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捡到你的匕首的瞬间，我就知道你的小算盘了，我之所以还会把匕首还给你，是因为我根本就不在乎。”独凰抖了抖细剑，甩掉了毒液：“五分钟过了。看来你已经没有什么后招了。”

斯派尔茫然地点了点头，明知生命就要结束，他却没有任何感情的波动。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在这种无谓的努力都宣告失败后，也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面对好。

“无论怎样，你也曾经是我们陆鲛帮的一员。我会让你站着死的。”独凰扶住了堪堪要倒地的伞外层，“愿你下辈子，不要再与我们陆鲛帮的兄弟们为敌。”

说话间，独凰的身影便消失了，当她再次现身时，斯派尔全身108处同时喷血，他的尸体僵在了原地，果然没有倒下。

因为是含恨出手，她没有再保留实力，甚至比上次和钱龙战斗时，还要全力以赴，可以说是完全带着极端的杀意。

“精谁地攻击了穴位，加快了尸僵进程，同时又以绝妙的力道保持了尸体的平衡。原来这就是她的真正实力么？”钱龙在心中暗暗赞叹的同时也不由庆幸，好在上次谁都没有想真的取对方姓名，不然说不定一个疏忽，就会让她给这样扎成巫蛊娃娃。

“剩下的议事明天再论。请旗，升香案。”独凰一脸平静地甩了甩剑，插回了伞内。

即刻便有人去仓库里搬出一副雕刻精美的长桌，置于大堂正中。又有人捧来两副香炉，置于长案左右，炉中各插一束七十厘米左右高的粗香。

又有人仔细洗净手脸，执着陆鲛帮的帮旗，站定于陆鲛帮门外。陆鲛帮的兄弟们都自觉地站到了独凰的背后，等待独凰的指示。

“开旗！”独凰高喝一声。持旗的人便在焚香后舞起了旗帜。

一时间，独凰带着陆鲛帮的众人向旗帜方面郑重叩首三次，钱龙与艾莉丝觉得此时在这里不合适，便退回了楼梯。

拜完旗，独凰命人：“枭首，祭旗。”

早有人准备好，要去割斯派尔的头颅。

钱龙生怕艾莉丝接受不了，忙捂住了她的眼睛。

有人枭下了斯派尔的头颅，用大盘子接住，供于案上。

独凰则大声道：“先代陆鲛帮诸位帮主在上，不肖暂代陆鲛帮帮主之位，今扰诸位之灵，非有美物乐事以飨，不肖按帮规处置了此叛徒，还陆鲛帮以安宁，按祖制不敢瞒于先人。此乃我一人的独断，若因此事成就了陆鲛帮的祸事，我独凰一个人承担，愿先祖佑护陆鲛帮，得以攘外敌，安帮众！以闻。”

独凰的话中带着一些古语，显然，这也是百年之前传下的规矩了。

钱龙见证了陆鲛帮清除叛徒的仪式。虽然眼前发生的事基本上在他的预料之中。

不过他一开始也不确定，这个卧底竟然会为了活命把陆鲛帮的副帮主供了出来。

毕竟是卧底说的话，钱龙也不知道陆鲛帮的众人心中是更加信任副帮主了，还是会产生那么一丝的疑惑。

值得高兴的一点是，与计划相同，钱龙利用了这个倒霉蛋，让陆鲛帮的兄弟更加信任他了。这份信任，对于他的调查来说，无疑是一个重要的部分。

下面的仪式结束后，也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

独凰如说好的一样，也不继续商议建议了，毕竟大家既没有心情，也没有体力再开会下去了。于是，众人各自散去，只有独凰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大堂上，看着清洁工收拾地板上的血迹。

“怎么了，你似乎并不高兴啊。”钱龙与艾莉丝下楼梯伴在她身边。

“今天谢谢你设计把这个卧底给拉出来了。”独凰勉强地笑道：“只是这个斯派尔，从前与陆鲛帮的每个人都交过手的我竟然也没有什么印象。我在想，如果这样不闻不响的人也是间谍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们陆鲛帮是不是一心一体的。”

“这个问题作为帮主，你千万不能胡思乱想。”钱龙忙说：“你只要像平常一样，只要一心一意地相信陆鲛帮的兄弟们，只把精力放在陆鲛帮的复兴上就行了！至于间谍卧底这种问题，我们去做就可以。”

“……我们陆鲛帮的问题，还要你们帮忙，做为帮主，我真的是很汗颜。”独凰下定了决心一般，说：“既然这样，就恕我不客套了。我有个私人请求想让你帮忙。”

“我们之间，不需要说这些。”钱龙的话让独凰安心了不少。她示意钱龙与艾莉丝靠近，小声说：“我需要你们帮忙调查副帮主。”

“你这是？”艾莉丝不由惊道。

“我是相信副帮主的，如果我现在不是帮主，我也不相信我会对你们说这些。”独凰忘着天花板副帮主的住房：“我必须要为他证明他的清白。陆鲛帮的兄弟们自然不会受那个卧底蒙蔽，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心中没有被种下怀疑的种子。所以，为了陆鲛帮的今后也好，为了我自己的内心也好，不可以放任这种怀疑生长下去。”

钱龙与艾莉丝心情十分复杂，毕竟这是一个一开始就没有达成可能性的任务，独凰自然不会知道，也不会相信，她心中所爱的陆鲛帮的副帮主，其实就是她最痛恨的那个人。

“……我知道了，交给我们吧。”但钱龙知道，那颗怀疑的种子，实际上已经在独凰本人的心底扎下了，她越是想要请钱龙洗清副帮主的冤屈，就越说明她心里已经在慢慢动摇。

反正都要找出副帮主图谋不轨的证据，有帮主的支持，找起来肯定会简单些。而且，钱龙与艾莉丝在朋友的角度上，也想帮独凰一把。

“……谢谢。这个任务十分困难，甚至需要与摩萨德家的人接触。所以，不仅因为我信任你们才求你们，如果是没有脑子的人，用不上几秒就会丢了性命。如果你们放弃了，我也不会报怨。”

“其实我们早就搭上线了。”钱龙当然不会直接诉之于口：“你放心，那个领主我也见过，我有应付的把握。和今天一样，你千万不要和陆鲛帮的兄弟们提这件事，只要有人向外人说起，不仅副帮主的名誉不保，我们也会身首异处。”

“你也放心，我既然把这件事托付给你了，那就没有不听你的道理！”独凰笑道。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天色已晚，便各自回房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