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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我竟然比李知恩那家伙还惨!(1.5w字超级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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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还是那个书房。“宁静致远”还挂在书桌背后的正上方。四周堆满了各种书画。

唯一与上次进入书房不同的是,林明修的书桌上多里一个大盒子。而之前摆在书桌上的笔挂被“嫌弃”的丢在了一旁。

林明修走到一个巨大的柜子前。伸手拉开抽屉,然后从里面拿出了一张巨大的,长度差点和李知恩等高的宣纸。林哲询见这足有五尺长宣纸要铺开实在是有点麻烦,便主动走上去帮了林父一把。

刚一上手,林哲询就感到这宣纸很轻柔。也不敢用力,小心翼翼的铺设在这足足有两米长的大桌上。而林明修刚刚还在客厅里和自己的妻子谈笑风生, 可此时却一本正经的模样,小心观察着宣纸的褶皱程度。

一边又拿起一块明显用了很久,上面雕刻了一朵木槿花的镇纸压在柔软的宣纸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每一个可能造成褶皱的隐患排除。

这认真程度比起刚刚忽悠老婆的专注度还高啊。看起来林父和大部分男人一样:女人?有电脑(书法)有趣?

呆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林哲询也跟着研究了起来。他以前稍微研究过一点点书法,知道宣纸总共分为三种:生宣,熟宣和介于两者之间的半熟宣。从刚刚自己触碰这纸张的手感。

纸面光滑、细腻、厚薄均匀、光滑中又有阻力。而且刚刚宣纸在背过光的时候, 他明显能看到很多絮状物,也就是檀皮含量很高。而且这纸白但不刺眼, 反光柔和。

林哲询知道这是一种半熟宣,不过熟度也不算高。

虽然真的只是懂一点点皮毛,但是他知道这绝对是好纸。

而林父林明修这个长年浸淫在书法之道上的人自然也很清楚,他只是在确认纸张是否完好。而确认完成之后便转过身去拿起自己的“武器”。此时他也终于有时间招呼自己儿子了:

“我在检察厅干了快三十年。这三十年里我认识了不少的朋友,也得罪了不少的人。不过我学到了一件事。就是每一个机构,每一个部门,每一个岗位都有自己的规则。无论明也好,暗也好。第一步是把他学会。不过很多人还没有走到这一步就已经被淘汰了,知道为什么吗?”

林哲询听到自己的这位父亲开始讲起了大道理,而且一起手就是长达三十年的检察厅历史,他知道这是要和自己聊很多东西。连忙摒气呼吸,仔细思寻着。

既然现在快走到众叛亲离,甚至快被身边所有的人排挤,那么林父这种能走到全韩国检察厅权力排名前十的人物老狐狸必然有所领悟。

所以林哲询根据对方的处境,和徐浚赫对自己的所作所为, 尝试着回答道:“是要注意,并且提防身边的人?”

“不,一开始刚进入检察厅怎么可能是提防呢?”林明修转过身来,听到而自己的回答,摇头笑着指正道:“是自以为是!你别忘了,韩国的检察官,都是人海里拼杀出来的。在以前司法考试没改革之前,每年报名参加司法考试的人数在3万到5万左右不等。

经过两次笔试,一次面试。严格的筛选机制,百分之三的录取率排除了所有想要蒙混过关的庸人。最后到录取,每年通过司法研修院的毕业考成为检察官也就区区100多人。这么严格,并且通过率极低导致的结果就是,大家都不是笨蛋。”

林哲询听到这里不由得点了点头,确实如此。自己身体本身的主人就是这么过来的。

他的脑子里百分之80的记忆都是枯燥的书本和各种各样的生僻试题。当然近两年韩国司法考试大改,种种纸面数据好看很多。不过成为检察官的难度也和当年差距不大。

林明修见自己的儿子没有异议,继续说道:“所以这些‘精英’刚进入新的体制环境。很快就看到了很多程序的臃肿,繁琐的申请流程,一些人的腐败。所以就下意识的用自己最效率的,见效最快的办法去处理。

