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很对。”初九向前微微倾着身子，瞧着像是离昭禾近了些，他的手慢慢的抬起来，昭禾瞪大了双目，觉得这人像是要摸摸自己脑袋的样子，初九的确是想那么做，但是手举到一半像是想起了什么，欣然放下，直淡淡的交待了一句。
“以后遇到危险，无需担忧，直接唤我的名字就可以。”
昭禾觉得这话有些过于圆满了些，可略一思量，又察觉出些许不对味来，追问道：“你一直在我附近，那么先前我……”
先前她刚开始中了……中了那药的时候，同燕九柯好一番纠缠，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就差没喊救命了，初九，为什么不出手相救？
初九像是猜到了她要问什么，理直气壮的回答道：“你又没有唤我，我为何要现身？”
昭禾瞧着这人觉得自己很有道理的样子……目瞪口呆，这么说，还是他有理了。
“你！”
昭禾气结，可她这副生气的样子，落在初九的眼里丝毫没有什么威胁的力量，反倒是奉劝她道：“我劝你，最好……息怒。”
“凭什么！”
昭禾咬着牙，瞪着初九的样子像是在思略着他身上哪块肉能让自己下嘴咬一咬，初九的声音像是带着些笑意，“笨，因为你打不过我。”
打不过？打不过……那她就忍着吧。昭禾收敛了怒气，才露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继续好脾气的问着，“那你，之后呢，有没有跟着我离开。”
她还是比较关心初九有没有跟着自己去楚淮南的帐子里，难道还真让他白看了一场活春宫不成？昭禾的脸，微微的泛着可疑的红，初九瞥了她一眼，这一眼带着些难说的鄙夷，像是知道昭禾心中所想一样。
“你当心吧，那帐子里的是个高手，我惜命，没敢靠那么近。”
最主要的是，当时瞧着昭禾的那个神色，像是……欣然而往，自己思虑着，就不用凑这个热闹了。
高手……应当就是说楚淮南了吧，没有跟着去就好……但是？
昭禾瞪大双目，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我放心什么？”
初九给了他一个你自己知道的眼神，转身向帐外走去，“当然是你的那些好事。”
“你瞎说什么！”昭禾有一种自己的隐私被人了然于胸的窘态，她跺了跺脚，看着初九像帐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些气急，这货还是自己的手下吗。全然是一副我行我素不听号令的嚣张模样。“你！你要去哪！”
初九忍笑，背着身子都能想象到身后的那个人被自己气到七窍生烟的模样，扬声道：“你身后的伤口裂开了，不疼吗？我去帮你拿药。”
伤口，经这么一提醒，昭禾的背后才迟钝的传来火辣辣的痛感，方才床榻上被成蹊凶巴巴的磋磨了一番，能不疼吗……
昭和的帐子也还算欢乐，与之不同的是九皇子的帐子前，气氛异常的沉闷，只要一想到累赘了自己那么久的肚子就要没了，清羽惨叫的兴致久愈发的高昂，墨池捂着耳朵，觉得怕是离着帐子几里远都能听到吧。
“你要不要这么夸张。”
瞧着墨池满脸嫌弃，清羽好能忙里偷闲的瞪了吗，墨池一眼，“你懂个屁，你又没有生过孩子。”
墨池翻了翻白眼，决定不去理会这个浮夸的女人。
很快，帐子中间的屏风外传来了一阵纷沓的脚步声，还有侍女一个个行礼的声音。
“奴见过殿下。”
隔着屏风，墨池和正在惨叫的清羽听到她们一直等着的主角燕九柯的声音。
“姑娘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回殿下，奴不知啊，神医一直守在里面，出了好多的血。”
说话间屏风后惨叫再次响起，燕九柯的眸色沉了沉，抬脚要往里面迈，却又被一旁的奴婢拦住了。
“殿下，这…..不吉利啊，您还是在外面……”
她的话还没说完，人已经被燕九柯踹至一边，燕九柯只冷冷的道：“滚。”
一旁的婢女们不明真相，只觉得这九殿下对清羽姑娘真是疼宠到心尖上，燕九柯进了内室，一眼就看到墨池正在双手染血的忙活着，躺在床上的清羽面色苍白，美人往日一张洁白无瑕的脸上，此刻因为虚弱，已经接近透明的样子。见燕九柯进来，清羽虚弱的从床上半坐起身子，伸出手一副竭力想要够到燕九柯的样子。
“羽儿，我在。”
墨池在一旁没眼看，两个互相虚情假意的人……真是有趣。
清羽的骨节泛白，她的肚子还在锦被下高高隆起，显然那个该拿出的东西还没有拿出来，配合着这副惨状，她浑身湿漉漉的大汗淋漓的样子，像是从水里刚刚打捞出来的一样，于这场戏，她颇有功夫的琢磨了许久，只等着今日一露身手。
“殿下！孩子！我们的孩子！”
清羽瞪着双眼，那双眼中满是不甘，看到此处，墨池总算明白，为什么清羽能够去做一个皇子的宠妾，而自己充其量就是演一个跑龙套的大夫，她拍了拍自己那张面瘫的脸，觉得这大概就是区别吧。
“你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安慰了清羽半晌，燕九柯才将人轻轻的放下，转过头的时候像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伫立在一旁的墨池一眼，墨池会意，暂时不去管在床上哭的死去活来的清羽，随着九殿下出去。
“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墨池瞧着自己的脚尖，表现的像是燕九柯府上任何一个惧怕他威严不敢直视他的小大夫一眼，恭声回答道：“是…..二皇子，方才遇到了正在散步的姑娘，不知道为何，起了……争执，推搡间，姑娘就摔倒了，殿下你也知道，姑娘的这一胎，原本就是不稳的，眼下……”
她没有再说下去，因为剩下的话，全部都不言而喻了。
燕九柯的面色晦暗不明，按理说，损失了自己的子嗣，他应该是伤心的，可他天生薄情，没了便是没了，况且这孩子…..死得其所不是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