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占卜, 又见占卜
乔温原本是没打算剧透的。
倒没有什么特殊原因, 只不过现实状况与他已知的情报之间, 已经产生了相当程度的偏差，乔温除了还能确定茅场晶彦这个sao事件幕后黑手的身份, 其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一旦给出错误的信息, 会误导三大氏族不说，耽误了调查进度, 还很可能导致更多牺牲者的出现——至今为止，陷入游戏之中的一万名sao玩家，已经有数千人确认死亡, 而这个数字，还在持续上升之中。
乔温原是不想让不确定的信息扰乱宗像礼司等人的思绪, 可如今看来, 调查停滞不前, 又何尝不是一种麻烦？
只要事情一天不解决，牺牲者注定会不断出现，乔温虽不是什么圣父，若能为挽救那些深陷游戏中无法逃离的人们的生命贡献一点哪怕微不足道的力量，他同样也不会吝啬。
只不过，即使是又要剧透, 这一次乔温也不会采用“预知梦”的形式了。
毕竟他所知有限，还是不要作茧自缚的好。
差点成功自己坑了自己的某人神色从容，默默等待着对面几位决策者的答案。
宗像礼司与非时院刚刚发言的那位“兔子”先生对视一眼, 另一边的赤之王周防尊则挑了挑眉，并没有出声，看上去似乎对那边两个同盟者眉来眼去（？）的讨论过程和即将得出的结论一点也不在意。
“不知道这次乔君准备以怎样的形式进行占卜呢？”
一番眼神交流过后，宗像礼司作为代表，向乔温提出了他们这边的疑问。
乔温没什么好隐瞒的，直接从衣兜里将库洛牌掏了出来：
“简单。既然只是想从这八位嫌疑人中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那只需要使用最基本的占卜手法就行了。”
“——卡牌占卜，诸位应该或多或少都听过吧？”
“……像是塔罗牌那样？”宗像礼司看着乔温手上半展开的那扇花纹陌生的卡牌，回问的语气有些不那么确定。
乔温点点头，“类似，不过不完全相同。”
边说着，他边从众多库洛牌中直接抽出了一张，竖起夹在手指之间——
“使用塔罗牌进行的占卜，更多依靠的是解读卡面信息，对想要占卜的内容进行一个相对笼统的预测，虽然使用我的这套卡牌，也能达成差不多的结果……”
“但是，”乔温笑了笑，晃晃手上那张被他刻意单独抽出来的库洛牌：“我想，笼统的答案大概无法令宗像先生和在场的各位感到满意吧？”
见宗像礼司并不应声，只是露出十分温和的笑容，乔温撇撇嘴，彻底没兴趣和这位人精室长先生继续绕圈子了。
“所以，针对此时此刻此种特殊情况，我准备采用另外一种占卜方式。”
他手指灵活一翻，将指间所夹的库洛牌翻转过来，卡面内容直冲宗像礼司——
“这张牌的名字是‘击’。”
“在我的卡牌占卜体系中，它所代表的含义是‘锁定目标’。”
乔温说着，向前两步，示意宗像礼司伸出手。
室长先生对他倒是颇为信任，既没问缘由，也没有丝毫迟疑，几乎是在乔温走到他面前的同时，已经掌心向上，将手掌摊平伸展到了乔温面前。
乔温给了这位或许也能算得上是他一位损友（？）了的青之王一个赞许的眼神，接着，就将击之牌轻轻放进了对方摊开的掌心。
“宗像先生。”
他的声音比平常音调略低了几分，带着某种陌生的神秘和空灵。
“集中精神，想着你正在‘追击’的那个目标——”
“那个使用某种未知手段，令无辜玩家被困于游戏世界之中，甚至有些人已经因此丧命……那样做的家伙，那个幕后黑手……”
“他到底……是谁？”
伴随着乔温越发低沉喑哑的话音，宗像礼司眼帘低垂，既是看向掌心中那张看上去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卡牌，也是按照乔温话中的内容，集中精神在想着，那个该死的幕后黑手……他究竟是谁？
慢慢地，竟有光芒开始从他手中托着的那张卡牌之上泛起。
星星点点的光亮渐渐染满整张卡牌。
某个瞬间，已然尽数被光芒覆盖的卡牌倏然从宗像礼司掌中消失！
与此同时，一道快到肉眼根本无法看清的光芒疾速划过半空，直射向不远处的办公桌上方，浮动在那里的投影屏幕——
“咻！”的一声，锐利的破空声姗姗来迟地在空气中响起，而此时的投影屏幕之上，已经被洞穿了一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圆形空洞！
那空洞所在的位置……