然后,他们就会发现,他们错了。他们发现自己被上层冷处理派到了边缘的地厅支厅, 一辈子进不了首尔这个权力中心。并且还被身边的同事,甚至帮助他们的搜查官排斥。再然后他们黯然的离开检察厅。

要知道检察院每一年离职的人数在80人左右。这包括新入职几年后无法适应的,也有年纪到了一定阶段退休的。”

说完这些, 林明修看了看林哲询,却发现自己的儿子变得脸色有点复杂。他一下子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好像入职一个月就触犯了这一条红线头。有点无奈的转身过去,打开精致的笔盒,一边寻找着自己想要的笔,一边继续述说着自己的经验:

“第二步,就是要在所有的一切里找到一个线头来。学会如何不去犯规,懂得如何在线球里玩。这样才能保住未来。”

林明修抚摸着笔盒里精致的笔杆,叹息道:“你还嫩,没任何职场经验。虽然你在军队里面做出了一些让很多人夸耀的成绩。但是经过美国人的魔鬼军事训练,让你的性格相比之前更加沉默了。

我本来想等你性格变得好点开朗一点之后再让你离开研修院,然后再进入检察厅的。结果现在你选择了毕业,那么也不得不硬着头皮上了。

检察厅里看起来需要检察官的威严,但是做事也不能太直。太直就容易被人利用,和身边的人格格不入。”

看到林哲询的脸色越来越差,林明修感觉自己此时不易继续刺激下去:

“你没有直接去找徐浚赫,很好,至少你迷茫的时候没有乱动。而且你也不是无脑的直接来找我。说明你思考了很多。找到了很多问题的关键才来找我的,是吗?”

“差不多吧”林哲询艰难的点了点头,尝试着结束这个让他有点无语的话题:“您的感觉是,马上首尔就要变天了?”

林父林明修知道林哲询在转移话题,倒也没有戳穿,顺着林哲询的话头说道:“你要知道,你和你妈妈不一样。她虽然是我的妻子,但只是半个局外人。很多时候得到的都不是第一手的消息。刚刚对她的话,很多时候都不是实话。不过,这也不是真的欺骗她。只是为了让她不要想得这么多,给她过大的压力”

说到这里,林明修转过头来,看向自己的儿子:“但是对你,尤其是现在已经工作的你,我也没什么好保留的。

她们说的其实都是对的,你妈妈也确实感受到了很多正确的风声。情况确实很不乐观。如果我什么都不做,可能今年是我在检察厅的最后一年了。所以你在东部地检要当心。

韩相大和我还有青瓦台那位都是高丽大学的。而宋海恩,金光浚,李尚俊这三个都不是。我觉得是有人忌惮我们一帮人了。韩相大任期会持续到明年13年,而我去年去了大田,所以有人可能觉得会是我当检察总长。

对我们产生忌惮的可能是同为保守派的那位朴女士。也可能是另外人想要插手进检察厅。总之,现在一切的都做都可以看成是在为今年的大选做最后准备。

你现在已经入局了。一言一行必须谨慎妥当。我其实不想让你今年毕业的,更不想你成为检察官。

“因为你一变成检察官,那么他们就会不由自主的关注到你。”说到这里,林明修深深地喘了一口气,感觉自己之前和儿子缺少交流。但是也没办法,自己去了大田,而儿子也住在麻浦,不怎么往家里跑:“你还是今年就毕业了,还是选得检察官毕业。去年的警检改革已经闹得怨气很重了。今年大部分的检察官似乎对手下的警察们怨声载道的。我也不知道12年我们检察厅会发生什么大事。”

“您想怎么干?”

