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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工商兴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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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园夜宴,雅歌投壶,一直持续到了夜半子时。

花香浓郁,江锜年龄小,觉性甚大,早就躺在李静姝怀中。摩挲着江锜的头发,江河也有半分醉意。虽然他并未饮多少,然而酒不醉人人自醉,光是空气中的酒香就足以让在场之人,红若桃花。

像江河这般地位尊崇或是章晋这般酒痴自然是不会醉倒,然而都中文人,尤其是那些不善饮酒者,此时也已倒在案前不省人事了。

“今日夜宴甚欢,然佳期有尽,良辰不可常日而得。故今夜,就先到此吧。”

还清醒着的一众功臣,上前拜谢。又有人想唤醒已沉睡者,却让江河拦下。“数月积苦,今日方可一消。既然睡下,便莫要惊动,遣人送到府上就是。”

江河大手一挥,算是结束这场夜宴。

一家三口乘着两顶銮舆回到宫中,好在江锜已经沉沉睡去,自然不会再怪不是家中。红幔随风,明灯闪烁,江河安排下宫女伺候着江锜睡下,便遣散众人,吹灭了灯盏……

连续一个月,宫中每日皆有诏书传出。江河第二日就晋封了李静姝为大宋皇后,封王湘儿、王素素一对姐妹为美人,还有两个曾随军侍奉过江河的侍女,也封了婕妤。

而江河的两对儿女,江河却是不着急,只是确立了皇子和公主的名分,并未有实封。

至于太子之位,在江河眼中其实也当是江锜的,然而江锜毕竟不过七岁,虽然表象聪慧,可江河总怕让他承受不住这太子之位,反而害了他成长,就没有定下。

二皇子江钦,公主江诺、江芮现在尚小,江诺出自王湘儿,曾让陈渊封过公主,现今不过三岁。出自王素素的江钦和江芮还不到两岁,都有各自母亲抚养。由于年纪太小,江河也未安排师傅教导。

至于,江河的一众义子、徒弟,如今却是不好再住在宫中。江河就把永乐宫的东宫析出,独成一体,命曰“资贤院”,聘请名师,继续教授江河的义子徒弟,江河偶尔也会去看看,顺道讲授自然科学。

经过数年的培养,江河的这些弟子,在某些领域的造诣,早已高出江河。毕竟将和军务、政务缠身,现在又做了皇帝,日理万机,实在没有时间继续钻研。好在他有超越时代两千年的见闻,总还是可以引领一二。

其中,最让江河满意的,就是养子朱受。他钻研的方向是力学,江河加以引导,把他引到了蒸汽机的方向。没过几天朱受就拿着新做好的模型找到江河。

这怎能让江河不惊,他不过提了一嘴,建议朱受可以往这可方向发展。“以蒸汽之力若可代替牛马之力,则天下生民何其福哉?”

朱受的模型并不省力,甚至可以说是极其废力的。光是江河就可以找出许多毛病,但是江河仍然十分看重朱受,先是大肆夸奖的朱受一番,又指出了这个模型的许多不合理之处。

又赏给朱受一套宅院和一些钱财,让他继续钻研下去。

“说不定,还真能见到蒸汽火车?”江河望着朱受兴奋离去的背影,心底大觉魔幻。这个时候,日耳曼人还在黑森林里呢,自己居然要开始工业革命了?

其实江河对在自己生时就展开工业革命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毕竟江河也是知道一些简单的生产关系的人,如果没有支撑事物自然出现的根基,那么无论是先进的理论还是已经成型的蒸汽机都不过是空中楼阁罢了。

造出来他们并没有多大用处,关键在于真正地认识他们本身,并继续使用、改良下去。

然而中国的农业基础实在是太好了,全然不像西欧那种天气,日日阴天下雨,庄稼不长。哪里像中国,庄稼要太阳就有太阳,要水就有水。如此优良的农业环境,投入和产出的比例远远大于西欧。

再加上由此产生的精耕细作的模式,在工业发展之初,优势是比不过农业的。

不过还好,如果江河是个大宋的普通人,断然是不会去做推动工业化这种傻事。然而江河毕竟是皇帝,他不信,难道自己每年拨出千万石作为科研经费,就打造不出基本工业体系?

只要能打造出最基本的体系,完成工业的原始积累,那这台被江河畜养起来的机器,就会源源不断地回馈给这个民族。

谁说资本的原始积累一定要是血腥的?难道非得用别人的血才能完成?江河是断然不信的。

然而一个巨大的问题摆在江河面前,那就是市场。

农业发达的大宋,而且是刚刚从战乱中走出的大宋,路上还有尸骨尚未收敛,又怎是一个繁荣的市场呢?

如果没人愿意购买工业产物,那江河开动的机器反而不是财富的泉源,只不过是个只会生产废料的垃圾罢了。

如何解决这一问题?

江河想到了大宋,不是自己建立的大宋,而是历史上由赵匡胤建立的宋朝,那时候的宋朝明显商业发达,GDP稳稳占据全球第一。

然而宋朝是如何做到这一切的呢?

连续几天的思考,江河总结出了几点,首先,最重要的就是内部稳定,只要稳定,哪怕天灾不断,只要朝廷是有作为的朝廷,天灾是摧毁不了繁荣的。天灾过去,繁茂的市场还会出现。

宋朝澶渊之盟,一下子带给宋朝数十年的和平,虽然岁币之耻刻在所有人心头。但不可否认的是,由此带来的和平,远比交出去的百万岁币值当得多。

当然,江河当然不想靠什么岁币来求和平,他不是武德不沛的两宋,他在全国的五十万大军就算是罗马帝国远渡重洋打过来,江河也有还手之力,甚至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至于鬼方,则更不入江河的眼了。岳飞靠着十万朔州兵团就能吊打鬼方,自然不足为虑。故而实现内部稳定,对于江河来说其实不难实现。

益州的韩匡,江河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拿下。凉州、幽州、荆州、交州的军阀,江河也可以慢慢整饬。这些已经不是当下的主要矛盾。

解决完了第一件事,第二件事很快就摆在江河案前。那就是——农业。

的确,中国有优良的农业基础,黄河之水,灌溉两岸数百万顷良田。然而大宋不比后世,而今的大宋战乱方弥,流离失所之人还未有安置,各地还未建立起有效管理,甚至于各地尚有无数土匪、流寇作乱。

现在的大宋,可真像一片烂摊子等着江河去整理。选用良吏,委派地方、收回兵权,征缴土匪、查清田亩,安抚流民、兴修水利,普及教育。即是江河的对策。

为此,江河预期用五到十年的时间,让大宋重现繁荣,打造盛世之初。

接下来就是第三步,拥有了田地的农民,通过不断积攒,很快就会拥有私有财物。而在五到十年过后,房屋建起、牛马农具也已经购置妥当、甚至还能娶个媳妇。

手中有了积蓄,自然就有了购买力,也对改善生活有了浓厚的兴趣了!

故而第三步,就是振兴商业。宋朝不设坊市界限,商人地位也有所提高,富裕的士绅和富农的积蓄很快就会放到积极商人的口袋里,换成各类商品。

在这过程中,科技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有了资金的涌入,宋朝的各类成就斐然。而新兴的产品也再一次刺激了市场,造就了经济的腾飞。

振兴商业,江河一直在做,八年前,他还是兖州刺史的时候,就下令削减商税,这几年来,通过与各大商人的沟通,江河对于商税也是一降再降。既保障了商税不减,又保证了商人的积极性。

然而被扶持起来的商业,在巨大的农业体系面前,仍然是微不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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