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少校，但是我们手头只有你们可以动起来了。”

来自司令部的联络传到了ms中队的待机位置。

“怎么回事？”卡尔伸手点亮了侧面的通讯面板，他有些纳闷，在地图上变化着的战场形势似乎还在控制之中，zaft的推进速度没有超过预计，而一般司令部很少会说出抱歉这种话，更不可能用商量的语气来发布命令。

“我知道ms是预备用来进行反突击的机动力量，但是现在出了一些问题，在b13区域的机动防空部队失去了联络，我们希望你的人能堵上这个缺口。”

“中队可以出动，没有问题。不过b13区域?东北方向不是敌人的主要冲击方向，”卡尔在屏幕上放大了战术地图，“而通讯不畅可能是中子干扰或者迷航的中继无人机导致的，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异常？”

“等等，是不是你们怕有逃兵？”卡尔对着沉默的通讯线路突兀的开口了，基地的东面确实是很方便撤离的方向，zaft很难深入雪境，而一路向东就能到达更安全的阿拉斯加腹地，同时那支失去联络的防空部队也是一支可能不太坚定的二线部队。

“不不，司令部不会让宝贵的ms部队去堵逃兵的，见鬼，”屏幕上的司令部参谋面露难色，“情报统合部的人怀疑有蓝波斯菊分子泄露了情报，而恰好那支分队的指挥官也是个蓝波斯菊分子。”

“我明白了，”卡尔简短的回复，然后将通讯切换到了另一个频道，

“全体驾驶员注意，立刻进行机体自检，如果还没上厕所的话赶紧去。地勤请再次确认武器和弹药情况，预计在10分钟后出发，目标区域为a到b，12到14。”

“最糟的情况大概是那些菊花党故意失去联络，然后漏他们的人进来是吧？然后他们后面说不定还有什么自己的计划，见鬼的，”卡尔对着司令部的参谋抱怨了两句，“他们的天上的战舰怎么样了？还没空投吗？”

“还在维持低轨道，但是没有进入降下轨道，这点很奇怪，他们没理由在那里空耗燃料。”司令部的参谋看了看资料，然后也有些不解的回答。

“我明白了，他们在等，等他们的地面单位推进到某个位置，或者削弱我们的一些防空能力，”卡尔一边说着，一边踩下踏板，在电子地图上画出了一条行动路线，“情报统合部的家伙有说那些波斯菊有什么计划吗？还在保密中？好吧，谨慎是对的。”卡尔耸耸肩，将手放回到了操纵杆上。“如果可以的话让侦察机在那个区域飞两圈，我们在地上跑的没有空中的看得远。”

“空军可能架次不足，不过该死的，我会和他们说的，”参谋面露难色，不过他也知道这支宝贵ms部队的重要性。

ms中队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行走在阿拉斯加的冻土和丘陵地带，卡尔能看到远方火箭炮正在发射，赤色的火雨从头顶越过，向着西面的战区飞去；不断刷新的战术屏幕上显示有几个绿点正在高空徘徊，zaft的dinn依靠优秀的回旋性能占据了低空的制空权，但是他们的发动机过大的燃料消耗导致的航程问题也使得他们无法有效的拦截这些联合军在高空盘旋的侦察机，预警机，以及通讯中继无人机。而至少到目前为止，地图上的东侧阵线一点动静都没有。

“为什么我们在往东？东面是陆地，而他们是从海上来的啊？”小队频道里有人低声的提问道。

“中队长的命令，不会有错的。”又有人低声的回答。

“与其讨论这个，不如注意观察周围，或者研究一下目标地点的地形。不过我想解释一下会更好，至少能避免你们一路上都在瞎猜。”卡尔打开了通讯，

“我们都知道敌人是从海上来的，而我们兵力不足所以东面的防守就会相对薄弱。而敌人，很显然，也会知道这一点，而在中子干扰的条件下，绕过预警机的扫描范围或者利用超低空来躲避雷达都不难。所以我们才会往东走，这样应该比较明白了吧？打起精神来，如果他们派人踢我们的屁股的话，绝不会派废物来的。”