听清林哲询的问题,林明修有点莫名其妙的看向自己儿子,仿佛看到了一个大聪明。

“怎么了?”林哲询见对方的眼神有点怪,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全身。很正常,没有什么墨点,也没有什么脏东西。

“别摸了,没东西。”见自己儿子还不明白自己的意思,林明修无奈哂笑:“你一个小小实习检察官,连案子都没办过一件。就想问我怎么办?”

也是哦,才进入检察厅里面没多久,连几个部的具体职责都没记清楚,就想问接下来林父林明修的布局,真的是茅厕里嗑瓜子——亏自己开得了口。

林哲询脑子转了转,想了想自己能问的:“那么您和徐浚赫?”

话题又变回了徐浚赫。可是此刻林明修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弯腰打开书柜,总抽屉里拿出一块硕大的黑色石头。

林哲询看到石头一愣,还以为林父要大义灭请的灭口。可仔细定睛一看,却是一块体型相对庞大的墨砚。砚台虽然大,但是四周的装饰倒是十分精致,左右两侧有着一些波纹似浪形的浮雕。最右侧还有一条栩栩如生的回首巨蟒。

为何是巨蟒?因为是四爪,不是五爪的龙。

只见林父将瑞海神兽歙砚台缓缓摆放在宣纸的另外一角上,充当另外一块镇纸的效果。

而林哲询也不知道刚刚对方是否听清自己的问题,尝试继续问道:“我想去找他,但是我一直不太愿意去。一直到最近听到了一点风声。”

“风声?”林明修果真一直在听林哲询说话。

“对,我的人告诉我,徐浚赫这个人最近的行踪正常的不对劲。就是因为这种不对劲才让我忍不住来找您了。而刚刚您和......母亲的话让我感受到了。我这件事情背后的人......”

林明修微微蹙眉,打断了林哲询的提问:“你的人是谁?”

“我在军队的老长官......李权一”林哲询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始将到李权一这段时间通过手机传给他的消息:“他和我说,徐浚赫一开始几天好像各种地方到处跑,夜店、酒吧、还有一些会所,高档的餐厅。可是从一个多星期前开始,就又恢复成很正常的上下班。

这几天甚至连早上晚上很准时的上下班,基本上没有任何延误。更让人奇怪的是,以前还和加油站的店员还会有说有笑,但是现在这两次一言不发的就塞了一张油卡。平静的让人觉得无事发生一样。”

“能查清楚他最近会面的人吗?”

“李权一只是首尔广域搜查队的刑事组组长。让他一个警察调查检察官的事,本身在韩国就是大忌讳。就是因为我们两个的私人关系很好,才能让他自己本人帮我跟踪一下徐浚赫。但是因为是私人,单人的跟踪,所以跟踪效率不好。也没有办法得到一个检察官的通话记录。所以不知道他会面的对象。”

林父低垂着眼帘,又拿起一旁的一碗极其纯净的清水将其倒入自己前方的硕大的瑞海神兽的歙砚台。

研墨需加清水,若水中混有杂质,则磨出来的墨就不纯了。至于加水,最先不宜过多,以免将墨浸软,或墨汁四溅,以逐渐加入为宜。

磨墨时要轻而慢,要保持墨的平正,要在砚上垂直地打圈儿,不要斜磨或直推。携带着墨香的气味分子从歙砚台中鱼跃而出,瞬间充斥在了整个书房。

“墨不要太浓了,如果浓了就加点清水。当然稀了就继续磨墨条。”

林哲询为难了,自己可不是专业的书童。还想扭头去问林明修什么阶段是浓,什么阶段是稀。这和湘菜厨师招待外地来客差不多,鬼知道你要多少辣。

而林明修扔出一句话之后就转过身去,继续摆弄着装饰精致的笔盒中的毛笔。

既然啥都不说,那就慢慢磨呗......

