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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狼之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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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格尔伸出手来挡住了迎面吹拂而来的风,就在他的面前,梦境完全破除,然而重现在自己眼前的却并不是真正的彷徨海。但是这副景象米格尔仍旧熟悉,白色的土地和金色的麦田,不同的是这次天上多出来了巨大的圆月,就那么点缀在星光之间。

在米格尔脚下,金色的麦田不知是被风吹拂开来,亦或者是自主地为米格尔开拓出道路,麦子们翻涌着倒向左右两边,露出了白色的道路,在道路的尽头——米格尔抬起头来望过去,不出意外的,那个时常在自己的梦境之中轻声歌唱的狼耳少女就伫立在那一头。

无论看过多少次,米格尔对那个少女的印象始终是模糊不堪的,只是觉得自己跟她十分的熟悉,但是在自己的记忆深处之中,自己又从来都没有见到过那个女孩。米格尔只能将这种感觉划分为内心上的共鸣。

在破除了彷徨海的梦境之后,这里在米格尔看来也已经变成了一个梦境,不同的是这里是自己的梦境。是由米格尔·艾格特所创造出来的狭窄梦境,不能容纳什么东西,同时也不会吞噬什么东西,就仅仅只能接纳米格尔的灵魂通过的场所,作为一个单独的空间伫立着。

狼耳的少女就在远方看着自己,在她的背后就是那巨大的月亮,站在那里的狼耳少女看上去就像是是一个淡淡的剪影,没有什么话语之间的交流和呼唤,米格尔不由自主地朝着她迈出步伐。

真的很奇怪,米格尔明白这里是自己的梦境之中,但是为何眼前这个少女能够进入自己的梦境?米格尔知道梦境的力量是思考的力量,但是自己从未幻想过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甚至那张脸自己也从未见到过。她从一开始,就比自己要更早地待在这个梦境之中。

这么看来,似乎是自己侵入了别人的梦境之中,而并非这个梦境是属于自己的梦境。但是这周围的一切,金色的麦田,不同于深渊的星空,圆月。这都是在这个世界上被隐瞒起来的东西。换句话来说,帝国之中的人,他们的梦境之中不可能出现这副“从没见到过”的景象。

那样的话,这里就只能是自己的梦境了。

米格尔穿过麦田划分开来的道路,少女纤瘦的身体伫立在悬崖边上,米格尔能够在这里听到潮水的声音,但是从这里看不见海,从悬崖往下看就只有黑色的迷雾。那恐怕是梦境尚未能够达到的深处吧。

米格尔从未和眼前的少女交谈过,仅有的几次接触似乎说明了眼前的少女并不抗拒自己的存在——不,甚至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接近一些,她可能认识自己,或者和自己之间有什么关系,米格尔不记得,但是眼前的少女不可能不知道。

“你明白了梦境的力量了啊。”少女和他并行站在悬崖边上,抬起头来就能望见的巨大明月将月光洒在她的面颊上,那声音听起来并不空灵,不是什么鬼怪灵魂之类的东西,米格尔能够感受的到,那种感觉就好像少女真的就在自己的身边一样。

“你能够回到这个小小的梦境之中,我很开心。明白了梦境的力量之后,你在梦境之中也能够变得更强吧,这样的话,距离真正的你就更进一步了……”

少女冰凉的手掌轻轻地抚上了米格尔的脸颊,这动作带个他的只有安心,除此之外不惨杂任何的情感在其中。他看着少女的脸,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米格尔读不出其中的情绪,只是看到少女头顶的狼耳在缓缓地抖动。

“你早就知道蒸血的力量吗?”米格尔问她,“在防线的时候,身体第一次接触深渊的时候,就能听到你的声音,也就是说,梦境从那个时候就已经存在了吧。你早就知道蒸血的力量就是深渊的力量,同时也知道深渊是和梦境关联的东西。”

“我就一直在这里啊。”少女收回了自己的手掌,“我就一直在这个梦境之中,我也只能来到这个梦境之中,所以才一直在这里等着你,前几次只是粗略的见面,这一次才真正能够见到你。”

“为什么要见到我?你一直呆在这里,也就是说这个梦境并不是我的梦境吗……”

那是谁的梦境?原本的米格尔·艾格特?还是说这个被深渊占据的世界之中,真的有这种小块的封闭梦境四处飞散?

“你会明白的,终于有一天你会明白,虽然我在这里,但是我会一直看着你的,我只能说出我能说出来的东西,但是有别的东西,一定会有人告诉你。现在的你已经明白了梦境的力量,所以我才能这样清楚地出现在你的面前。”

手掌缓缓地贴在了米格尔的胸前,已经强化过的身体能够清楚地感受到少女手腕之中脉搏跳动的声音,那声音逐渐地和自己的心脏同调,少女缓缓地合上了眼睛:

“你获得了思考的力量啊,但是仅仅这样是不够的,你还要继续向前迈进,单纯蓄积起来的力量是没有任何用处的,从前的蒸血骑士能够在痛苦之中自我磨炼,但是现在的你仍旧不行,剩下的时间不会让你有练习的时间……但是我能引导出你的力量,”

米格尔从她的只言片语之间就已经感受到了不对的地方,他皱着眉头,看着在自己的面前自说自话的古怪少女,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反驳和责怪的话来,因为他竟然在潜意识之中觉得,少女说的话没有一丁点的错误。

“力量要有引导和释放的通道啊……这些微薄的东西,想必能够对你下一次的战斗有所帮助吧,蒸血的骑士不会死亡,就算化成了灰烬,我也会在这里一直守候着你的。”

少女的身影在米格尔的眼中忽然开始模糊了起来,不,不只是少女的身体,米格尔脚下的大地,麦田,天上的星河和月亮都开始模糊了起来,米格尔正在苏醒,他看着眼前的少女,仓促之中还是问了一句:“你到底是谁?”

少女模糊的身影做出了模糊的回答,米格尔听不清那声音,再转眼之间,眼前已经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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