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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古井无波囚龙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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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灯者是一名黄门小厮,年纪轻轻便学会弯腰做人,撅着屁股照着身后的一位华服白脸公公,正是贺华黎。

二人相见俱都是惊讶莫名,贺华黎诚惶诚恐,上前恭敬见礼,屁股撅的比身旁小黄门还要高些,腰肢弯的也更加佝偻低些,不得不说在卑躬屈膝这方面,贺华黎已经做到了登堂入室,远远不是身边那些年轻后生可以比拟的。

小黄门俯首瞧看到亦是啧啧称奇,心里面亦是感触颇深,毕竟这年头行行有门道,贺华黎便是阿谀奉承之道的大前辈,年轻人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

毕竟太监也是门有编制的正当职业,职业素养和基本技能还是要有年份积淀的。邺王望着面前低眉颔首的几人,眼睛在他们高耸的屁股上起伏扫过,嘴角轻轻抿起,把脖颈抬得更直了几分。

这是流在骨子里的皇室傲气,贺华黎即便如今权倾朝野,骨子里的卑贱调性依旧浓郁深沉。

十九列国俱都是这般模样,每个人刚出生的时候,便知道了自己是脸昂着天,还是面朝着地。

只不过北戎国的天地,现在已经说不清楚了。

贺华黎:“殿下,您为何会在此处?”

他直起了身子,毕竟现在手握禁军兵权,对邺王亦是表面虔诚。邺王看他这般不大痛快,当即出言嘲讽:“贺公公的臀还是那么挺翘,看的越多,越是顺眼!”

贺华黎抿嘴,他的隐忍功夫已经娴熟到家,没有表露出半分不悦神色:“殿下还是回答咱家的问题吧,夜黑风高,您来凤栖宫作甚?”

“贺公公,本王反倒要问你,本王只要是不出宫廷软禁范围,想去哪里是否都应去得?”邺王据理力争,丝毫不让半步。

“应当是的,但眼下紫宸国公和百里太后冤情未除,您和大礼官俱都是嫌疑在身,咱家禁足于您也是为了皇室名声,您非但不听劝阻,还硬要来此禁地,属实是让咱家难做了些,您瞧瞧大礼官,现如今乖乖待在府邸中足不出户,着实是尊重礼法的贤臣典范。”

邺王瞥了一眼古井,井里的呜咽声响还是那般浓烈,回眼看看贺华黎,老太监眼神阴翳的盯着他瑟瑟发笑,宫灯只能照亮贺华黎的下巴,他雪亮的牙齿在黑夜里若隐若现,嘴角咧起的弧度分外惹人生厌。

“他温侯俊当狗当惯了,被训斥便乖乖束缚自身,但你觉着本王是一条狗吗?”这话说的无礼无道,贺华黎也小心翼翼地接着:“岂敢岂敢,您是皇亲国戚,温侯俊一介草莽,自然不可相提并论。”

“贺公公,往日里我听父皇说过,宫中的太监屁股撅的越高,直起身子的时候腰板便挺得越直,往日里本王不曾笃信,但眼下却信的不得了!”

邺王朗声大笑,不过眼角余光还在关注着井下的动态。

一旁的小黄门吟吟浅笑,但还未及收容,贺华黎一记耳光便打将过去,掉了两颗门牙,浑身洒血的滚落在一旁!

宫灯落地打碎,贺华黎的脸淹没在黑暗中,邺王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淡淡开口质疑:“我也要问问你,贺公公为何会来到此地,难不成说要亲自缉拿本王回府不成?”

“咱家岂敢,紫宸国公嘱托咱家,凤栖宫虽为冷落之处,但也要着人经常探视,以免火情灾祸,咱家向来信奉先王的话,因此常来此地探看,更何况先王如今尸骨不能下葬,咱家是夙夜忧叹,夜不能寐枉自嗟叹,因此接驾殿下回府也好,派人查明案情也罢,都是为了大戎中兴,为了江山社稷啊!”

