向唐王求救，唐王答应帮忙，故意拖住魏征下棋，想以此救下泾河龙王。

未料到，下棋间，魏征睡着了，在梦中斩了龙王。

那无头的泾河龙王，感到被唐王所骗，夜夜进入唐王梦中纠缠，直吓得唐王魂入阴间，幸得僧人召魂相救，才有了后来的大兴佛法，派人西天求取大乘教法的事情。

袁守诚助观音（旧称观世音，因避唐太宗李世民的讳，略去“世”字。）推动佛法，受观音菩萨提携，成功突破神仙境界，负责掌管人界各水府流域。

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操心受累的小神，缺兵少将不说，还经常挨骂，上面的大神们颐指气使也就罢了，最受不了的，世间的平常百姓也经常骂上几句。

究其原因，这个位置虽说官不大，却关系到民生，关系到黎民百姓，俗话说的好，民以食为天，老百姓种下粮食，便盼望着风调雨顺。

吃粮种地，自然离不开水，水少了不行，多了也不行，世间哪有那么调顺的事情。

好在袁守诚办事认真，还算严谨，虽然，小的旱灾水灾不断，大的却没有发生过，基本上形成了人神共治的大好局面，期间，招纳了几个如青莲仙子这样的手下。

程千牵找来，正是袁守诚需要人手的时候，特别是听青莲介绍，程千牵竟是程雨的女儿，更是刮目相看，重点培养。

俗话说，朝中有人好做官，仙凡两界，皆是如此，二百多年时间，程千牵从地仙初期，突破至地仙巅峰，被指派到这钱塘水府，挂职锻炼，下一步要被破格重用的。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其它水府任职的，都是神仙初期的修为，才能胜任，程千牵这种情况，一个地仙巅峰，绝对属于被照顾的特殊情况。

这一天，程千牵在水府闲来无事，被岸上乱哄哄的人声惊吵，放出神识，便感知到了父亲程雨的气息，就在附近。

虽然，两百多年前，只见过爹娘一次，但是他们的气息，却牢牢印在程千牵的神识记忆中，亲人再次相遇，难免有些激动。

激动归激动，程千牵还是非常理智的，水神府，是人神两界共商共建的一处神仙府地，其职责，一是保护

舟楫航行，二是祈降雨雪。

作为水府神，也是身负众望的，那就是，“有难即除，无厄不解”。

特别是钱塘水府，所处的位置非常重要，袁天仙（袁守诚已是天仙境界）把自己放在这个位置，也是委以重任的，她自然不会忘记，自己的一次擅做主张，违反了两界法则，是被警告过的。

那一次是，建炎四年，即1130年，自己私自做主，协助宋军在长江击败金军，虽然大宋朝庭称赞那次水战为“战无不克，赖神阴相”，承认自己的功绩，却被袁天仙提出了口头警告。

毕竟这些都是职责外的，身处神界，无权干涉人界争端。

尽管顾虑重重，在亲情的召唤下，程千牵还是寻着熟悉的气息，找到了救岳联盟大会的地方。

放出神识，便再次见到了那个，依旧少年模样的父亲----程雨，此时的少年父亲，正在紧张地救治那两名腿伤的军士，父亲已经累得满头大汗，程千牵眼睛湿润了。

然而，未等她继续感受这份亲情，便听到了一个讨厌的声音。

“说你不要脸，你乃丐帮弟子，为何求的是我佛保佑？念的什么阿弥陀佛？”

正是茅舍利和马虎虎争吵的声音，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便想到了附身郑之国，戏耍茅舍利的办法，可惜，父亲的突然出现，打断了一出好戏。

