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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梦境螺旋 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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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往真正的主神梦境的大门——

那应该是就是展现在米格尔面前之物,犹如万华镜一边螺旋着,又像是教堂的彩色玻璃一般绮丽的巨大门扉,就在米格尔梦境的边缘,正对着高悬的月亮的悬崖之处,就算站在自己的梦境之中,无法准确地察觉到那扇门究竟会通往什么样的地方,但是米格尔不难猜到那个答案。

他轻轻地站起身来,就像是洗去了浑身的颓废和疲惫一般,米格尔第一次在这个梦境之中握紧了属于自己的剑,他回过头去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少女,就算是现在,米格尔仍旧不知晓她究竟是谁,以及为何会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我们……”他终于还是有些忍不住好奇,这个问题仅仅依靠他自己可能永远也找寻不到任何的答案吧,但是仍旧想要知晓,于是疑问便脱口而出:“我们究竟是不是在现实中认识?”

退出梦境的话,两人能够够关联的地点就只剩下了现实之中,米格尔不知道两人究竟在现实之中是否相识,但是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他无法确认那种感觉究竟是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有那种感觉。

甚至,为什么只属于自己的梦境这么重要的地点,居然会有人能够进入到这样的自己的梦境之中来。这件事情着实有些反常。

“啊……”少女的嗓音轻轻地响起,那副模样看上去像是要说出什么一样,但是最终没有说出什么话来,好像很多想说出来的话全部都被她咽了下去,那双轻柔的眼神之中倒映出的情绪米格尔看不懂,是哀伤却又不像是哀伤,悲伤之中又带着一丝欣喜。

“嗯。”最终没有任何补充性的回答,仅仅是得到了一个肯定。

“我们在现实之中是不是认识?”这个问题的回答,少女给出的答案是“肯定”,除此之外不再有任何的解释,那双眼睛仍旧在那里看着米格尔,眼神之中流露的情绪让米格尔不敢再去过多的询问。

“也就是说,如果我想要知道答案的话,就要亲自回到现实,然后看一看对吧。”

自顾自地得出了这样的答案,就算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正解也罢,米格尔正在为自己求得一个心安,恐怕只要往前迈出一步,迎接着自己的就是完全彻底的深渊一般的主神梦境吧,未知的地域,那究竟是什么样的地方,自己有会迎来什么,会不会直接出现在神明的面前,神明又是怎样的存在,怎样的模样,这些全部都是未知数。

因此,米格尔需要为即将面对那些未知的自己求得一个心安,只要有一个能够继续下去的动力,那么自己就能获得幸福。

实际上米格尔自己也大概是知道的,这里是梦境,无论再怎么高大,就算是神明的梦境那也是梦境,等到一切结束,自己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一样,或许刚刚醒过来的时候会记忆犹新,但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就会忘记百分之八十的内容,几个星期的时间就会把这件事情全部忘记。

因此,米格尔是否知晓了答案,实际上意义和用处并不是很大,但是他仍旧需要知道那个答案,因为他现在缺少的就是“觉悟”,就像是战胜麦特唐那和皇帝的时候一样,前进和战斗需要相应的觉悟,米格尔是知晓了自己有可能会完全失去所谓的可能性,即使是这样仍旧去和麦特唐那战斗的。同样,米格尔也是明白自己单独吞食高位格的灵魂可能会死亡,即使是这样仍旧和皇帝去战斗的。

但是现在自己所面对的是真正的神明——米格尔仍旧感受到了双腿打颤,那可能是兴奋的颤抖,但是同时也是对未知的颤抖。

人类的恐惧就来源于未知,米格尔即将要面对的是一个完全未知的世界,因此也就是可能会完全恐惧的世界,因此米格尔需要所谓的“觉悟”,米格尔需要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就算一脚踏出去就会面对死亡,也能够坦然面对的觉悟。

米格尔需要那样的觉悟,因此他才开始说一些有的没的,对于米格尔来说,觉悟是伴随着幸福所产生的,因此只要自己能够获得幸福,那么觉悟也会相应而生,相反只要自己拥有了觉悟,那么自己也会面对幸福。

对于米格尔来说“幸福”应当如何去定义呢,只要能够走上打破这个梦境的最终道路,真正达到神明同位格的程度,那么米格尔就能够获得幸福。在那之后,只要能够在现实之中苏醒过来,那么米格尔就能够获得幸福……幸福这种东西是不断地眼神下去的啊,对于米格尔来说,幸福就是这样看似渺小却又无比庞大的存在。

因此才那么……难以触及。

——不存在于欧斯顿梦境之中的你,又是否真正的存在于现实之中呢。

米格尔回望着那个只在自己梦境之中出现的少女,她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随着微风轻轻地摇晃着,那尾巴真的有温热的感觉,少女的心脏同样也在跳动着,虽然是梦境,但是却有显得无比的真实,仿佛少女的胸口就紧贴在米格尔的耳边一样。

只有在欧斯顿梦境之中存活下来的人才能够真正地苏醒来到清醒的世界……那么你又如何呢。

那究竟是真正的现实,还是让我心安的借口呢……

但是无论如何,现在的米格尔确确实实地感受到了幸福,因此就算向前一脚面对的就是死亡,自己也能够坦然接受吧。

“——觉悟者恒幸福。”

轻声默念着最后的颂词,米格尔紧紧地靠近万华镜一般绮丽的螺旋,闭上眼睛,伸出手来,巨大的万华镜,猛地扩张,随后甚至覆盖了米格尔面前的全部空间。

再也没有犹豫,米格尔向前猛地一脚踏出——

身体从悬崖上开始下坠,不停地坠落着,向下开始坠落,但是身边的不再是悬崖的石壁,而是万华镜一般的螺旋所组成的“通道”。

在通道的最尽头,漆黑犹如深渊一般的出口正在朝着米格尔发出邀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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