“好一番江山社稷,好一张油嘴滑舌!”邺王故作阴阳怪气。

贺华黎笑笑,指指身后的井:“殿下还是不打算跟老臣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吗?”

“本王纠正过你,你是奴才!不是老臣!”邺王继续打压于他,贺华黎尴尬窃笑,低眉颔首逢迎:“是是是,您教训的是,奴才奴才!”

见老太监这般屈从,邺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这井我亦不知,有位青衫道长正在井下,你可以派人下去瞧瞧。”

贺华黎听闻此话,当即便明白过来井下便是周游,前日里他刚刚昭告了周游轻薄王妃的罪名,此刻竟瞧见邺王和其相伴于此古怪之地,虽心中有万般疑惑,但毕竟当事者都没有多说什么,他也就顺着不提做个憨傻的聪明人了。

“这井中异象咱家也是闻所未闻,且咱家老态龙钟,手下黄门无缚鸡之力,如何使得做这般气力事情呢?”

“推搪功夫娴熟到家,贺公公果真是资历老派!”邺王说罢又看了一眼井中。

贺华黎拱手:“殿下也莫要冷语矫情咱家,殿下孔武有力,下去瞧瞧亦是可行的,何必在此地为难老身?”

邺王剑眉一挑,立时间金刚怒目:“你在使唤本王?”

“不敢不敢,怕是人命关天,周游道长险遭不测!”

邺王见话已说开便不再看他的老脸,直接趴在井沿上往下瞧看:“依本王看,周游是生是死,贺公公根本就无所挂牵!”

贺华黎阴恻恻的冷笑:“彼此彼此,他的性命对殿下来说,不也是可有可无吗?”

二人说完便陷入沉默,互相各有揣测,心里都有话说,但都藏着掖着。

邺王心内还是颇为焦灼,贺华黎不可轻信,若是换做旁人反倒是可以下去施救,但若是贺华黎便决不能贸然下井,不过贺华黎所言亦是不差,周游若是死了亦是无关痛痒,若是周游没死,那便好言几句表达歉意即可了。

毕竟,歉意不一定被弥补,伤害却有可能被原谅。

也毕竟,除生死外,皆无大事。

曾有人云,莫要去探测人性的诸般恶,因为人性的恶连满天神佛都度不了。

这话说的有道理。

辰时,过半。

邺王和贺华黎,真的就这般各执一角,没有一个人愿意下去看看周游的状况。

邺王本性未泯,奈何贺华黎在身边,他一介王侯子弟,再怎么心慈面软,也不能比老太监更加善良。

江湖里逢场作戏讲究排场行头,朝堂里见戏搭桥讲究以眼观心,只不过二者殊途同归,最后要么是死要面子活受罪,要么是鱼死网破两头空,不过没人不会不这么做,因为你不做别人会做,只要在深宫里面,就要守宫里的规矩。

盏茶时间过后,雾霭渐渐散去,凤栖宫里逐渐变得清明,古井里的呜咽声响也逐渐弥散,渐渐地发出另一种古怪声响,好似酒足饭饱的诗人在月下打嗝,稀奇又古怪,古怪又稀奇。

邺王侧耳俯身细听,觉得这声音越来越熟悉,贺华黎也凑上来半边身子,不过邺王并不睬他,二人听了半晌,互相看了一眼,眼中都有不少的疑惑。

邺王:“为何会有流水声,这不是一口陈年枯井吗?”

贺华黎:“咱家小的时候侍奉皇上便瞧见过这口井,那时候这里还算鼎盛,并未有此番衰败场景,不过那时候起这井水便是枯的,到如今过了这般多年岁,北戎国近年来虽说风调雨顺,但也不至于说能让枯井逢春,何况眼下是冬日,着实是蹊跷莫名!”

“那周道长该当若何?”邺王闻言皱了皱眉。

“方才下面那般呼号,指不定有何方妖魔作祟,咱家建议还是早唤禁军来,若真的是地公显威,饶恕不得我等凡人!实在不是老身故作矫情,您瞅瞅这入冬时节,哪里有冬日涨水的说法?”

