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里的伙计蔡哲！”见王翔肯搭话了，给他来了个大喘气道。

“该枪毙枪毙，该判刑判刑！”王翔一听是蔡哲那货犯事了，心说关自己屁事。之后将电话挂断，准备继而睡他的大头觉。瞅瞅还能不能接着刚才那个梦，完成那还没来得及完成的风月之事。还没等王翔躺下，黄舒郎又将电话打了过来。

“你有完没完？”将电话接通王翔冲电话里头吼道！

“蔡哲被鬼上身了，之前那桩凶杀案也是他做的，唉，也不能说是他做的。电话里很难说清楚，天亮了你来公安局帮忙把那东西从他身上弄出来吧！”黄舒郎没理会王翔，自顾自在电话里说道。

“等天亮再说吧，你不睡我还要睡！”王翔打了个哈欠，说完将手机关机，倒头继而睡觉。只是，很多事情错过了就错过了。这之后王翔居然半个梦都没有做，更别提在梦里和唐婉晴继而缠绵了！

“额，话说这是唱的哪一出？”第二天，天不亮王翔就被黄舒郎开车从店里拽走了。他揉着发涩的眼睛走进审讯室，看着脸上还沾着姨妈巾的蔡哲问黄舒郎道。王翔见过嫌疑犯戴手铐，戴脚镣。可这戴姨妈巾的嫌犯，王翔还是第一次看见！

“他身体里的那东西挟持人质拘捕，完了被胡悦一姨妈巾贴脸上，之后就老实了！”黄舒郎想了想，也只有这么对王翔解释了！

“揭了吧，知道的人这是贴着姨妈巾。不知道的人，还特么以为他脸上贴一日本国旗呢！”王翔冲身边儿的黄舒郎说道。

“胡悦，你自己的东西，你去揭了！”黄舒郎左右看了看，摸摸鼻子对脸色绯红的胡悦说道。等胡悦找了双筷子，将蔡哲头上贴的那玩儿揭下来，黄舒郎才示意前来围观的公安们退出去。

“说说来历吧，我是该叫你蔡哲呢？还是该叫你个什么？”等审讯室内只剩下王翔跟黄舒郎外加一个做笔录的公安局之后，王翔走到逐渐缓过神来的蔡哲身前问他道。黄舒郎他们拿蔡哲身体里的那玩儿没办法，不代表王翔没办法。

“你别炸刺儿，炸刺儿哥弄得你魂飞魄散你信不信？”见蔡哲印堂处的黑气越聚越浓，王翔伸手将那团黑气拍散了说道。这个时候想出窍开溜？没门儿！

“我叫张春梅，曾经是市京剧团的演员。运动开始之后，被关进了牛棚。被人称之为女流氓，资本主义的走狗等称号。而最初冠以我这个称号的不是别人，是我的丈夫。”蔡哲，好吧，之后改称张春梅。张春梅沉思半晌，对王翔笑了一下说道。

“那个时代，丈夫出卖妻子，父母出卖子女，子女反过来再出卖父母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人和人之间不再有亲情，信任。有的只是互相的伤害，猜忌和提防。”张春梅顿了顿，有些凄然的在那里继而说道。

“人人都在鄙视我，嘲笑我，就因为我是个唱戏的。可是他们骨子里，远没有在人前表现出来的那么光明磊落和大义凛然。有人对我说，只要我认罪，然后再陪他睡几觉，就可以把我放出去，再不找我的麻烦。”张春梅双手绞在一起，似乎在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自然不肯遂了他们的意，从我进去的那一天，我就看清楚了他们的嘴脸。在一天晚上，他们冲进牛棚里用了强。然后怕事情败露了脸上不好看，又将我吊死在电线杆上，对外宣称是畏罪自杀！都特么是坏人，都特么是坏人！”张春梅说到这里，声嘶力竭地嘶喝了两声！

“你想找他们报仇？”王翔听完张春梅的故事，半晌才开口问她道。

“想，只要能让我报仇雪恨，哪怕是魂飞魄散我也心甘情愿！”张春梅眼角滴落几滴泪珠下来说道。

“他们就算死了，也还有下辈子。你要是魂飞魄散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说究竟，还是你吃亏。不如抢在他们前头去投胎，万一运气好，投到了官宦之家。下辈子你不就可以踩在他们头上了么？到时候，你想怎么踩就怎么踩，不比现在这种得不偿失的方法要好得多么？”王翔在那里劝着张春梅道。归根结底，她也是一个时代的受害者。