林父林明修在笔盒里鼓捣了一会,抓起一支小叶紫檀的笔杆。然后转身,将笔尖辽东公狼毫的笔放入“瑞海神兽”歙砚台滚动一圈。柔软的毫毛在顶尖的墨的滋润下显得无比兴奋,仿佛张开了每一个空隙吸取香甜的墨汁。

林哲询虽然不懂毛笔,但是也看得出这是一支很好的笔。看向一旁的笔盒,一支又一只笔杆牛角、红木、湘妃竹、釉里红、玳瑁。一支支精致滑润,甚至还有几只枣核型笔头的毛笔也让人眼前一亮。

总数数量很多,有几十支。

而旁边还有一盒明显是已经用费了的笔,数量还不小。

这说明身边的这一位真的很喜欢练书法。有一说一,墙上裱起来的这些字也真的很不错。对于一个韩国人来说绝对是书法家级别的。甚至放到华夏国内去可能也能受到一些临池大家的夸赞。

这对于笔的主人来说没什么好在乎的,此时林明修终于开口了:“徐浚赫这个人是在6年前成为的检察官。那时候他26岁。在当时检察厅里面也是很优秀的存在。当然比他还年轻几岁的你也不要骄傲。检察厅虽然看年纪和资历,但是如果站对了位置一飞冲天。

当年徐浚赫他进入的第一家检察厅是在东部地检。我当时刚好是东部地检的检察次长。他的履历除了是你的高中学长之外,也没什么特殊的。”

“哦,他的家境不怎么好,是一所很普通的大学毕业的。学习的专业也不是法学院。也刚好那几年司法考试还没有改革,任何学历都能报名参加考试。倒也算是不错,他考了3次就过了,然后在司法研修院学习了2年后,就以不错的成绩来东部地检了。”

说到这里,林父笑了笑,将狼毫笔从歙砚台中拿出,握着小叶紫檀笔杆,在宣纸上开始做功。

“如果按照现在的要求,必须要求和你一样法学院毕业的学生才能报考司法考试。那么徐浚赫这辈子都别想参加法律职业。毕竟任何一家法学院的学费都需要1亿多韩元的学费。现在的制度啊,只允许有钱人家庭改变阶级了,穷人连学法的机会都没有了。”

一边说着,林明修笔走龙蛇,在宣纸的右侧上书写下一个扁平的“君”字。

林哲询一愣,以为是林父马失前蹄,没有掌握好字体的形状。可只见林父手中的毫笔依旧挥舞,在“君”下紧凑地连着一个“羊”。

他这才有点恍然大悟。

“羣”和“群”两字意思相同,是同字异形体,有着不同的写法而已。如今现代的华夏倒也不怎么用这上君下羊的形态。

但是书法里一般还是用“羣”样写法。

完成了第一个字,林明修也没有继续沾墨,而是继续提笔书写第二个字,嘴上继续回忆着当年往事:“前年他被调到了中央地检,我当时也在中央地检当次长。那时候我就和他有了一点联系。他的能力不错,但是你也知道,检察厅的聪明人也很多。再聪明的人在检察厅也会被埋没。我看他身份清白的倒也稍微关照过他。毕竟这家伙和我小时候的家庭挺像。所以我对他偶尔也有了一点亲近吧。”

听到这里,林哲询点了点头,自己这位父亲是普通的家庭出身,在80年代韩国军政府时期,一次就通过了司法考试。进入检察厅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也是二十五岁左右,通过了全国的第23次律师考试。和现在的韩相大检察总长是同期。也是这个时候两个人关系就很亲近。毕竟又是高丽大学的同学,也是同期通过的律师考试。

但是韩相大的父亲是一个律师。林明修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建筑工人家庭,一切都是靠着自己努力和脑子进入的高丽大学,最后鱼跃龙门成为检察官“人上人”的存在。

竖、横折、横、横。横撇、点。

将“賢”的“貝”字底写完。林明修感觉狼毫笔中的墨汁不太饱满,便将笔头放入歙砚台继续吸收墨汁,扭头看向林哲询说道:“后来我把他掉到了特殊调查部。”

林哲询心里一动,特殊调查部?

