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禅和林程结盟，仅仅是相互利用这么简单吗？”
这个疑问在厉雨舟脑中盘旋，始终挥之不去。他之所会这样怀疑，并非是没有道理的。
从当日尹辟邪与神秘人的交谈可知，魔道内奸对智侠遗产是志在必得。守护者发起三轮试炼，的确超出所有人预料，但魔道内奸那边应该会做出一定的应对。
最重要的是，对于智侠遗产最有力竞争者王禅，他们一定会有所应对。
林程那帮人的确心狠手辣实力高强，尤其还有那种会莫名增强实力的怪异力量，对于厉雨舟等人的确是劲敌。
但是，他们真的能对王禅造成威胁么？
王禅那一手“刹那芳华”以足以说明一切。
就算没有厉雨舟他们的阻拦，林程等人依旧不会是王禅的对手。
这太不合理了！
既然魔道内奸觊觎智侠遗产，而且苦心经营这么久，又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疏忽！
难道他们还有后手？
可目前除了厉雨舟这边的一群人，对方就剩下林程、王禅……还有一个陆非烟而已。
陆非烟是医理系学生，虽会武功，但实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那林程又该如何最终取胜，获得智侠遗产呢？
难道说……王禅……也是魔道内奸之一！
这个结论让厉雨舟暗暗心惊。
如果真是这样，那魔道势力几乎是百分之一百能够取胜，然后成为智侠遗产的继承人。
可是……真有这个可能么？
厉雨舟努力回想，回想着王禅和林程之间有限的几次交流。
“不像！”厉雨舟摇摇头，道，“如果两人相识，一定早有默契，不会做出拦路这种事情！”
“又或者？王禅和林程故意装作不认识？”厉雨舟继续推测，“有这个可能么？如果要装，那是装给谁看？给我？不可能！没有人知道我偷听了魔道内奸的计划！又或者，是给……”
厉雨舟眺望远处，漆黑的天空中，隐约有点点光芒一闪即逝。
学院的监控无人机！
监控画面，倒映在吕厌的眼中。
虽然看着前方，但的他的注意力却不在厉雨舟等人的身上。或者说，他想要看到，并非是漩涡大楼外的景象。
吕厌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口中说道，“还没处理好么？”
旁边工作人员手上忙碌着，抽空回头答了一句，“还不行！整个大楼的监控都被封锁了，而且加密手段十分复杂，而且更换速度之快，这……根本不是人类能跟上的速度！”
洪靖在旁建议，“要不要动用学院的大型智能计算机？”
吕厌皱眉，沉声道，“动用大型智能计算机，需要学院大部分高层许可，尤其还要得到大院长同意。光这一点……就不太可能。”
洪靖小声道，“大院长是不是老糊涂了，居然对这样的事情不闻不问。”
“闭嘴！”吕厌警告道，“大院长虽然年事已高，但绝不是一般的老头子，其智慧也绝不是你我能够揣测的！”
洪靖点点头，道，“那现在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我们就彻底变成瞎子了，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吕厌叹了口气，道，“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用眼睛去看的，反之，眼睛能看到的，也未必会是真相。”
洪靖茫然，问道，“你指的是……”
吕厌转头，对工作人员道，“算了，放弃吧。”
工作人员，“可是……”
吕厌道，“守护者掌握着漩涡大楼的原始权限，如果你轻易就能破解才是真的怪事。”
工作人员点点头，终于停了下来。
吕厌接着才对洪靖说道，“关于这场试炼，我们也只是尽人事而已。在这过程中暴露出不少有趣的信息，对我们而言，那才是真正要注意的地方。”
洪靖，“比如说……”
“刚才漩涡大楼门外的那一幕。”吕厌嘴角微微勾起。
洪靖想了想，忽然瞪大了眼睛，问道，“难道说……”
吕厌摇头，道，“不要被表象所迷惑了。我们能够看到的，往往是别人想让我们看到的。”
洪靖想得头都痛了，不由问道，“那到底是不是呢？”
“是，也不是。”吕厌道，“这就是他们想让我们得到的结论。不过，任何事物，只要是出现了并且在持续发展着，就一定有迹可循。有人以为黑暗能隐藏一切，实际上，黑暗藏不住任何东西！排除掉光明之下的事物，剩下的，就是黑暗中藏着的东西。”
洪靖听得越发迷惑。
吕厌脸上闪过一抹笑意，随即又变得冷漠淡然。
“既然看不到大楼内的情况，那我们就安静地等着吧。反正这段时间，我们也不是无事可做。”
吕厌说着，眼睛却看向门外。
门开了，现出李神照严肃的面容。
“是！或者不是！”厉雨舟自言自语道，“就目前而言，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仅凭二人联手，并不足以证明王禅就是魔道内奸。而且，单从王禅是内奸的角度来说，这样的暴露也太过轻易了。轻易得让人无法相信。
王禅如果真是内奸，以他的实力，完全可以在不暴露的前提下获取胜利。门外还有无人机的监视，王禅不会不知道这一点，他又为什么要多此一举呢？
如果假设王禅不是内奸，那事情好解释得多。
可如果只是这样，王禅便成为了魔道内奸的障碍，林程他们的应对又是什么呢？
想不明白。
厉雨舟想不明白，所以，只能得出这样的结论。
“是，或者不是。”他低声说道。
“你在说什么呢？”周炎凑了过来。
厉雨舟顾左右而言他，道，“只是在想战术方面的事情。”
周炎很轻易地就相信了。
厉雨舟不愿周围的人引火上身，所以绝不会将有关魔道内奸的信息透露半点出去。
为避免周炎再追问，厉雨舟又对身边众人道，“都准备好了么。”
武义恶狠狠地笑道，“早等不及要进去揍林程了。要是王禅敢阻拦，我就连他一起打！”
舒明书却没什么信心，懒懒道，“得了吧，王禅的实力你也见到，接下来的战斗可不好应付。”
周炎倒是一如既往地乐观，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们力量未必比得过人家，但智慧一定不会差，放心吧！”
厉雨舟只是笑笑，转头看向那加和章响。他能够看出，两人的表情有几分犹豫。
“你们到这里很不容易了，接下来的战斗可能会很危险。”厉雨舟说道，“你们现在要是想退出，没有人会责怪你。”
两人陷入深思。
片刻之后，章响抬起头来。
厉雨舟注意到章响的目光，知道他已经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