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急忙穿上衣服跑出来,只见火光映天,还没醒透的她以为天亮了。
可是另一半边天还是漆黑漆黑的。
着火的地方在西边山坡,已经蔓延成了很大一片火海。风向刚好又助着火力,迅速朝山顶天猫庄这边蔓延开来,好像走的不是上坡,而是飞泻而下的瀑布。
醒来的人正在堂中研究何去何从。杨慎赶到后听了一会儿,大家都舍不得天猫庄,可是又没有救火的能力。
“不跑还等着过完年啊?赶紧走吧!怎么突然就着火了呢。”杨慎上前劝道。
“是有人故意放火的!”有人说。
杨慎愣了一下,看向他:“咋回事?”
“我们这个地方很少有东风,他们肯定是借着今晚的风势防火烧山的,不然根本不会朝这边蔓延!”
“他们?谁?”杨慎还是没听懂。
“西侯国的军队!”
“他们怎么来了?”杨慎大惊。
详细询问过才知道,在有人发现了火势之后,就看到了西边山下西侯国的军队。他们趁夜放火烧山,一群人还在下面用大芭蕉叶帮着扇风加速火势。
“神经病啊!”杨慎听完突然很想吐槽他们。
“不过继续这么下去的话,山上很危险啊。”
“对,不管怎么样,先下山保住命要紧。山火总会灭的,咱们能保住多少是多少!”杨慎也说。
“可是山庄没了我们就没去处了啊……”很多山匪扔在犹豫。
“烧山啊老弟!烧了也是山上的东西没了,山还能丢啊?”
“对,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山上的东西都不要了,让所有兄弟们快走!”听了杨慎的话,酒桶立刻命令下去。
她自己却往回跑。
杨慎跟上去,问她去哪。她说要去背大当家的出来,大当家老了,走不动路。
莫耳朵带着其他人简单收拾东西下山,他们赶到大当家房间时,刚好碰到把大当家背出来的春花。因为大当家实在太重了,跟一座比他大两三倍的佛像似的,李春花几乎腿都抬不起来,是摩擦摩擦地蹭出来的。
此时此刻,他十分想拥有一双滑板鞋。
“我来。”酒桶立刻跑过去接过大当家,背在了自己身上。
李春花松了一条命。
杨慎和他在后面扶着,他们是最后跑出山庄,山庄后屁股已经着起来了。火光冲天,飞快的蔓延过来。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呛人味道,几个人回头看了一眼,赶紧跑。
下山路刚走到一般,跑在前面的人突然都折返回来了,而且看起来比下山时还要慌张。
“回来干嘛啊?借来北风了?”酒桶大声问。
“三当家的不好了!山下都是士兵,看见我们下去就杀!”
“士兵?”酒桶愣了一下。
“什么士兵?哪来的?”杨慎问。
“西侯国的!”
她与酒桶面面相觑,这边的山道是通往南阳城的,属于昌黎国的地界,按理说,西侯国的军队在没有准许的情况下是不能绕到那边去的。
“有昌黎国的士兵吗?”杨慎问。
“没……没看见!”山匪想了想说。
“那应该是他们自己的主意,我就说老七不可能这个时候同意剿匪!”
可是前有士兵,后有山火,他们已经无路可逃。
“西侯国来了多少士兵?”杨慎问。
“不少。”山匪说。
“……不少是多少啊?你估计一下会不会?”杨慎说。
“我做不到啊……”山匪露出委屈的神色。
“……那跟你们这的人比呢?”杨慎又问。
“那可多多了。”山匪说。
杨慎估摸着起码也得上千人,这是计划好了把他们往绝路上逼。
“我走前头,我是昌黎国的少将军,他们不能连我的生死都不管。”杨慎说。
她在前面开路,走到山下时,让其他人先等一等,她自己小心靠近过去,并喊话道:“你们中哪位是将领?我是昌黎国少将杨慎,前段时间刚去过西侯国,我姐姐就是王后,谁来跟我说明一下你们此次行动的目的吗?”
前排士兵竖着盾牌,后排士兵举着弓箭,没有将领下令,并没有箭射出来。
士兵后排人头动了动,走出一个骑马者。
“什么少将军?本将没听说过!”
这个人杨慎也没见过,但从士兵们盔甲下面露出的蓝色衬衣来看,确实是西侯国的士兵。
“你没见过我也正常,这样,你派人回去问问你们国王,怎么说那也是我姐夫,我要是在这出了什么事,你回去肯定不好交代。”杨慎道。
“这里是山匪的老巢,你一个少将军呆在这种地方作甚?难不成是要与山匪为伍?”
“我来招安的啊!再说不是跟你们说了我们这边先招安让你们别轻举妄动吗?怎么着?信丢了?”杨慎问。
“本将不管什么信不信的,吾等奉了国王之名,来取所有山匪首级!不管你是真的少将军还是冒充的,在本将眼中都一视同仁!”
“嘿你这人……”
“放箭!”杨慎话还没说完,对方一声令下,箭羽迎面而来。
杨慎充分发挥走位技能,一一躲了过去,顺便还抓到了一只箭羽一记回手掏徒手射中一名放箭士兵。
“漂亮!”身后山匪中响起了阵阵欢呼声。
“我让你秀!轮流放箭!不要停!”
箭雨更加密集,杨慎一看这架势走位也不好使了,赶紧让大家后撤。
而士兵们也跟着向上推进,将山上能容忍的范围一再缩小。
“没有别的路能走吗?”杨慎问。
“下山路只有三条,全被封死了。”李春花也刚刚让人去查看过。
“看来他们是一个不想放过。”杨慎沉思道。可她又不了解山上的地形,更别提想离开的办法了。
“其实还有一条水路,但是我们这么多人,不可能悄无声息地从水路离开。”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杨慎一看,是没说过话的莫耳朵开口了。
“水路?通向哪的?”杨慎问。
“就是我带你看过的那条河,从南阳城里流出来的。”酒桶说。
“所以说走水路可以进南阳城?”杨慎问。
“是可以,水流也不是很湍急,熟悉水性的人逆流而上也不难。只是……”
“我去。”杨慎说。
“你去干嘛?”酒桶问。
“我游回南阳城带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