“真的？”张春梅闻言问王翔道！

“你猜？”王翔看着眼前的张春梅俏皮的说了一句。

“我手上沾了人命，我杀了一个姑娘！”张春梅接着又道！

“她会去找你，让你还债的！男人负了女人，下辈子女人会去做他的女儿。女人负了男人，下辈子男人会去做她的儿子。你杀了王娜，判官自然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身份，让你慢慢偿还她！”为了能和平解决此事，王翔不得不在那里苦口婆心的劝着张春梅。

“她走了，他怎么办？”半个小时之后，张春梅化作一团光影投胎去了。而黄舒郎则指着审讯室里口水横流的蔡哲对王翔挠头道。

被鬼上身不是一点代价都不用付的，蔡哲在这件事上还是被张春梅给骗了。想当初黄舒郎的母亲，不过被一只贪吃鬼上身了两三天，之后都大病了一段时间。何况蔡哲被一只厉鬼缠了十来天呢？现在的蔡哲，在张春梅脱离他的身体之后，变得有些痴呆起来。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回去补觉了！”王翔耸耸肩膀对黄舒郎说道。

“这是什么？”一周之后，黄舒郎找到王翔，带他去了市里的精神病院。在一间病房里，一个医生正拿着一本写真在那里问着蔡哲！

“女人！”蔡哲眼神一亮，很认真的回答着医生的问题！

“你看见她，有什么想法？”医生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继而问道。能够对女人产生想法，代表着蔡哲的病情得到了好转。

“脱下她的裤子！”蔡哲嘴角滴落下几滴口水道！

“还有呢？”医生一听，更加确定蔡哲已经开始好转了，紧接着兴奋的追问道！

“扯出猴皮筋儿，做成弹弓子，打你们家玻璃！呵呵，做成弹弓子，打你们家玻璃！”蔡哲呵呵笑着，手指着医生说道。

“还得吃药！”医生脸一黑，对身边的护士吩咐完，转身就离开了病房！

“他的事情怎么解决的？”王翔看着眼前的蔡哲，沉思了一下偏过头去问黄舒郎！

“没办法，案件死了人，必须要有个交代。总不能说，是一个魑魅操控着别人的身体去将人给杀了吧？所有的证据，最后都指向他。”黄舒郎摊开双手，有些无奈的说道。就算他知道真相，可是说出去有人信么？最起码明面上是没人信的。诚如他所说，案件大了，就必须要有个交代。

“也不知道，他上辈子是不是那些人当中的一员。不过万幸，他现在这样应该可以免除刑罚了吧？”王翔看着一直在那里嚷嚷着要打人家玻璃的蔡哲，轻叹一声问黄舒郎道。

“免除刑罚，但是得在这里住一辈子！”黄舒郎点了一支烟在那说道。

这就是蔡哲的结局，虽然对他不公平，可是世上之事，谁又能保证公平会降临在自己头上呢？他落得这个下场，虽然无奈，但是万幸！

“我年前会去东北一趟！”黄舒郎将手里吸了没两口的烟掐灭掉，然后对王翔说道！

“大冬天的去东北？”一提东北，王翔就想到零下40度的低温外加漫山遍野的大雪。无端的打了个冷颤王翔问他道！

“没办法，要带个嫌疑人回来。如果顺利的话，过完年我或许可以升上半级！”黄舒郎忍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将他要升官的消息告诉了王翔！

“半级？你要做局长了咩？”王翔挑了挑眉毛问他道。黄舒郎的辛苦王翔看在眼里，对于他要升官这件事，王翔很是替他高兴。

“小点声，是副局长！”黄舒郎鬼鬼祟祟的在王翔耳边说道。

“局副啊，那你得熬到什么时候才能当上正的？”副局长，也还是个跑腿的命。王翔闻言心里的那股热乎劲就少了一半。

“我知足了！”黄舒郎笑了笑，没有回答王翔的问题。

“好吧，预祝你一路顺风。”时间总是会在不知不觉中溜走，转眼间这就要到春节了。而唐婉晴也即将引来寒假，按照之前的约定，这个春节少女会来他家过！只是，家？房子？糟糕！王翔忽然发现自己压根把房子这件事给忘到脑后去了！

“今天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呀？”王翔摸出电话给玉婉婷打了过去，电话铃响了没两声，那边就接通了。

“那个，房子你还卖么？最近事情多，把这事儿给忘了！”王翔语带歉意的对人解释道。

“不是一直等着你的信儿么，你说要买，我肯定不会卖给别人呀！”玉婉婷在电话里轻笑了一声说道。

“那好，明天咱们就交易。”王翔松了一口气对她说道。

“怎么这么着急？”玉婉婷感到有些奇怪的问王翔道。

“我怕过几天又给忘了！”王翔挠挠头说道。

“那好，明天你来店里接我，一起去办过户手续去！”玉婉婷很爽快的答应了王翔！

“你要买房子？你哪儿来的钱？”黄舒郎等王翔挂了电话，用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王翔问道。

