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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五章、山雨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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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雷等四人到来的时候樊南山正想从后门逃出去,被拖雷一叫他吓得一哆嗦,不过倒是不再逃了,因为好几十名武师和家丁都奈何不了拖雷四人,他要再想逃已经不可能了,只好回过身来面对自己不愿意、也是不敢面对的人。

拖雷等四人可真是太凶了,竟然毫不客气硬闯太守府,并且打得他的武师和家丁不敢还手。这一股狠劲就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怪不得这些人能帮助守樊城,还把金兵打得大败亏输。

听拖雷说有事要跟他商量,他战战兢兢的停了下来,好不容易摆出了太守的架子,挺了挺腰杆说了一句:“尔等何人竟敢硬闯太守府?”

毕竟对方是太守,拖雷就抱了抱拳说道:“我等是帮助官军防守樊城的义勇军首领。”因为自己和也孙不好报名,就指了指华凌霄和杨妙可说道:“我旁边的这两位,一位是华岳的后人,守卫樊城义勇军的统领华凌霄;另一位是红袄军首领杨妙真的亲妹妹杨妙可。”此刻拖雷已经听说杨妙真归降了宋朝后已经被封了官,就大大方方的把杨妙可的名字也报了出来。

杨妙可是怎么回事樊南山可能并不知道,但是华岳和华凌霄的名字他现在可是非常熟悉了,看看眼前的形势不利于自己,樊南山正了正色,对着拖雷等人一肃手说道:“原来是帮助力保樊城不失的义勇军首领啊!本官正在向朝廷给你们请功,没想到你们就来了,快快请里面坐,让本官摆宴给你们洗尘。”不愧是太守,史弥远的学生,官场的老油条了,他的舵转的够快的。

既然还没有彻底的撕破脸皮,对方表现出了对自己等人应有的客气,拖雷就不想把事情搞得太僵,之后就带着也孙、杨妙可、华凌霄三人进入了太守府的大堂,想在这里把要说的话好好地跟樊南山讲讲。

可樊南山本来就没想同他们具体的讲什么话,只是一味的劝酒,对拖雷等人提出的要求樊城与襄阳的守军要紧密配合、守望相助的提议只是哼哼哈哈的敷衍着,并不怎么搭边,眼睛还随时的向外边溜达着,似乎是在等待这什么。

时间已经到了115年的夏季,此刻的天上乌云滚滚,预示着一场疾风骤雨即将来临。

樊南山的动作有些鬼鬼祟祟,可是拖雷几人却似乎毫无所觉,在太守府的大堂上高居安坐,竟然谈笑风生的跟着樊南山推杯换盏起来,似乎并没有看见樊南山的眼神飘忽、言语闪烁,天上就要有疾风骤雨倾泻而至了。

时间刚刚过去了半个来小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人喊马嘶的声音,似乎是有官军前来太守府与外面的那一千名义勇军发生了冲突,拖雷赶紧在也孙的耳边嘀咕了几句,也孙就起身出去了。

不一会,有几名宋将带着一些兵丁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见了樊南山赶紧上前拱手,大声的说道:“末将救驾来迟,还请太守大人恕罪。”

这几名将领就是之前被樊南山安排好了前来拘捕拖雷等人的,看见他们终于到了,樊南山起身离席,躲开了拖雷等人的身边,腰板终于挺起来了,大声的对几位刚刚来到的宋将下令道:“还不赶紧将这些犯上作乱的暴徒给我拿下。”他再也不假装跟拖雷等客客气气的了。

这几名领兵刚刚进来的将军之前在外面受阻于义勇军,就知道太守府里肯定出了事,猜想太守所说的那些作乱分子已经强闯进太守府了,他们这才领兵进入了太守府。听到太守樊南山这么说,他们二话不说,一挥手就令跟进来的几百名官兵上前拘捕拖雷等人。

可是他们的命令刚刚下达完,身后却一阵骚动,原来是也孙带领着一百多名义勇军也冲进来了,从后面弹压官军。

到了此时,拖雷、杨妙可、华凌霄也不再客气,纷纷的拔出刀来把敢于靠上前来的官兵砍杀净尽,拖雷又抢步来到樊南山的近前,把刀压在他的脖子上,厉声断喝:“都给我住手,我们是取得樊城大捷的义勇军首领,是前来此找樊南山太守商量共同抵御金兵保卫樊城和襄阳之事的。我们坚守樊城,战胜金兵有功,哪里是犯上作乱的暴徒?”

官兵本来就在义勇军和拖雷等人的攻击下又怂包起来,听到拖雷等人是取得樊城大捷的义勇军首领,是来此找太守商量共同抵御金兵、保卫樊城和襄阳之事的,并不是如樊南山所说的犯上作乱的暴徒,也就纷纷的垂下了手中的兵器,再不是之前那气势汹汹之态了。

见场面已经被自己等人压制下来了,拖雷接着说:“如今金兵犯境、大敌当前、形势危急,太守樊南山不仅在守卫樊城的时候不出一兵一卒,如今又对我们当初坚守樊城、取得樊城抗金大捷的义勇军首领欲图加以坑害。当此危难之际,大家说说,这样的太守我们还要不要啊?”