快速逃回湖中，可是，她并未走远，一直关注着岸上的进程。

当她看到，几乎所有众人都在逼迫丐帮时，彻底被激怒了。

怒涛、巨浪、上涨的湖水，奋力冲向岸边，冲向奔逃的人们，尽管场面十分混乱，依然有人非常镇定。

慈照大师，取出一卷纸带，动作缓慢，向湖岸抛去，随后便掐指念动咒语。

在程雨这个现代人眼中看来，光头大师的动作，就像抖开了一卷卫生纸，甚是搞笑，他觉得搞笑的最主要原因，是因为这时候，他实在非常想笑。

程雨嘴角上翘的弧度十分耐看，这次的笑，是发自内心的，他的神识看见了湖面上的一道虚影，正是女儿程千牵，他发现，女儿的修为，竟然深不可测，绝对在自己之上。

世上有哪一个父亲，看到自己儿女的进步，会不高兴呢！

而且，此时的女儿，看上去，越来越年轻了，更像她的母亲---宋天娇。

湖水还在上涨，卷起的巨浪，还在向岸边涌来，然而，就在那汹涌的浪涛即将涌过湖岸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慈照大师刚刚铺开的那道纸带，平静的覆盖在堤岸上，突然向上长高了将近一米。

跟随着一起高度上长的，还有湖岸。

哗---啵---

浪涛撞在突然长高的湖岸上，退了下去。

慈照大师将头撇向一边，嘴里哼了一声，“哼！”脸上尽显轻蔑之色。

“快看，大师法力无边，把湖水挡住了！”逃跑的人们转过身来。

“宗主威武！”白莲宗的人拍起了马屁。

“白莲花开，盛世到来！”一群白莲菜齐声欢呼。

“快看，又来了，湖里

有水怪吗？”

“别胡说，有水神坐镇，哪有水怪？”

“你这意思，刚才这水是水神弄的，水神不是保佑大家吗？”

“别说话，肯定是水神发怒了，这不是又来了吗？”

这一次的水势，明显不如刚才的凶险浩荡。

人们见慈照大师神通广大，明显压制住了湖水的泛滥，纷纷又走回原位。

程千牵嘴角上翘，这个表情像极了程雨，湖面波浪以低于湖岸的高度，向岸边缓慢推进。

在慈照大师看来，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小小湘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听着人们的欢呼喝彩之声，竟也有些飘飘然起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不好，速退！”感受到了湖底的能量，慈照大师猛然大喝一声，只是已经迟了。

那低于湖岸的浪花，在向前推进至尽头时，突然暴涨，足有三丈多高，越过一米高的堤岸不是一星半点，哗--哗---，如同空中升起一股瀑布一般，如潮的湖水，当头泼了下来。

离岸边近的人们瞬间被淋成落汤鸡，捂着脑袋，四散逃去。

“哈哈！”程雨笑出声来，连忙捂住嘴巴，这丫头，真是恶作剧。

有人不满地看向程雨，这个时候，你还笑的出来。

慈照大师也是一头黑线，一时不察，却被耍了，连忙又掐起手指，默念咒语，不敢再大意。

潮水再次退去，湖岸高度开始缓慢上升。

“又来了，这次竟然比上次的声势又小了不少。”这次人们都学乖了，远远看着，不敢再到近前来。

这一次，远方的湖水确实比上一波的推进更慢，甚至，只能看见层层水波纹向岸边移动。

“看来，是大师惹了水神，水神在和大师斗法！”有聪明的，看出了端倪。

“刚才是大师没有准备，这次水神绝难得逞！”

“师傅必胜，宗主必胜！”

“那倒未必，慈照和尚毕竟是人，而水神好歹是神！”并不是所有人都看好白莲宗，这样说话的，正是丐帮的马虎虎，他不仅嘴上这样说了，心里也很想看看白莲宗出丑。

“马舵主，刚刚的输局，你可是还未兑现，现在又来劲了！”马虎虎话一出口，立即遭到茅舍利的还击，“按刚才的赌局算，你输了双脚和双眼，现在，还剩一双手，敢不敢再赌一局？”

茅舍利说完，便得意地看着马虎虎，一副吃定你的神态。

“我跟你赌，赌我的双手！”郑之国未等马虎虎开口，抢先接了下来。

“小屁，有你什么事呀，你一边待着去，这是我跟他的事儿！”

“老马，什么你跟他的事儿，这就是咱丐帮的事，这次我来，如果输了，砍我的手，大不了咱俩都输，我有脚，你有手，我背着你，咱哥俩一起要饭去！”

“好兄弟，好义气！”马虎虎一时语塞，搂着郑之国肩膀，将头转了过去，因为，他不想让人看到他眼圈的红色，丐帮舵主，如此脆弱，传出去，岂不笑掉大牙。

“说，赌什么吧？”郑之国看向茅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