“——是茅场晶彦！”伏见迅速核对着手上的资料，第一时间公布了答案，“量子物理学者，同时也是天才游戏设计师，他是sao游戏的设计者，也为nervgear设备提供了基础设计方案……是所有嫌疑人中，我们最为重点怀疑的对象……”
所以，幕后黑手真是他？游戏的设计者本人？
伏见并不是质疑乔温这一次看起来非常炫酷的“占卜”的结果，而是单纯提出自己的疑惑：
“如果真是这个人干的，那他的诉求是什么？”
换言之，图啥啊？
要知道，在当代社会，量子物理学家颇为受人尊敬，毕竟量子力学不仅是现代物理学的基础理论之一，同样也是不少影视作品的灵感来源，很多普通人或许对量子力学根本没有一个明确的了解，但是听说某某某是量子物理学家，第一反应绝对是大呼“斯国一！”，即便不敬重有加，多少都会有点惊叹佩服，更别说以资料中提及的茅场晶彦的成就，他在量子物理学家中也算得上是相当成功的那一拨了，而且他同时也是个天才游戏设计师，这样的身份足够他无论走到哪里，都能做到一呼百应了，如果他只是想通过将玩家们困于游戏世界内，体会一下对他人生杀予夺，彻底掌控他人生命的快丨感……
那实在很没必要。
毕竟在现实中，他凭自己的身份地位也能做到差不多的事，只不过不能同时对这么多人下手罢了。
“或许这个人就是个天生的高功能反丨社丨会人格？”scepter4副长淡岛世理猜测，“就喜欢残丨杀他人、支配他人，充分享受他人的挣扎、绝望和恐惧？”
“……哇！不要说那么可怕的话啊小世理！”吠舞罗no.2草薙出云边抗议，边弯腰捂住拉着周防尊的衣角，站在他身边的银发小萝莉的耳朵，“我们这里可是还有未成年人在的！”
“……真的那么在乎未成年人的身心健康就不要把人带来这种场合啊！”淡岛世理没忍住吐了个槽，抬手捏捏有些发痛的眉心，“不过我也有与伏见相同的疑问，并非质疑占卜结果，只是……”
只是，茅场晶彦虽然因为sao游戏与nervgear设备双重设计者的身份备受怀疑，但同时，也是他们认为最不可能是幕后黑手的一个。
要说理由……
“与某些企业家又或者是科学狂人相比，他实在太过无害了。”
伏见冷静分析。
“而且，我曾经从某人那里听说过，我国的许多游戏设计师，是将游戏当成自己最重要、最值得珍惜的孩子来‘培养长大’的。”
说到这里，伏见不着痕迹地瞥了这个“某人”一眼，嘴角扬起一个细微到几乎不可见的笑容。
“会如此利用自己设计出的，有世上第一款虚拟实境游戏之称的sao游戏，让这个游戏从人人期待称赞，变成如今网络上疯传的‘杀人游戏’……”
很难想象，作为游戏设计者的茅场晶彦到底出于什么理由，才会不惜做到这样也要干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那些都无所谓吧。”
出乎所有人意料，本来以为直到这一次会面结束，都不会给出任何意见的赤之王周防尊，竟然在这个时候开口了。
红发王权者迎着众人或是惊讶或是疑惑的目光，仍是一副懒洋洋、好像怎么也睡不醒的困倦模样。
“他到底出于什么理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究竟想达成什么目的……这些都无所谓吧。”
赤王平静地说。
“只要知道这家伙就是幕后黑手，这就足够了吧？”
至于那些动机啊目的啊之类的，与他们这些人……有关吗？
被赤王一语惊醒梦中人，众人这才纷纷醒过味来——
对啊！
茅场晶彦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和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如今需要关注的不是茅场晶彦的心路历程，而是在确定了他就是真正的幕后黑手之后，接下来要如何行动？
“就像名取先生此前提醒的那样，茅场晶彦身边虽然未必有妖怪手段进行防护，但与他合作的那只不知名妖怪一定时刻通过附近的网络摄像头监控着所有试图靠近他的可疑人员，这点毋庸置疑。”
青之王沉声发言。
“若想在不引起对方怀疑，从而对被困在游戏中的人们造成损害的前提下，将茅场晶彦捕捉归案……”
蓝发王权者沉吟半晌，目光再次转向乔温：
“乔君，你有什么建议吗？”
乔温：…………呵。
我看你是想为难我胖虎！
“建议没有。”
乔温回答非常光棍，不过，在宗像礼司来得及反应之前，他皮了这么一下后又再次抢先开口：
“不过办法倒是有一个。”
“只是不知道，青王陛下愿不愿意相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