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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暗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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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钧晟此时眼里蹦出的光芒,已经被妒火和怒气交织,灼得人面上都能感到滚烫的热意。

沈墨欢只是凝着一张脸,不说话,静静地望着他。两人相距咫尺,这样的距离让沈墨欢觉得难受,但是她只是微微挪了挪身子,偏开了脸。

“墨儿,那是你的嫂嫂,你大哥的妻子,你竟然说你爱她?”张钧晟唇舌发麻,说出来的话都抖着颤音。“两个女人,谈什么爱?以往不论你如何胡闹,我都能笑而淡之,但是这一次,墨儿,你玩的太过头了。”

这些话,沈墨欢听在心里,却也是肯定的。她自十六岁开始替太尉卖命,最初接的不过是些小任务,但是那时毕竟是小,仗着年少轻狂不知江湖险恶,在外头频频闯祸。每到这时,在太尉面前替她求情和收拾摊子的人,都是张钧晟。

回忆起那些懵懂却又狂妄的过去,沈墨欢竟有些恍惚。脑内的景象不停的变化,最后停留的,却是姜衣璃那张素淡的面庞上,波澜不惊的神情。

心里微微一怔,她脱出思绪,回神看着张钧晟,微微地动了动身,想要挣扎出张钧晟的禁锢。奈何张钧晟似是下了死力要控制她在这墙角的一隅,任她没有一处空角能够钻出。

“你打算这样禁着我多久,一刻两刻还是三刻?你应该最清楚,若我不想留,谁人也禁不住我。”沈墨欢说着只是嗤笑一声,冷冷的,划过张钧晟的心间。“或许你可以禁得了我一时,但是只要有一丝机会,我就不会逗留。”

张钧晟闻言,赶紧身子朝着沈墨欢又靠近。他低头看着沈墨欢,似是看不清被自己的身影覆盖下的那张明暗不清的脸,又似是看不清的是这个人。他俯下身凑近沈墨欢,眼睛定在沈墨欢的脸上,笑得迷糊。“我知道,要杀一个人,对于现在的你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墨儿,我太了解你的为人,你根本下不去手杀了我。”

“在我的世界里,太尉从小教导我的只有一条规矩,该杀的人,从不能轻易手软。”说着,张钧晟只感到喉头一凉,一枚极细的银针就已经抵在了他的颈脖之上。那正是张钧晟颈大动脉处,此刻不动声息的已经被沈墨欢手握的银针抵住。沈墨欢的手微微的一抬,张钧晟受制于她,便也只能跟着抬起来,不敢多动一分,也绝不敢少动一下。“大抵他在这么教导我的时候,绝没有想到会有坑害到自家儿子的一天。”

张钧晟喉头缓慢地滑动了一下,似是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都小心到生怕那枚银针划破他的喉。他不是没有能力反抗,但是他不确定自己在反抗的时候,能不能快过沈墨欢手里的那枚银针。他低着眼睨着那枚闪着寒光的银针,心底发凉。“你在我爹手下这么些年,墨儿,我待你不薄,你非冷心之人,我对你的一切,我信你都看在眼里。”墨儿,你知道什么最让我心疼么?不是面对死亡的恐惧,而是眼前竟然会想要杀死我的你。

“可惜你爹这么多年,没教过我知恩图报。”沈墨欢冰凉的话里经竟然带了一丝戏谑,她说着,手里的银针深深地抵进张钧晟的脖子里,似是再往深一点,就会霎时血溅而出。“明知道我是干哪行的,还这么挑衅我,钧晟,不管怎么说,都该是你失策了才对。”

其实沈墨欢一直拿着太尉做幌子,但是其实沈墨欢和张钧晟心里都明白,这不过只是沈墨欢戏谑调侃的一个借口而已。对于太尉的教导,沈墨欢一直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听进多少,或许都是听过且过,从没有想过要作为自己处事的一个向标。她只是将自己出卖给了太尉十年,其他的,她一直都掌有绝对的主导权力,旁人无权干涉。就连太尉,都保持充耳不闻的态度,大抵不仅是看上沈墨欢的能力,更多的,是碍于沈家的面子之上。

而沈墨欢为什么会委身太尉,替太尉办事,却连张钧晟都无从知晓。

“就算你杀了我,事实还是事实,错的永不能变成对的。”张钧晟盯住沈墨欢的眼睛,似是全然无惧自己此刻的命悬一线,而是一字一句慢慢说道:“暂且不论大嫂是个女子,就看在她是你哥哥的妻子的份上,你这么做,都是大逆不道的事。”

沈墨欢只是微微眯了眯眼,却谁也不能预想的到,在她眯眼的瞬间,须臾之间,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此刻她的手只需再往下一分,那么张钧晟就没有活的机会,但是她终究没有下手,她松手收了银针,伸手推开张钧晟一步,抵着墙壁笑得不以为然。“大哥不爱她,不懂得疼惜她爱护她,他从不曾当她是自己的妻子,他们什么都不是。”说着,沈墨欢直了身,眼神望住张钧晟的瞬间,声音也变得冰冷坚定起来。“所以,她是我的。”

“你疯了!你这么做,有没有想过世伯若是知道了,他会有多么伤心。”张钧晟看着沈墨欢不顾一切的坚定目光,突然觉得万事都已经迟了,但是他却不肯放弃。而除了沈家二老,他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机会挽留沈墨欢回头。“难道你要为了区区一个姜衣璃,连自己的爹娘都不顾了么?”

