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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二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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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无关是与非,或者在道义上的真正的“真假”之分的战斗。

无论蒸血的来源究竟是什么,那是教会的洗脑也好教诲也好谎言也罢,或者从始至终都是奈特在欺骗着米格尔也罢。

这还是米格尔第一次进行正式的蒸血骑士和蒸血骑士——不,是蒸血使用者之间的相互战斗。那种战斗是最难以分清胜负,是真正的死斗,在没有人死亡之前不会停下的真正的野兽的战斗。

正是因为蒸血带来的自愈能力能够暴力地修复身体,所以蒸血使用者对战斗的专注力便全部集中在了破坏上,不需要担心自己的身体,甚至是将自己的身体当做消耗品来战斗——正是因为不会死亡,这种非人的战斗方式才会被蒸血使用者和蒸血骑士所使用,恰好的是,不论是对付怪物或者是人类,这种战斗的方式几乎是唯一的高效率并且高质量的战斗和杀戮的方式。

米格尔并非是从奈特描述的集中营一般的蒸血骑士的训练之中被锻炼出来的骑士,甚至他作为骑士的身份都是从天而降的,但是米格尔一路上所积累下来的经验也已经足够他掌握单纯的破坏这件事情,以及对自己蒸血的力量的真正的完美操控。

对技术的操控已经堪称如臂指使的程度,以蒸血的力量对流动的融铁进行操纵,并且将其充满攻击性地覆盖在全身,那就是蒸血的操控力的表现。米格尔做到了那种程度,也就是说完全地掌握了第一阶段的蒸血能力。

而修女玛利亚作为蒸血的使用者,虽然从小就一直在锻炼着这种技能的熟练运用,但是正如她所说,这是第一次同人类战斗,也是第一次同蒸血的使用者战斗,就算在平常的锻炼之中将力量掌握地再精致不过,对于真正熟练战斗的米格尔来说仍旧是半吊子。

但是——这就是蒸血所带来的改变的力量。就算是从未同人类战斗过的修女也能够轻易地挡下米格尔的攻击。蒸血对于人体力量的提升,反应力和灵敏程度的提升都是爆炸性的增长,且不论米格尔在自认为进入了蒸血的“第二阶段”之后所能够掌握的力量,本质上来说,开发到极致的蒸血给人带来的力量是增幅虽然的确存在于一个区间之内,但是大致是相同的力量。

同时,蒸血的修复能力大致上也不会因为人的不同而存在太大的区分,信念的强弱能够影响的只是蒸血带来的力量的强弱,两人对蒸血的掌握都达到了第一阶段的极致,信念所带来的影响反而没有太大了。

也就是说,力量相同,速度相同,反应能力相同,对融铁的掌控能力同样也是相同的。如果米格尔没有进入第二阶段的话,这场战斗的结局可能真的是未知数。

但是米格尔的身体之中出现了一个变数,也就是“巨狼的灵魂”。灵魂的吞噬和增幅给米格尔带来了进化,这就是在米格尔的理论观念之中区分蒸血的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的区别。

蒸血的第一阶段指的是能够熟练运用蒸血,能够掌控完全解放状态的蒸血的力量,同时对融铁武器的操控达到极致,但是身体仍旧属于蒸血使用者的身体,无论是将融铁化作骨骼埋入身体之中,亦或者是在战斗之中全身都被替换成了深渊组成的零件——简而言之,只要在使用蒸血的时候还在依靠着深渊的力量,那么就仍旧处于第一阶段。

而第二阶段就是完全脱离了深渊带来的力量,真正将蒸血化作了一种单纯的技能和力量的程度,脱离了蒸血和深渊的绑定,从深渊聚合的身体再一次转化成纯粹的人类,并且在这种基础上自愈的能力没有减弱。

这种苛刻的条件注定了这个世界上几乎不存在能够达到蒸血第二阶段的人类。米格尔是因为幸运而达到了那种境地,但是同时付出的代价也是惨痛的。

按照十个密语的导向,所谓进化的方向就是“蒸血”进化的方向,进化需要一把钥匙,在米格尔看来蒸血就是那把钥匙的一部分,但是并不是全部,严格意义上来说深渊才是进化的真正的钥匙,但是在进化的过程之中人类必须要抛弃深渊的力量,不然所完成的进化就算不纯粹的进化。

这就是米格尔和修女本质上的不同之处,也是决定米格尔是否能够胜利的关键之处。

第一阶段的蒸血修复身体需要的是深渊的力量,虽然深渊存在于周围的空气之中,每一秒都在生成,但是相反来看,只要没有了深渊,或者将深渊隔离开来,那么蒸血骑士的修复能力就相当于完全报废。

但是处于第二阶段的米格尔不同,他的自愈能力是借助巨狼的灵魂来实现的自愈,是完全不需要深渊的协助的修补能力,也就是说无论是否存在深渊,米格尔都能够照常进行战斗,但是修女不行,一旦受到了致命的伤痕却没有深渊来进行修复的话——

那简直,就和一般的人类没什么两样了吧。

火焰在米格尔的周围扩散开来,一圈一圈地以波纹的形式往外膨胀,冲击,扩张,赤红色的火焰就像是被渗入了血液一般,米格尔的手掌摩挲着剑柄的位置,他在寻找那种微妙的感觉,那种刚刚体验过的感觉,让火焰燃起的瞬间……

“就算是盗取来的东西,但是本质上还是相同的力量,但是我在这里没有理由能够让我输掉——米格尔·艾格特先生。”

修女纤细的手臂微微地提起了冰蓝色的镰刀,刀柄上并没有火焰,相反修女身上的火焰燃烧的越是旺盛,镰刀上的颜色就显得愈发冰冷。

“不同的能力……不,是对蒸血掌控的方式不同吗,不是燃起火焰,而是控制温度的变化。”

米格尔看着那把巨大的镰刀喃喃自语着,他松开了握着融铁之剑的左手,换做两手握持融铁大剑,米格尔是不擅长使用双手剑的,就算是融铁大剑的程度,蒸血骑士想要单手挥动也不会太费力气。

米格尔在等一个时机,他要观察修女的战斗方式,完成之后才能够找到那个时机——

——然后一击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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