特殊调查部,这一个部在检察厅的地位很特殊。不光是检察厅调查各种zz人物和公众人物的部门。里面的检察官或多或少的有着各种各样的黑料。明星的,政客的,甚至青瓦台的。那是全韩国最神秘的地方,也是最“透明”的地方。

神秘是对于普通人来说的,因为那里面的一些人有着各种惊掉人下巴的猛料,也有各种完全不堪入目的黑料。当然也是最“透明”的,因为那里面各种的势力都想要收买里面的检察官看看有没有自己的,或者是别人的猛料。

林父没有管林哲询心里所想,继续说道“后边的事情你也知道,全首尔想讨好我,找我的门路的人太多了。只要消息比较灵通的人都清楚我在首尔的地位。而且他年纪太小,资历不够。我把他调到特殊调查部之后也就没怎么管他。让他熬资历。再然后的事你也经历了。”

林哲询点了点头,下面的事情自己就有记忆了:

徐浚赫这个自己的高中学长就靠着这层关系,找上了自己和自己的母亲。想走后宫路线,再次攀上关系。自己的母亲看徐浚赫以前似乎是自己丈夫的人,所以也没有多心。而且自己的丈夫身边都是40到50多岁的老头子,一个30多岁的检察官嘴甜会讨好她卢惠英,又是自己儿子的学长,所以关系相对比较亲******时也就当成了一个不错的小辈相处。而之前的林哲询完全被学长,还有检察官的光环迷了眼。

不过这也不能怪。之前因为在军队服役的经历,之前的林哲询比较孤僻。而退役之后到被穿越之前,和他有联系的只有4个人:李权一,郑秀妍,徐浚赫,还有最后一个是还是留在军队里的战友。

2年了,如果不算父母,那么这4个人酒构成了林哲询的社交圈。

不过,这有坏处也有好处。朋友越少,他现在也就越放松。现在,这些人除了李权一之外自己都还没有真正接触过。尤其是郑秀妍那个女人和自己关系太亲密,一接触自己绝对会装不住。

就算自己灵魂能把持的住,但是身体呢?自己脑子里可是有“一套”整理好的19禁记忆呢!!!想象就令人鸡动。

又想多了。

之间林父林明修此时再次提笔,在宣纸上笔走龙蛇。一心两用对于普通人来说不是好习惯,但是对林明修这个老狐狸来说太简单了:“都知道是徐浚赫这个人在捣鬼,但是我们不清楚徐浚赫是有什么胆子捣的这个鬼的。

他是中央地检的高级检察官不假,但是没有能量从新罗酒店的监控里调出东西来。所以,这一切是金光浚,是李尚俊,还是宋海恩甚至......另有其人?”

林哲询微微皱眉,问题还是回到了原来的地方:“那么近一个月了,您在等什么?也和我一样在等徐浚赫背后的人吗?”

“有,但是不完全。我在等消息。而等来的消息和许多人传递过来的种种情报,和自己的分析都告诉我。最近检察厅可能会有大风暴。”

林哲询感觉已经接近了真相了,不由得对一直在卖关子的林明修有点烦恼:“大概是什么方向?”

听到自己儿子语气中的一点不耐烦,林明修将写了一半的字停笔,摇头苦笑道:“我要知道了是什么方向我早就不当检察官,而是去买期货,做生意了!这东西连韩相大,甚至李学长都不知道会是什么方向。每个人都在伺机而发。每个人都在等对方露出破绽。现在保守派的内部,在野的那些人。都在争夺检察厅这一支极其重要的力量来掌握新的情报明,形势很复杂。”

