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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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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下来,几栋房子的样子差不多,不知道哪一栋才是记忆中的。我只去过一次巧怡家,是逛完街她说顺便回家放下东西再去吃饭,我印象中是从这条小路进去,但外墙的颜色好像没有那么新。有人开门了,我趁机溜了进去。我可以确定了,应该是这栋。我清楚的记得,走进大门,右边是一个小房子,里面的人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就探头出来看,让我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巧怡解释道,这是房东请来收房租的,并兼顾保安的职责。电梯旁边、楼梯的下面,是一堆可循环使用的垃圾,罐子、废纸等,散发出一股异味,我不禁对巧怡说的不足二十平米每月千元的租金而怀疑。

走出电梯,一排相似的房间又让我迟疑了。是左边还是右边?好像是右边吧,巧怡说,一边是两房,一边是一房。向前一点,再向前一点,应该是这间了,当时我从房间出来时回头看了看,大约在中间的位置。回头时,我还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市中心区,昂贵的房租下,只能租狭小简陋的农民房。

我敲门。没有反应。会有什么事情呢?早上珊姐担忧的神情浮现眼前:“夏云,巧怡不知有什么事,要过段时间才上班,总编把她的稿件给了我,叫我跟进。”我大力的拍门,门终于开了。

这是巧怡吗?头发散乱、衣服皱褶、皮肤泛黄、眼神呆滞,她的身后,是一片狼藉。我抬脚进去,关上门。巧怡呆呆的后退一步,无所适从。我扶着她坐在床上——狭窄的房间里,可以坐下来的地方只有床:“巧怡,巧怡,发生什么事了?”她的眼中泛起泪光,仍没有说话。我摇她的身子,让她晃动起来:“巧怡,巧怡,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说不定我可以帮上忙。”她哇的哭出来,扑到我怀里:“夏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悬着的心放下来,不管怎么样,能说出来就问题不大。

我抱着她,像顾毅,像昨晚顾毅抱着扎进他怀中没有说已经得知他对我的帮助的我一样。有的时候,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个怀抱。

巧怡的哭声渐渐低了下去。我拍拍她的背,体贴的说:“好了好了,没事了。”她抬起头,泪痕斑斑,悲伤而绝望:“夏云,譚昱超的脚断了!”脚断了?我倒吸一口凉气,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究竟怎么回事?别急,慢慢说。”泪水,如同两条小溪流,又从她的眼中潺流下来:“他去澳门赌博,借了高利贷很多钱,被高利贷打断脚,医生说,他以后走路都会一瘸一瘸。他变成瘸子了,你知道吗?夏云,我一无所有了,那美满的一切,全都没有了,没有了……”她哭喊着,抓紧我的手臂,剧烈的摇动我,仿佛要让我体会她的生活发生了多大的震动。

我反握她的手,试图给她安慰:“好好好,我知道了。别哭,别哭。你看你,眼睛都成了大桃子。”我去洗手间拿来毛巾和脸盆,帮她洗了个脸。她平静了些,斜靠在床边,双目呆望地面。我放好脸盆,回到她身边。安静,窄小的空间一片安静。

终于,她开口了。“他有个朋友老怂恿他去澳门玩,说他手气那么好,肯定能赢一大笔。前段时间,那个人出路费、请他吃饭,他们去了澳门。他第一次去赢了,接着和那个人又去几次,欠了债。那个人说没问题,搏一搏才能汽车变飞机,再去赌。越赌越输,越欠越多钱,那个人变脸了,喊打喊杀的。他卖了车、卖了房,还欠了很多钱。原来那个人是放高利贷的,也是洗码公司的,专门带人去澳门赌,帮你换筹码、输了就借钱给你,等到欠钱欠到和你的资产差不多时,就威迫利诱你卖掉一切,还说欠了很大一笔利息。譚昱超不敢告诉他爸妈,恳求对方给他时间,哪知道对方带了几个人拿钢管毒打一顿他,故意打断他的脚,说要给他一个教训,再不还钱,就用命来换。”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为什么?在我的爱情遭受考验的时候,巧怡的生活,也发生了突变?我能说什么?叫她在这譚昱超最落魄的时候陪伴他甚至坚守爱情?我做不到。作为她的朋友,我不能劝她选择一个没有车子没有房子还瘸了腿的男人。但她痛苦的神情告诉了我她的不舍。如果没有感情,又怎么会痛苦不堪!人生的选择,总是那么的艰难啊!