“在你眼里，我特么是不是除了坑蒙拐骗偷，就是吃喝瓢赌抽了？能不能想着我点儿好？”王翔推搡了黄舒郎一把忿忿道！

“这不是怕你还年轻，犯错误么。老子关心关心你怎么啦？”黄舒郎用胳膊夹住王翔的脖子在那说道。

“有你这样儿关心人的么！？”王翔反手夹住黄舒郎的脖子说道。然后一行人就这么互相夹着脖子，离开了精神病院。

“现在，这幢房子归你了！”第二天跟玉婉婷办完过户手续之后，王翔将房款120万打进了她的卡里！拎着包走进这幢从此属于王翔的别墅，玉婉婷将钥匙交到了王翔手上。

“现在，这间屋子归你了！”王翔接过钥匙，指着玉婉婷之前住的房间对她说道。

“你想干嘛？真要包养我？”玉婉婷冲王翔眨巴眨巴眼，转身端给王翔一杯清茶半真半假的问道。

“你真龌龊！”王翔接过盖碗很是正经的在那里说了一句！

“你说谁龌龊呢，说谁龌龊呢！”玉婉婷气急的拧了王翔几把嗔道。

于是从这天开始，我每天收了店里之后，就回到别墅里睡觉。诸位别想歪了，咱俩是各睡各的屋，都清清白白！

“你小子，买了房子也不说请大家坐坐。每天跟玉婉婷腻歪在一起，很爽吧？”就这么惬意的过了几天，王翔又接到了黄舒郎的电话。在电话里，他调侃着王翔道。

“要不今晚我请客，你把你们局里的人都叫上，咱们找个地方坐坐？”王翔见黄舒郎越说越离谱，赶紧扯开话题道。

“等我回来吧，上午10点的火车。等我回来，一准要狠宰你小子一顿！”电话里黄舒郎轻笑着道。

“你今天去东北？你昨天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呢？也好送送你啊！”王翔一听连忙说道。

“又不是出国，搞那么正式干嘛。过去把人一带，我马上就返程。大约后天或者大后天就能回来了！”黄舒郎在电话里说道。

“那好，等你回来我给你接风，市里的馆子随意点。那个，一路顺风啊！”虽然黄舒郎只是要离开几天，可是王翔却发自内心的觉得有些舍不得这个朋友。王翔的朋友不多，加上黄舒郎在内，也不过屈指可数，所以王翔很珍惜和朋友之间的友情！

“就这么说定了！”黄舒郎说完这句，挂了电话！

“你哭着对我说！”黄舒郎出发后的第五天，一个陌生的电话打到了王翔的手机上！

“黑龙江齐齐哈尔？”王翔看着手机上的来电归属地，心里纳闷着。别说黑龙江了，王翔在长江边上的熟人也是两只巴掌数得过来。琢磨了一下，王翔将电话拒接了！

“你哭着对我说！”刚把电话挂断，这个号码又拨了过来！

“谁呀？”王翔伸手接通了电话，对电话那头问道。

“那啥，你是那啥王翔是不？”电话里的人一张嘴，就是一股浓郁的东北大碴子味儿！

“哎吗我就似啊，你哪位呀大哥？”要不说王翔很有语言天赋呢？他学着人家的腔调和人聊了起来！

“那啥，黄舒郎有麻烦了，让你赶紧来救他！”人家在电话里把话说得很明悟，黄舒郎有麻烦了！

“他现在在哪里？”王翔不自觉地紧握着电话问道！

“在我家呢，你赶紧的吧，银眼瞅着就不得劲了！”电话里的汉子语气有些焦急。

“我马上出发，黑龙江齐齐哈尔是吧？到那之后怎么走？”路线我得问清楚了，要不然去了也白去。那么大个黑龙江，王翔上哪儿找黄舒郎去？

“到之后打这个电话就成啊，我接你去！你赶紧的啊”人说完又催了一句，这才把电话给挂断了。

“你哭着对我说！”才把电话给挂断，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王翔低头看了看来电，是唐婉晴！

“喂，我明天就放假了，你来贵大接我呗？”唐婉晴在电话里有些雀跃的道！不管是小学生，还是大学生，对于放假的心情都是一样的。

“这个，我现在得去黑龙江一趟。这样吧，我明天找人接你，完了你跟她一起回家，不几天我就回来了！”王翔轻皱了下眉头对唐婉晴说道。美人固然重要，可是黄舒郎的性命则更为重要。

“啊？你去黑龙江做什么？”唐婉晴在电话里问道！

“有点急事要办，明天你在学校等着，我让人去接你！”王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轻柔一些说道。