说完探出小半口浊气,宣纸上的还未干墨迹,因为主人的行为微微颤动。林明修心里一惊,连忙将剩下的小半口浊气吞回肚里。不然再喘下去,这第三个“毕”字就被他毁了。

林明修见状也不敢大喘气卖关子了,拿起笔尖虚指了不远处的一份报纸,说道:“一直到我看到这个,我想这场风暴可能已经开始了。”

听到这里的林哲询的眉头愈发拧紧。

这能成为林明修订阅的报纸,和普通的网络舆论可不一样。网络这种东西现在终究是年轻人的世界,终究是有闲心的普通人的世界。

说实话,林明修和卢惠英、韩相大和朴贤善这种等级的人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么李知恩这个名字,可能这辈子只是略微耳闻罢了。如果不是因为郑大律师,郑秀妍郑秀晶这两个名字也不可能传到这些人耳朵里,然后被当做话题。

当然少女时代可能稍微会好很多,毕竟是这两年打造的国家名片之一。不过也仅限如此了,九个人一个人的名字都可能报不出来。

想到这里,林哲询拿起了报纸:《中央日报》。又看了看报纸的一边,是1月1日,今天的新闻。这是韩国的发行量最大的三大报纸之一,上边的头条倒也没什么奇怪,就是青瓦台的新年贺词和演讲。

这大部分都是糊弄人的空话,对普通人来说可能一些文字很重要。但是林哲询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已经不是普通民众,所以这第一版对他来说就是废话空话。瞟了两眼也就慢慢的往后面翻了过去。

社会,经济,一直翻到第四版.......

《检察官性丑闻?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如果是平时,他就当做普通的垃圾标题党翻过去了。但是心里有鬼的林哲询一紧张,下意识想到了李知恩。他带着困惑的眼神看向林父。

一直在用余光观察林哲询脸色的林明修,知道林哲询找了消息,他沉着声音说道:

“这是一场检察官的内战,一张关于纪律的明面战争。”

得到了林父的确认,林哲询按耐住心里的慌张,细细的读完。

报道讲述的是一个东部地检的检察官......东部地检......艹!!!这不就是自己的检察厅吗?!!

林哲询现在心脏都快蹦出喉咙然后逃回华夏了,但是自己终究没有华夏签证,而且光心脏逃回去那算贩卖器官。忍着,心里的吃惊,他一个字一个字的看了下去,可越看越心惊。

案发嫌疑人是一名普通家庭主妇,带着三个孩子住在首尔。在2011年4月10日,的首尔江东警察局被逮捕,罪名是偷窃价值100万韩元的食品、鞋子和冷冻食品。

同年11月,她再次被逮捕。警方考虑到犯罪嫌疑人负责抚养着三个孩子的事实和心理治疗史,对犯罪嫌疑人A进行了不拘押调查,于11月30日将其随意见送至东区检察院。根据《特定犯罪从重处罚法》对盗窃行为提起公诉而不予以拘留。

据被告人A(因为已经进入公诉阶段,所以嫌疑人改称被告人)称,当被告人被带到东部地区检察院时,公诉人B以胁迫的气氛催促她认罪,并且期间反复威胁她。比如判处她有期徒刑三年。即使被盗物品不到100万韩元,第二次被盗物品在450万韩元。

当时没有暴力、恐吓、不起诉等字眼,但被告人A称自己已经处于无法正常判断的不可抗拒状态。因为被告人A称:那天,其在办公室被调查了大约6个小时。所以情绪已经有点失去控制。

期间公诉检察官B开始抚摸她的手,并且安慰了她。这位检察官B在调查过程中哭泣着抱住了她,他安慰了她两次,又让她坐了下来。嫌疑人声称检察官B与自己发生了亲密行为,但是当时自己无法抗拒。

被告人A的丈夫C和公诉人检察官B商讨,如何与超市达成协议,并且减轻刑罚。公诉人检察官B要求夫妻两人在东部地检所在的地铁站1号出口会面。被告人A如约到指定地点并上车。然后,公诉人检察官B让丈夫C回家。并且将被告人带到10公里外的一家汽车旅馆里,并发生了关系。

据被告人A称,公诉人检察官B等她一进入汽车旅馆就拿走了她的手机,删除了她的所有通话记录。并一副严酷且冷静无情的样子,例如不让被告人做任何的避孕措施......