这话不无道理,邺王刚想答话,忽然又话锋一转:“暂且息声,水位上来了!”

话音未落,古井外沿果真开始漫水,汩汩流淌朝四周扩散,初时恬然静谧,进而泛起清波荡漾,最后水势越来越大,好似过江锦鲤,亦如浅海行龙!

滚滚波涛如梨花绽放,迫使邺王等人不得不朝后闪身,将古井周围的大片空地承让出来。

即便这般,水势依旧流满了这方园林庭院,此时本就入夜,初雪冬时寒霜凛冽,冷水被风一吹更显饥寒,邺王行军多年有武艺傍身,因而还算应承的住,贺华黎等一众黄门太监就叫苦不迭了。

有小厮又点燃一支宫灯递到贺华黎脚面,谁知还未曾拿稳,便被贺华黎抖手丢了出去,落在院中的水里,灯笼中的油火苟延残喘,烧了几下便归于死寂。

“贺公公,你这是何故?”邺王见状询问。

“殿下,这水好似不是水!”邺王不解,贺华黎呼喝小厮:“把你们剩下的灯芯全取出来,将这方天地给咱家弄亮堂了!”

老太监手抚胸脯喘气不止,貌似是方才受了惊吓般神色未定,邺王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望望古井,没有看到更多的影子。

过半晌,小厮踏着水四处点灯,井里鼓冒出的水并不算多,只是没过了脚面,不过这宫灯有了,满场众人亦是俱都不淡定了,因为脚下的水并非纯洁无垢,而是如血液般夺目赤红!

贺华黎拈指叉腰,抖手如筛子:“就是这般场景,方才可是吓着老身了!”

小黄门俱都吓得寒颤若噤,邺王倒是不以为意,毕竟是过惯了刀口舔血生活的人,血水看在眼里亦如浮萍,只是他想不透,而且心中略带隐忧。

那位青衫道士,究竟哪里去了?

“一个人不可能会流这么多血!”邺王冷静分析道,贺华黎知道他此话何意:“那您的高见是?”

“这水并未发臭,死者没有脉象血液凝滞,血液不易溶解且有恶臭,即便是真的死了这么多人,也不可能死的太久,一日内最多大限,不然腐烂坏血不会是这般味道。”

贺华黎吓得冷汗直冒:“照此般说法,这口古井里头,在这一日之内死掉了好多人?”

邺王不说话,淌水跑到井边往下瞧看,贺华黎不敢过去,派小厮拿一盏灯跟上为其照明,小厮战战兢兢,邺王一把抢过,望着溢满井口满满的血水看了好长时间。

直到,古井满溢的水面下,渐渐浮现出一张紧闭双眼的白皙的人脸!

邺王见状立时警觉,将脸凑得几乎贴近水面,而水里那张人脸亦是来到了水面下方,两张脸对望良久,邺王确认水里的人就是道士周游!

二人的鼻尖近乎相对,好似阴阳镜像一般。

忽的,水中的周游突兀伸出手臂,抓住邺王的衣袖便往上攀,邺王立刻后退让出身子,施蛮力将周游硬生生给拖拽上来,噗通一声丢在井边地上,发现他衣衫破烂不堪,但右手仍旧紧攥那柄三寸小剑。

此时的周游貌似受伤极重,浑身上下都是深可见骨的伤口,观之心惊,听者受难!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邺王重重拍打周游的后背,由于闭气的缘故,他的脸色有些青紫,喘息良久方才能够说话:“临兵斗者!”

“什么意思?”邺王听得一脸茫然。

周游径自喃喃,油然忘我:“若说这是阴谋,但又完全不可能!”

“什么不可能,你说清楚!”邺王更加懵了,不过周游对其置若罔闻:“若说不是阴谋,这一切又如此巧合!”