“那算了，我自己过来吧，又不是不认识路！”唐婉晴没有继而追问下去，显得很通情达理的在那里说道。

“我买房子了，你坐汽车过来吧，我让人去客运站接你！”王翔想起了唐婉晴还不知道王翔买的房子在哪呢，连忙对她嘱咐了一句道。

“好呀，正好去瞅瞅你的家是啥样的！”唐婉晴听见王翔买了房子，也在那里高兴的说道。

“那个，明天帮我去客运站接个人呗？”跟唐婉晴聊了几句，王翔将电话挂了之后又给玉婉婷打了一电话！

“接谁啊？”玉婉婷没有拒绝，只是轻声在那里问了一句！

“唐婉晴，我女朋友？你到时候别忘了写个牌子，免得面对面都不认识对方！”王翔有些不确定的对玉婉婷说了一句。

“行了，这事儿包我身上了！对了，话说你怎么不自己去接啊？”玉婉婷在电话里轻笑了一声说道。

“我这不是要出远门么，黑龙江，过几天就回了！”又跟玉婉婷解释了几句，王翔这才把手机连上网，开始订票！

“合着，没有直达齐齐哈尔的飞机啊！”当天晚上，王翔坐上飞往哈尔滨的飞机暗叹一声道。哈尔滨到齐齐哈尔，还有很远的距离。这就意味着，王翔下了飞机之后还要转车。等下了飞机，跟着一票人去了洗手间换好了羽绒服穿好了皮靴，王翔这才出了机场找了一家宾馆落脚。

“拿张去齐齐哈尔的车票！”在宾馆勉强睡了几个小时，天蒙蒙亮的时候我就打车去了火车站。

“50！”售票员少女打了个哈欠说道。

“我到了，在火车站！”5个小时之后，王翔挪动着已经麻木了身体走出车站，掏出手机来给之前报信的汉子打了个电话。

“哎妈大哥你咋这个点过来了呢？等会儿啊，我去接你去！别急啊！”人接通了电话很热情的在那说道。只是王翔不知道，他嘴里的等会儿，居然让王翔站在车站门口足足等了3个小时！

“哎妈大哥等急了吧？”一直到夜里差不多快10点，人家才给王翔打了个电话。在确认了站在广场上的那个傻吊是王翔之后。一辆农用车停在王翔的身前，一个穿着狗皮袄子的大汉从驾驶室跳下来搓着手问道！

“还，还好吧！”王翔活动了几下已经冻僵了的手脚，一抬脚钻进驾驶室里说道。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深圳不知道钱少，不到重庆不知道结婚太早，不到东莞不知道身体不好。同理，不到东北，特么不知道天气多冷。坐进了驾驶室，好半晌王翔才缓过劲来。

“黄舒郎怎么样了？”缓过劲来之后，王翔摸出香烟递了一支给正开着车的汉子问道。

“说不清楚，时好时坏的。刚才出来的时候，他又昏迷过去了。说送他去医院吧，他说去医院没用，非要等你来！”汉子的车开得很稳，他亮着大灯一边沿着雪道往前开，一边和王翔搭着话道。

“就他一个人？”王翔忽然想起黄舒郎这次是来带犯人的，怎么可能就他一个人呢？一人为私，二人为公，最起码他身边也应该还有一个人跟他一起才对！

“一起在俺们家住下三个，前二天，就回来老黄一个。我劝过他们，别进山别进山，可是他们不听！”汉子闻言有些黯然的在那说道。

“进山？”王翔有些纳闷的问道。不是说过来带上人就走的么？现在怎么又扯上进山了？

“山里有山神，每年放山的时候，俺们都是要祭祀过才敢进去的。老黄他们是外人，就这么冒然进去，非出事不可。”汉子言语里有些闪烁的说道。

等到半夜时分，王翔终于到了汉子的家，见到了黄舒郎！汉子名叫牛黄亮，这个名字倒也符合他的身形和外貌。这是一个名叫边屯的屯子，再往前走一段，就到郊区了。边屯，整个屯子11里。据说在解放前，这里是一个土匪聚集地。那时节，兵荒马乱。这个屯子却很是太平，因为这里有三多，胡子多，枪多，瑶姐多！

只不过解放之后，这个曾经辉煌一时的地方，慢慢没落了下来。现在边屯的人，大多以上山挖个参，伐个木什么的为生。他们敬畏山神，也信仰山神。每次放山，他们都会进行一次大规模的祭祀活动。一直到活动结束之后，才敢结队进山讨个活计！

“老黄，老黄？”这是王翔第一次这么称呼黄舒郎。他躺在炕上，身体一阵阵打着颤。王翔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是一阵冷一阵热。

“老黄？”王翔轻声喊着他，伸手想替他把被子掖好！

“别动！”老黄惊觉之下忽然睁开眼睛，用手里的枪顶着王翔低声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