......

林哲询沉默地将报纸扔在桌上,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这新闻没有将他的任何事情,但是这也差不多了。按照韩国小西八们的联想能力,过不了多久就会把节奏带到他身上......尤其这个检察官还是东部地检......

不过还好,李知恩和自己关系没有僵硬到那种程度。甚至两个人现在的关系逐渐回暖。自己当时给她的一个小辫子的小操作真的是神来之笔了。不然把对方逼得无路可走,互相不信任,那么这上新闻的可能真的是自己了。

林哲询收起思绪,努力地压下心里自己被人公开处刑,被人骂作畜生的不安感:“您的意思,是会从这方面开始做功课?从舆论来影响?”

“只是有可能,不然不会在新年元旦的时候,在这边专门在《中央日报》开辟一个版面。”

“这个检察官,是您的人吗?”

“这个人不属于任何人,就是一个普通的检察官。而且这件事现在还不知道真假。听起来......这个检察官好像有点像是《三国演义》里面的经典人物。”林明修写下第三个“毕”字,说着自己的推断:“对方准备了一个月,放在元旦新年的报纸上,那么可能就是杀手锏啊。”

“但是我只是一个实习检察官,这一切有必要吗?”林哲询总感觉小题大作了:“我的意思是,有必要因为我一个人闹出这么大动静?”

“确实动静有点大,但是你别忘了,终究要成为实习检察官。你是12月份开始实习的,实习期有半年吧!”

“所以是为了5月份?他们给我们这么长时间的反应时间?现在就曝光了新闻出来?”

“这是在造势,是正常的流程。如果要让一个检察官因为舆论丑闻下岗,一般检察厅内部需要一个半月的时间去核实和验证,审查。也就是说,如果一切属实,那么在二月末,三月初的时候,这个检察官就会“主动辞职”。然后再经过检察厅内部一个月的内部反省和自查。当你成为检察官的时候,那么就会在检察厅的内部形成风暴。”

“您说的风暴实际上是冲向您来的?因为我和李知恩这件事?”林哲询的眼光有点变化,突然感觉林母有点惨。

林明修无视了自己儿子对自己异样的怀疑眼光。手里提起笔完成了最后一个“至”字的最后一画。将毛笔放回砚台,开始端详了起来。

说实话,很满意。今天自己这书法状态还行,四个行楷字写得很不错,甚至有点超出了平时的水平。这别人新送的华夏极品辽东狼毫还真是不错,小叶紫檀的笔杆也还算顺手。

“我对女人没什么兴趣。”“不过这风暴按照今天的你妈妈参加的姐妹会的态度变化,还真的有可能是冲我来的。不过,这东西容易直接把检察厅瘫痪了。”

林哲询半信半疑的,嘴上迎合道:“也是,听说有九成五的检察官有过类似接受性贿赂的操作。”

“你那是这是MBC电视台的夸张说法,我实际得到的情况是4成。不过也很足够将整个检察官系统系统崩坏了。”

“可是我还是觉得还不至于这样。”林哲询觉得林明修的判断越来越离谱,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因为网上的新闻倒向很清楚,我和李知恩看起来是自愿的。Loen的公关方向也是这么做的。”

“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林明修忍不住突然大笑起来,好像林哲询讲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小胡。不过他提前就将自己的毛笔放在一旁了,否则完成了大部分的作品也会被沾满墨汁。

只见在林哲询一脸诧异的目光下,林明修坐在书桌后的椅子上。

“你以为你们两个的新闻是谁压下来的?你以为你们两个抱在一起的画面是谁放出去的?”