邺王不发问了,示意贺华黎也莫要做声,贺华黎派小厮去急召太医,快马接驾为周游包扎上药,众人忙活了两个时辰,天色已有微白,周游的伤势稳定下来,邺王亦是微微心安,安静的在周游身边等候下文。

周游沉吟良久,眼神逐渐清明,脸色恢复血色,神态也逐步安逸了下来,他抬起头看向邺王,举起手中小剑微微一笑,手上铁链叮当作响,他又看向贺华黎,又笑的像花儿一样。

虽说身上伤痕累累,但邺王心里明白,之前那个神秘兮兮的道士又回来了。

邺王:“现在能说了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周游:“假象罢了!不过我身上的伤确是真的,我都快死掉了,殿下,只是说回眼前的案情,哪里都假,又哪里都是真相!这桩案子本就是这般模样!”

“大娘的尸体在下面吗?”

邺王又朝井下瞥了一眼,周游点头,邺王神色黯然:“她终究还是死了。”

“是啊,死了好多好多年了!”道士露出白牙朗声大笑。

邺王闻言诧异,贺华黎亦是面目不屑:“道长,你到底在说什么?”

周游看着二人的脸,眼睛慵懒半睁,但却天真无邪:“我说,这冷宫里的老女人已经死去很久很久了,我们方才见到的那个人,可能你不会信,但她不是你大娘!”

这言论可谓是语出惊人,邺王自然是难以接受的:“那我们方才在和谁说话?”周游摇摇头表示不解,他的神色微微有些失落。

邺王闭上眼睛,脑子里满是方才那女人指甲的模样,道士周游也在思考事情的来龙去脉,表情变幻无常,不知是喜是悲。

“道长,你怎么了?”邺王轻声发问,周游微微轻叹,似乎想明白了一些曲折:“有点意思,把我都骗过去了!”

邺王:“你说清楚些,那女人不是大娘,那我们分明方才看见她跳井!”

周游:“刚才已经说过,我和殿下都没有真的看清楚,何况我也说过这里的雾有些不大正常,真相不能光靠看,也不能靠听,五感能够感知的一切,往往也最能骗人!”

“道士,那你有何证据证明你所言?”贺华黎从旁掺和进来。

“这有何难,井下有真正死者的尸身,只不过已成枯骨,但身段上能分辨出女子轮廓,等这里的水清掉,公公派人把尸体打捞上来一探便知。”

“井下为何会有尸体?方才你说的投井之人死在里头了?”周游闻言摇头:“不光你没想到,那个骗我们来此地的人估计也没有料到,她不可能真的跳井,我现在很确认那是障眼法,方才我和邺王所见之人,眼下应该已经远遁离开了此地。”

邺王点头:“有道理,她不可能希望我们看到大娘的尸身,但她究竟是谁,道长在井下也未见过她,她又能在何处?”

周游:“井下只有我和那具枯骨,具体细节仍未确凿,需要找到那个冒名顶替者然后方有定论,贺公公我想问你一事,这凤栖宫里究竟扣押的是何方人物,你可知道?”

贺华黎闻言默然,邺王亦是瞪视着他,更让他如芒刺在背。

“不是咱家不说,咱家虽侍奉皇室多年,但凤栖宫这位主子亦不是咱家侍奉的,知晓一些陈年旧事但也都当不得真,况且这里变成冷宫的时候咱家还在侍奉紫宸国公,也不得闲空来此地探视,而且据传这里的这位主子向来都是穿着喜服疯疯癫癫,头戴盖头无人瞧见过她的模样,因此她究竟是谁,老身端的也是不知晓的!”

邺王眯眼看他:“你是当真不知晓,还是故意装不知道?”

贺华黎拱手见礼:“老身绝不敢知情不报,只是这宫里有些事情乃不传之秘,老身有的不敢说,有的不知该怎么说,殿下也不要过于为难咱家,殿下也应当知晓一些宫廷秘闻,大戎的宫廷里出现什么事端,其实都是不稀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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