其实在席间的时候,樊南山的表现拖雷看得都一清二楚,但是既然对方装模做样的招待自己等人,他一时间找不到让华凌霄取而代之的借口,就故意的等着官军到来,当着官军将领的面,他再把事情讲清楚。

宋军的作战能力、战斗意志他已经很清楚了,凭自己等人的功夫和太守府外面的那一千名义勇军精英,他就知道自己这方面能够控制住局面。虽然襄阳城里有五万守军,但是这里毕竟是太守府,不是征战的疆场,樊南山就是准备的再充分也就能调来几千人,凭他们的那点能耐,托雷还真没看在眼里。

此次南行行动,拖雷不仅见到了金帝南逃,更使得契丹乣军投奔了耶律留哥方面,而耶律留哥现在已经彻底的变成蒙古的力量了。更加重要的是他了解清楚了宋朝的战力,知道在征金的征程上宋朝的兵力难以倚重,这让他敢于仅仅凭借一千名义勇军的精英和自己等人的功夫就在太守府中稳坐泰山,运筹于帷幄之间,简直视进府来的这些宋朝的官兵如无物。

结果,这帮官兵们也真的很争气,竟然没用义勇军和拖雷们等费多大的力气,就已经怂了。

也可能官兵当中有很多人对樊南山的不抵抗行为十分义愤,也不想给他卖命吧?

拖雷刚刚的一番话在官兵之中引起了很大的反应,之后官兵之中一阵嗡嗡嘤嘤,他们在交头接耳的议论着拖雷刚刚说的话,只是没能做出什么具体的决定。

拖雷看到此处,又开始发话了:“这一次带领我们取得樊城大捷的是大英雄华岳的公子华凌霄,他也来到了这里,下面就让他出来跟大家讲一讲话吧。”他又把华凌霄给推了出来,因为华岳在宋朝的名气因为他的敢于反抗两代奸相韩侂胄和史弥远而名声大噪,他的儿子华凌霄就也随之名声在外了。

华凌霄作为华岳的儿子本来自身的功底就十分的深厚,胸中自有经略,再加上这一段时间来拖雷等对他的打磨,终于焕发出璀璨的光彩来。等拖雷的话刚说完,他心领神会、不失时机的就发话了:“大宋的臣民们,如今金寇犯境,襄阳城风雨飘摇,在此危难之际,我们作为大宋朝的子民自应当挺身而出力矩外辱。而太守樊南山等平日吃着朝廷的俸禄但不思报国,大敌当前不求御敌之策反而欲图坑害大宋勇武之士,这样的太守要不得。”

他立刻就替官兵们做出了决定,因为此刻必须当机立断,如果徒留祸患对将来襄阳的守城形势就会大大的不利了。他本来就为了给父亲华岳报仇而流落江湖四处求艺,早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连当朝宰相他都敢杀的人,区区一个襄阳的太守,他也没看在眼里。

乱世出英雄,当此金兵大肆犯境之际,华凌霄就是在此乱世冒出来的宋朝的大英雄。

听了华凌霄的这番话,官兵中又是一阵骚乱,毕竟他这是要杀太守的意思了,作为官兵,他们大多数人还是难以下定决心。

看官兵中几位将军已经被自己说动了,只是一时难以抉择,华凌霄又在火上浇油:“当此国家危难之际,我们大宋的大好男儿如何还不挺身而出为国家担当大任呢?”他这是在鼓励官兵的将领们自己站出来斩杀太守,给襄阳换一个勇于挺身而出、抗击金兵的好统领。

“好,为了我们大宋的江山社稷,这个天下之大不韪我来冒了。”一名将军终于被他说动了,拔出刀来就要冲上来诛杀樊南山。

樊南山此刻已经意识到大势已去,吓得体如筛糠委顿在地了,本想反抗可是连站都站不起来了。

“我看谁敢杀太守!”忽然有樊南山的嫡系分子站了出来表示反对,场上的气氛立刻紧张起来。之前的形式是绝大多数宋兵不愿、不敢站出来与拖雷等人做对,并不是说进来的官兵完全没有与拖雷等人最对的能力。

马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之前也不是没人相反对拖雷等人,只是被压制住了,又没有肯于出头带领大家,所以一时间被拖雷等人把控了局面,如今有人站了出来,形势就不同了。

如果处理的不好,院内的几百人真的拼了命,虽然拖雷等几人身上的功夫很好,但在局促的太守府中也不敢保证不会失手;即使他们最终能战胜这进来的几百人,也必将进行一场血战。

别忘了,襄阳城中还有五万大军,凭义勇军的那一千多人,一旦这里的局面控制不住,形势就有可能急转直下,之前所有的判断、准备都将付之东流。

拖雷知道此刻不能再犹豫,当断不断必留其乱,他立刻张弓搭箭对准了欲图反对华凌霄的官兵将领,大声的说:“如今我们只有诛杀此獠才能够使得襄阳城内上下一心抗击金兵的入侵,我看哪个还敢反对诛杀太守?”

刚刚发话的樊南山死党的身边有一些死忠之士,听了拖雷的话,这名将领并没有屈服,沉闷的说了一声:“给我上,杀了这些敢于犯上作乱的暴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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