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现在陷入了僵局。
摆在众人面前的是一个堪称五彩斑斓的黑的难题——不想打草惊蛇就只能自己上，但自己上人手不足，拜托斯迈利帮忙又有可能走漏风声。
更加雪上加霜的是SIA里还藏了艾德礼这么一只老狐狸，叶言几乎可以断定这家伙一定会命令张先生按兵不动，伦敦是他们的地盘，只要把张先生藏在据点里，即使是MI6知道了也没什么办法，毕竟他们也不敢搜查SIA的地盘啊。
“其实，我有个办法，”众人沉默之时，叶言弱弱地说道。
...
艾德礼来到了位于二层的书房，他熟练地打开电脑，登录了某聊天软件，然后向张先生发出了视频邀请。
对于很多恐怖组织来说最大的问题之一就是找不到足够隐蔽的通讯手段，这年头SIA的监控可谓是无孔不入，很有可能你的袭击计划还没商量好，导弹就砸在你头上了。
但是对艾德礼来说这完全不是问题，SIA难不成还能监控自己人吗？
艾德礼依旧穿着那身印着小猪佩奇的可笑睡衣，从敞开的领子里甚至能看到他浓密的胸毛。
不一会，视频接通了，张先生那张熟悉的脸庞出现在了斯迈利面前。
就和艾德礼想象中的一样，张先生依旧是万年不变的整齐西装和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和常见的那些头发一团乱，实验服上沾满试剂的科研狗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张先生的面容看上去平平无奇只能算得上是清秀，但看久了就会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至于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艾德礼一直以来都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作为一名间谍，描述目标人物的外貌特征是艾德礼的日常工作之一，连他都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一直到今天，看到张先生的那一刻，艾德礼才反应过来那个他一直以来都想不出来的形容词到底是什么了。
不协调。
这个家伙的长相有些不协调，这并不是说这个家伙的五官长得有多丑陋，相反他的五官单独拿出来长得都很标志，而是...他的五官拼在一起看久了会让人觉得这个家伙不像是人类，而是什么和人类长得非常类似的东西。
艾德礼大学的时候曾经选修过心理学，知道恐怖谷效应，当一个非人物体与人类的相似程度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人都会对他产生本能的反感和恐惧。
这也是艾德礼此时的感觉。
强压下心头的不适，艾德礼对张先生说道：“早上好，张。”
张先生用带着口音但很流利的英文说道：“早上好艾德礼，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艾德礼揉着太阳穴，刚才和斯迈利的那一通电话弄得他焦头烂额。
“张，最近一段时间你最好约束好你手下的研究员，实验的进度也最好暂缓。”
“是出了什么事吗？”张先生的表情看上去很疑惑。
艾德礼的头更疼了，他知道这是用脑过度的表现，自从冷冻仓库被突袭他一直处于一种神经衰弱的状态。
“五分钟以前我接到了一个电话，是MI6的乔治.斯迈利打来的。”
“乔治.斯迈利？”张先生虽然不在情报圈子里混，但和艾德礼合作这么久了，MI6的高层他也都能叫出名字。
“是，”艾德礼的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他赶忙服下了两片药。
吃了药之后艾德礼顿时觉得好多了，张先生此人来路不明，艾德礼曾无数次地派人调查过他的来历，但从未查到过任何信息，这个家伙家伙就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好在他提供的药还是很靠谱的，还给自己带来了鬼珠这么一个意外之喜。
“张，斯迈利已经猜到有夏国异能者在伦敦活动了，”艾德礼说道。
张先生此时也有些慌了，毕竟他只是一个技术人员，“大卫，我要不要把工厂转移到其他地方？”
SIA伦敦站其实是一个广义上的概念，艾德礼的实际管辖范围其实不止包括伦敦，还包括了伦敦周边的一些小城——SIA载财大气粗也不可能在每一个城市都部署一名艾德礼这个级别的间谍头子。
“不要，”艾德礼果断摇头道：“这个时候多做多错，最好的办法还是按兵不动，MI6不会轻易进入我们的据点，你只需要让夏国人找不到你就行。”
艾德礼的判断依据其实很简单，他们是伦敦的地头蛇，天然享有战术优势，MI6不敢轻易搜查他们，鬼组因为鬼珠的原因大概率也不会大张旗鼓，所以张先生只要按兵不动就是最安全的。
张先生道：“我明白了，只是，实验进度没必要为此而拖延吧？”
艾德礼苦笑了一声，张先生果然是一个纯粹的技术型人才，让他来参合情报圈子里的这些污浊还真是难为他了。
于是艾德礼解释道：“在研发鬼珠的过程中很有可能会溢出一种特殊的能量，夏国人似乎是把这东西叫...”
“叫鬼炁？”艾德礼尝试着发出了“guiqi”的音，他的发音蹩脚极了，听得张先生想捂耳朵。
艾德礼注意到了对方嫌弃的眼神不禁苦笑了一声，“总之夏国人很有可能会注意到这种能量。”
“可是，”张先生辩解道：“伦敦到处都安装着能检测鬼炁的炼金设备，我们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实验也从没被发现过啊。”
艾德礼揉着太阳穴，他在想该怎么对张先生解释着件事。
组织了很长时间的语言之后，艾德礼说道：“张，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一直说夏国的异能体系是最强大的吗？”
“为什么？”
“因为夏国人对于鬼物的研究是最深的，你应该知道伦敦遍地都安装着监测超凡能量的炼金设备，可是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要装这么多吗？”
不等张先生开口艾德礼就说道：“因为单个的检测器检测范围极度有限，远郊的检测器安装密度比较低，所以你做了这么长时间的实验都没让MI6发现，但是，夏国人不一样啊，我和他们打交道了很多年，这些家伙一个个的都是行走的检测器，我甚至见过一个夏国的异能者嗅到了三公里以外的鬼物，谁特么能做到这一点啊！”
张先生点了点头，经过了大量的实验他也发现了三头犬的成员对于鬼炁有着异常的敏感度，虽然没有达到夏国人的程度，但也比那些炼金设备敏感了不知多少倍。
张先生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所以我们是否需要把三头犬部署到工厂，这样如果夏国人找来了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
他的相法很简单，夏国人不事对鬼炁很敏感吗？那不如将计就计，把他们引过来然后一网打尽，他们再厉害也敌不过人海战术啊。
艾德礼苦笑了一声，“最好还是不要，我担心夏国人没被引过来就把斯迈利招过来了，如果他检测到我们的据点里有大量的鬼炁那不是就给了他一个搜查的理由吗？依我对斯迈利的了解，他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给我使绊子的机会的。”
对于艾德礼和斯迈利之间的那些恩怨情仇，张先生也略有了解，所以他很认同艾德礼的说法。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被人戴上一顶青草色的帽子绝对不是什么好的体验，起码如果张先生是斯迈利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么一个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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