卡尔很清楚自己没有必要，也不应该提及太多有关那些波斯菊或者内部不稳的事态，告知新兵到这种程度就已经足够了，至少他们应该会做好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的心理准备。事实上他一点也不想去考虑这次的战斗之后，这支中队还会有几个人能活下来这样的问题。他这辈子，或者说这两辈子已经见过足够多的奇迹了，单舰突破而几乎没有伤亡的奇迹不可能一再发生，像那个孩子一样一踏进ms驾驶舱就能找到感觉的天才少之又少。往往只有在所在部队承受过一定伤亡之后，新兵中的幸存者才能成长起来，不仅是技术上的，更是心理和意识上的成长。然后他们会有足够时间去了解波斯菊的狂热以及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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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架孤独的dinn沉默的从地面战斗的火线上方飞过，然后紧贴着丘陵和山脊以超低空的姿态一路飞翔到育空河的上空。没有雷达扫描，没有对空炮火，一路无阻。就像预料中的那样，劳.鲁.克鲁泽在面具之下露出一个笑容，看来花了大价钱搞来的情报不假啊，他斜眼看了一眼侧面屏幕上的布防图纸。特意选择了这条在山岭之间的路线，交易的对方还附赠了这里防守很松懈的附加条件，虽然自己付出的代价也不菲，不过在他的计算中，他已经赚了。

他能听到附近友军嘈杂的通讯，他们在地雷，炮击，还有反装甲导弹的伏击中缓慢推进着，这些防御给他们造成了麻烦，但是损失并不惨重，敌人拒绝正面交锋在告诉他敌人的兵力确实捉襟见肘，正面已经是如此，那么敌人的后方就是一片不设防的坦途。

在一切都在算计之中的情况下进行作战行动，就像盘踞于网中的蜘蛛一般控制一切，这才是克鲁泽的战斗风格，能够从他严密的计划中逃脱的对手并不多，而据他所知，那艘讨厌的白色战舰这次也要栽在这里，还有那个和自己有着某种因缘的老对手。能够逃出自己包围网的家伙最终还是成为了弃子，这种事情大概也是他们难以想到的。如果他没有在某一个瞬间，感到来自背后远方的某种熟悉的寒意的话。

完美的计划永远是不存在的，他所惦记的老对手，穆.拉.佛拉达正在空中。

和作为ms支援机的空中霸王不同，现在这架划过雪原的灰色战机无论是机动性还是火力都足以被称为顶尖的大气层内多用途战斗机，流畅的线条和空气动力学设计绝不是那种被设计用来给ms打下手的有着满身外露的接口和增加阻力的附件的蹩脚货。

他原本是要被调任到空战学校担任教官的，但是北方司令部的临时命令让他留了下来，而他也乐得再当几天战斗机师------并不是说空战教官是个糟糕的工作，事实上这是大西洋联邦从战场上保护优秀飞行员的传统手段，但是每个从空战学校走出来的人都知道刚学会飞的菜鸟有多令人头疼。

相比而言，掩护轰炸机突入低空，同时在低空和对手的空战ms进行狗斗似乎并不太糟。复合挂架上满载的热追踪格斗弹让从高空俯冲而下的他迫使被锁定的目标转入回避或者拦截，要躲开占据高度优势发射同时不会像有人机那样受到g力限制的导弹会消耗那些灵活的ms不少时间；然后他可以再用同样的手段压制住下一架ms，然后愤怒的dinn就会像受惊扰的马蜂一样围上来，用76mm弹和对空霰弹在空中洒出弹幕。而此时挂载了集束炸弹或者对地导弹的轰炸机就能从他们追击战斗机露出的空隙里对着地面的目标投下爆炸和火焰了。

看到侧面屏幕上的友军标记显示出投弹完成的符号，他踩下踏板，冲压发动机的强劲推力将那些和他绕圈狗斗的dinn远远的甩在了后面，接着他兜住操纵杆将机体拉回高空。他自己没有击落任何一个目标，不过这不是什么问题，那些短腿的dinn飞不了太久，只要炸掉他们需要的补给，他们就会很快变成一堆废铁，重要的是攻击机队成功的丢下了炸弹，而且没有损失，这足以被称为一次成功的攻击了，如果他没有在从低空拉起的一瞬感到脊背上爬上的熟悉的寒意的话。

“先知，这里是老鹰长机，注意北方低空，我似乎看到了一点反光。”他向着预警机喊道，他知道那个家伙就在那里，鬼鬼祟祟的，和以往一样。

“我们什么都没有看到，”

“该死，那肯定有什么东西，你们能向北一点吗？”

“抱歉，老鹰长机，我们不允许太向北方靠近，会有危险。”

“我申请单机向那个方向巡逻，你们可以继续引导其他僚机降落。”

“允许，请注意低空，我们看不清低空目标，该死的中子干扰。”预警机上的引导员骂了一句，“另外，一个好消息，一支机动地面部队正在接近你关注的方向。”

“建立通讯联线，赶快，他们不会派废物来的，我怕他们要吃亏。”

“感谢你的提醒，老伙计。”在一阵通讯的杂音之后传来的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你？真是太好了，对面来的是个老对手，冲你那去了。”

“老对手？多半是，我们和zaft的大部分部队都打过交道。”

“不，不，这次是那个家伙，那个特别的家伙。”双方都很清楚那指的是谁，那个不会他们被忘记的，危险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