她缀泣起来。我揽她靠在我肩上,好一会,才找到该说的话:“你,去看过他了吗?”她用手擦掉刚落下的泪水,坐直身子。我递给她纸巾,她垂下头,用纸巾一一擦去眼泪、鼻涕。止息了泪水和哽咽,她低声说:“去了。”沉默片刻,她抬起头,咬着嘴唇发呆,眉头皱得紧紧的。又过了一会,她叹了一口气,轻轻的说:“他不断忏悔,苦苦哀求我不要走。”

我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我相信,譚昱超的忏悔是真心的,对巧怡的恳求也是真心的,不管是感情真的那么深,还是因为脚瘸害怕被遗弃。如果是我,如果换成顾毅……

我想毫不犹疑的说,我一定不会离开他,只要他改过就好。然而,真的是吗?我又犹豫了,每个人,都并不是自己想像的那样高尚,就像我以为我对爱情的信任坚不可摧,事实上却是轻易的瓦解了。

我有了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不管巧怡最后如何抉择,她一定也像我一样,在内心的矛盾中发现自身隐藏的懦弱,一种在困境面前恐惧、逃避的懦弱。我拉过她的手放在我膝盖上,对她也对自己说:“无论如何,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你昨晚没洗澡吧?”她默认了。我推她走向衣柜:“那就先洗个澡,再下去吃饭。”

我们在楼下一排的小餐馆中随便挑了间人少的,简单吃了个快餐。我正要叫“埋单”时,一直低垂着头的巧怡抬起头,很平静的说:“我们去医院吧。”医院?我没有细问,跟着她走。我们拦了公共汽车,上了车。车里人不多,我们坐在窗边的两人位置上。她头靠着车窗,凝望窗外,一言不发,直到走进病房。

谭昱超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他的右脚膝盖以下打了石膏,整个人看起来消瘦不少。一个男人背对着我们站在窗前,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是林雄。“你们来了”,他神色淡然,似乎我们的到来在他意料之中。

谭昱超睁开了眼睛,看见巧怡,他迫切的想坐起来,因为起身动作太急,大概是触碰到受伤的脚,痛得呲牙裂齿。林雄扶起他,他痴缠的眼光紧盯着巧怡。我和林雄识趣的走了出去。

房间的不远边就是电梯,电梯附近有个垃圾桶,周围静悄悄的,刚好没人。林雄在垃圾桶前停下来,拿出烟,点着,狠狠地吸一口,吐出烟雾,然后不断的重复。我想起不久前谭昱超开着奥迪车来接我们,我们四个人愉快的吃饭,谈笑风生,而现在……

“你和巧怡谈谈,看能不能暂时不要提分手,等他的情绪稳定些再说。”他丢掉烟头,恳求的看我。

分手?他知道了巧怡的决定?或者说提出分手是正常情况下的选择?一路上巧怡异常的安静让我警惕起来,难道,她真的决定了?

“我阿姨姨丈……也就是谭昱超的爸妈,打算卖掉他们住的房子,再向亲戚借一些,剩下的债基本可以还清。这次教训惨重,譚昱超应该不敢再碰赌了。其实他以前有点贪玩,但并不怎么喜欢赌博,之所以到今天的地步,是中了放高利贷的人的套。”他别过脸,神色沉重。

一个中年妇女走过来,在等电梯。林雄走回病房:“我们回去吧。”推开门,谭昱超抓住巧怡的手,神情激动,似刚说完什么,恳切而期待的看着巧怡。她低着头,从侧面看过去,她的脸上流露着无奈和悲伤,她的肩膀微微耸动,似在抽泣。我们站在门口,进退两难间,巧怡突然甩开谭昱超的双手,奔跑出去。谭昱超焦急的大喊:“巧怡……”他身体向前,右手伸向空中巧怡离开的方向,仿佛这样就可以抓住她。林雄快步走向谭昱超,扶他坐好,劝慰道:“别这样,会伤到脚的,身体要紧。”谭昱超颓废的双手捂住脸,泪滴,从指缝渗出来。

我无法再停留,哪怕是一秒钟。关上门,走廊拐弯处,一个孤单的身影趴在墙上,是巧怡。她那样忘我的哭着,双肩抽搐、声音嘶哑。我站在她身边,想伸出手抱紧她,想拿纸巾给她,想轻声安慰她……

我什么都没有做,静静站立,直至她感觉都我的存在,倒在我怀里,悲痛的喊:夏云,我恨死高利贷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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