沈墨欢拍了拍身后沾了灰尘的衣襟,头也不抬,似乎这些对于她而言,都不能扰乱她的心思一分一毫。“沈家有大哥一个就够了。而且...”沈墨欢说着,这时才抬起了头,望着张钧晟,眼带狡黠,却又含着戏谑的意味。“世上知我真实身份的人不多,而知道我身份的人都清楚,自我签下那份卖身契后,我就不再是沈家的人,而是太尉的人。”

若是沈墨欢没有不能再作沈家人的觉悟,那么她也不会去签那份契约。而既然她这么决定了,那么这个觉悟其实早就在姜衣璃出现之前,就已经有了。

时至今日,时隔三年之后,她仍然记得深切,那年那个大雪飘扬的夜里,她是如何走出这个家门,投奔到太尉的身边的。叹气无言的父亲,哭得动容的母亲,还有悔恨愧疚的大哥。

而时间过的那么快,一晃就是三年多了。

“所以,钧晟,你若是还顾及我们这些年的情分,还疼惜我的话,就不要再多加过问这件事。”其实这件事归根究底,不过是她跟姜衣璃的事,沈墨欢并不希望过多的人过问和参与。“而若是你不介意,我们还是当初的模样,只是我不希望再从你口里听到你还对我念念不忘的话。”

不介意?

张钧晟嘴角慢慢地扯出一抹苦笑,望着沈墨欢的眼睛,也略微的变得模糊起来。沈墨欢虽说看似是在让他选择,将决定的权利交到他的手里,但是条件都已经由着她说完,他能决定的何其少?

不过是做陌生人,亦或是朋友罢了。

不过沈墨欢到底还是念情分的人,不论是阮七七还是他张钧晟,这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是,不论是陌生人还是朋友,都再也不能站在沈墨欢的身边,也不能再完成他心底的夙愿了。但是,不论如何,朋友都比陌生人要来的好吧?

至少还看得到,而只要还能看得到她过的好不好,就足够了。

“我明白了,今后你与她的事我不会再过问,但是你若日后有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们仍是...朋友。”

张钧晟慢慢地说出这番话来,说过才发觉,其实真要说出这些事实来,也并非他想象的那么困难和痛彻心扉。至少,眼前看着他想通透做出决定的沈墨欢,眼含笑意,之前的冰凉悉数融化,还是自己记忆里那般美丽的模样。

而站在阴暗的树荫之下,一直看着不语的姜衣璃,直到此刻看着二人折身返回内堂的身影,才背过身去,又朝着自己的卧房走回去。莹竹一直安静地站在她的身旁,直到看到自家主子又转身走回屋去,才纳闷地想要唤她,却终究是乖乖闭了口跟着后面小跑追去。

她本是回屋换过衣裳,带着莹竹出门往内堂走去。而每日去内堂,经过的都是花园的南门,但是今日恰巧撞见沈逸砚领着阮七七走出来,她免得撞见尴尬,所幸就挑了远路,往着不常有人经过的北门走。不巧就是这样,偏生遇见了在这里谈话的张钧晟和沈墨欢。

莹竹一直在身边跟着姜衣璃走回去,她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自家这位主子素净的面庞,心里却道原来自家主子也是好事的人。方才撞见小姐跟张家公子,她本来以为自家夫人会径自走过去,至多不过简短打个招呼,谁知夫人就这么看了不远处的二人一眼,随后拉着自己走到树荫下藏着,直到二人谈罢离去,她才走出树荫,却是朝着原路走回去。

谁也不知道这位主子心里的想法,莹竹惴惴不安的想着,莫非还是见着往日一直跟自己亲密过甚的小姐,如今跟张公子毫不避讳的抱在一起,心里不痛快吃味了?

吃味?莹竹歪头想了想,又轻啐了自己一声。小姐跟夫人感情再好,不也只是姐妹而已,自己到底都想到哪里去了?

这么心不在焉着,却见走在前面的主子走回自己的院子,怦地将门一关,反常的将自己关在门外,许久才听得门内传出一句话来。

“莹竹,你去内堂替我向公公婆婆请示一声,我迟些再去用膳。”

说着,便能听到门外莹竹虽是疑惑不解,但还是乖巧应着出了院子。

这时,她才走到桌前坐下,看着自己桌上崭新的白纸,怔神半晌,才坐起身来,拾起笔沾了墨在纸上写下了几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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