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青凝...你学坏了
大夏确实是天朝上国不假，但大夏商人可不是大夏官员，他们绝不会为了宣示大国气派而赔本买下番邦客商的货。与其赚不到钱，还不如把消息卖给别人赚个人情。
王语诗的爪牙知道有番邦客商从海路运送胡椒来到广州之后，立刻就伙同官府黑了呼巴耶和麦肯基的货，然后两人又被交钱保了出来，人间蒸发。
“主上，那两个番邦客商已经招了，他们是从天竺东部港口本地冶里出发，绕过南洋的狮城北上抵达广州的，因为风暴和海盗，同行的三艘船只有他们一艘抵达大夏。”
王语诗眯起了好看的丹凤眼，沉声说道：“此事下面的人办的欠妥，一船香料罢了，买下便是，何必伙同当地官府做下这等事，落人话柄。”
“主上，那两个客商说了，有大夏商人在南洋各处收购囤积香料宝石等特产，然后转到大夏贩卖，如今我们得到了珍贵的海图，为何不能派人直接去南洋？”青凝心性耿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王语诗抬了抬眼皮，懒懒的说道：“你有船吗？你有水手吗？”
“那还不好办？我们……”
青凝停止了说话，她突然想起自己真的没有船，远洋的大船可不是内河、近海航行的平底小船，远洋海船建造皇家并没有掌握。
至于水手那就更别说了，特别是能远航的水手，秦沫能快速开展海贸，全依赖于便宜老爹十几年寻找海族积累下的人员储备，若是两手空空全新开局，光培养基层人员都要个十年。
“主上，其实…也不是没办法，恒王殿下有船…也有水手…”青凝最后只想出了一条可行的办法，但她自己说的都没底气。
王语诗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再做声，现在她才明白秦沫要那个“开拓权”是为什么，秦沫已经在经略南洋，收购香料，最后把香料送到了自己手中，也把财富送给了自己。
“人不可太过贪婪，把那些番邦客商转交给大员，看看有何用处，对外不要提及此事，下去吧！”
王语诗看着站着没动，神情扭捏的青凝，奇怪的问道：“还有事？”
“主上，那个……香水...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瓶！”
“你还意思要香水呀？刚才那是谁要去撬人家的墙角的？你个喂不饱的白眼狼......”
“谁让那家伙那么小气，一次就给我那么小的两瓶，剩下的都摆到货架上去黒那些西洲人的钱，实在可恨.....”
“卖香水的钱难道不是入了我们的钱柜吗？青凝你变坏了，每月两瓶香水怎么这么快就用光了？”
“属下...也有几个闺蜜朋友的....”
王语诗被青凝给气笑了，秦沫最近跟她合伙开了家铺子专卖一种叫做“香水”的东西，就开在西洲街上，刚一上市就遭到哄抢，如今已经是无价无市的局面。
如今香水铺子外面整天都有人在等待，互相打着招呼，只等新货上架。小小的玻璃瓶，装满各色香水，散发出各种不同的芳香，令人着迷、令人沉醉。
秦沫的本意是把香水高价卖给那些体味严重的西洲人，但不成想大夏人比西洲人更喜欢这种留香弥久的神奇液体，到如今除非是西洲那边有些脸面的人，否则已经买不到香水了，门口那些专门等待的世家奴仆管事，到货之前就开始互相商量，只要一有货立刻就被他们论资排辈分配一空。
“我那里还有一瓶丁香的，你拿去用吧！那个家伙确实小气，每次只有几百瓶，本宫想送人都要算来算去。”
“主上....给属下一瓶兰花滴吧！”
“你怎么不上天呢？”王语诗突然拔高了嗓音，骂完了还不解气，干脆一脚踹出。
麦肯基和呼巴耶终于又看到了阳光，几个月来他俩要么被戴上头套要么就是呆在地牢，精神已经接近崩溃，此时突然看到久违的阳光，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心里不知是高兴还是酸楚。
“你们两个还想回到家乡吗？”
麦肯基看到一个年轻英俊的不像话的男子冲着自己说话，经过翻译之后他立刻跪地说道：“麦肯基愿为贵人效力。”
“呼巴耶愿意为自己的生命付出足够的赎金，”呼巴耶的反应慢了半拍，他没有想过为大夏人效力，他其实更想回到自己的家乡，哪怕是变得一无所有。
“哦！你如今还有钱付赎金吗？”秦沫对这个憨厚的天竺人更感兴趣，油滑的麦肯基适合做带路党，但不适合做傀儡代理人。
“尊敬的大夏贵人，我在天竺的本地冶里城中拥有着店铺，城郊也有田地，只要把我的亲笔信送回家乡，我的家人会把赎金送到马六甲城。”
通过呼巴耶的解释，秦沫诧异的了解到，呼巴耶的家族竟然在本地冶里有着不小的势力，官商两方面都有涉及，只不过他的秉性不够强势，才让小商人麦肯基主导了这次大夏之行。
秦沫看着真诚无比的呼巴耶，满意的说道：“既然神灵指引你们来到了大夏，那么你就该得到应有的报酬，你会带着足够的财富回到家乡。”
听到翻译的话之后两人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个转折实在太快了，他们当时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定了。
当小山样的丝绸映入眼帘的时候，麦肯基点头哈腰已经变身狗腿子，而呼巴耶却忧心忡忡的找到秦沫，想自己付赎金拿回自己的自由。
“呼巴耶，为什么你不接受那些财富呢？难道我还不够慷慨？”秦沫的脸色转冷，语气也变得威严。
“尊敬的大夏贵人，呼巴耶只是个小人物，但却不能做危害同袍的事情，您给了那么多的财富，我不知道除了帮您对付我的同袍之外还有什么可以值得这么多的财富。”
“呼巴耶，我是一个生意人，我只会把货物卖到天竺各地，你要做的只是帮我建立一个像马六甲保税区那样的地方，而你....会变成如拜里米苏拉苏丹那样的大人物。”
魔鬼般的声音从秦沫的嘴中传出，终于把呼巴耶这个忠厚之人忽悠瘸了，马六甲保税区如今就是一只下蛋的金母鸡，拜里米苏拉苏丹如今天天蹲在保税区大门口喝茶、聊天，不为别的，就为了看在眼里心里踏实。
“呼巴耶.威亚斯愿意为您效劳！”
呼巴耶.威亚斯不知道自己这一声效忠意味着什么，但他的每一个子孙后代都感激自己这位庸碌长辈的决定，使得威亚斯家族从一个地方小势力变成天竺最顶尖的贵族世家。
一艘满载大员特产的盖伦离开了码头，甲板上的呼巴耶用力的挥舞着手臂，码头上的麦肯基则有气无力的回应着。
呼巴耶带着大员开拓管理局的先遣人员往天竺而去，而麦肯基却被留了下来，编入了一个什么“特别行动处”。
“你是不是觉得很不满？同样人不同命让你感到愤慨？”
麦肯基听到了对自己的问话，立刻转身低头回答道：“不，尤利耶尔大人，我觉得我最适合做一名特别行动人员，这才是我想要的。”
西斯莱特.尤利耶尔看着这个没有多少骨气的手下说道：“看你这幅能屈能伸的样子，倒真有几分‘特别人才’的样子。”
麦肯基无法回答上司的问话，只好报以傻笑，几十年之后有人问他怎么才能做好一个王牌特工的时候，他简略的说了四个字：“能屈能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