谁放出去的?

林哲询目瞪口呆想着这一句话。可此时他的大脑并没有因此宕机,而是看着因为林父的行为疯狂的在运转。

这意思是......他做得?为什么?这火上浇油毫无益处啊!等等!

下一秒林哲询的脑袋感觉通了电,巨大的不敢置信从心底冒了出来。他立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浏览器搜索了几个星期前,自己和李知恩的新闻。

他并没有打开第一条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的新闻,那条视频林哲询快翻烂了。他打开的是第二条,也就是事发第二天下午,李知恩来找自己前公布的新闻。

那里面只有一张照片。自己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林哲询自己的大半张脸出现在监控画面里。而他怀中的女子正好在自己的下颚位置。能看清一点侧面。五官有点平,没有特别的立体感。

最关键的还是......身高!!因为李知恩和郑秀妍两个人好像......差不多......都在自己的......下颚位置......如果没记错的话都是......160刚出头......

这个发现让林哲询心里一紧。说实话,这份监控里的女子是侧脸。再加上没有心理的暗示和新闻大大的标题,配上暗淡的面部光线。如果不是林哲询有心往这边猜,郑秀妍应该自己都认不出照片上实际上是她自己。

深深的叹出一口气。然后眼神复杂的注视着自己这位,此时正他专注的品位着自己完成的行楷的父亲。服了,真的服了。原来一切的幕后舆论推手是他。

林哲询感觉自己真的是被眼前的人玩得团团转。说实话,林哲询现在已经完全相信对方的手段和急智了。

自己这位父亲,指鹿为马,瞒天过海的本事真的是......太厉害了。想到了这里,很多事情其实已经明了了。林哲询知道自己其实在一些人眼中早就毫无秘密了。

“D社那边......应该有很多我的照片吧。”

“对,这只是其中一张。不过你放心。,我找了最专业最信任的人来处理的,阴影,脸型,尤其是鼻子方面。还有你和郑秀妍所有的照片我都让人从D社拿回来了。就在发第二篇新闻之前。”

林明修弯下腰,和宣纸平时,观察着宣纸上墨迹风干的程度。“因为我的原因,你的新闻D社一直都是很保密的保存起来。一直到那个D社前段时间突然受到最后通牒,被迫将视频放了出去,他们自己都没有时间确认你是谁。”

“说起来那个D社拍娱乐明星还真是有一套。尤其是近两年,你们两个的几次约会他们都有封存。”

林哲询快速翻动着自己的记忆,一个个片段的回忆起来:“我记得我很小心。”

“但是她不是。”林明修“郑家大女儿她不懂你的那些反侦查手段。在他们D社眼里,你确实很难拍,因为很少的下意识的露出正脸。现在这张照片也是找了半天才找出来的。那个李知恩的脸型和郑秀妍的脸型差距是有,但是这侧脸处理过之后就刚刚好,再加上这本来就是监控的一帧画面,清晰度有限。”

“这张照片不是新罗酒店的。而且D社得到的也就是那一段孤零零的视频。”

“这是10年11月份的照片。”林哲询皱眉好奇道:“但是为什么D社没有把我和郑秀妍其它照片给曝光了?D社既然能扛不住压力把视频放出去......”

问这里,林哲询也发现自己好像问错问题了。其实人家那些大人物根本看不上自己的破事。自己是谁啊?一个破实习检察官,抛开身份啥都不是。人家要针对的是在首尔留下了巨大未知人脉关系的林明修检察长。

曝光了林明修儿子三角恋的八卦有啥用?除了饭圈脑残粉之外谁还关心这种脑残八卦?人家是要准备把这个事情做大,然后往林哲询背后的林明修身上扔。而检察厅内部纪律风暴也是冲向林明修这边派系的人的。

最最关键的是,林父有这种手段,那么别人可能也有。这场反对性贿赂的风暴完全不是冲着林明修去的。但是对林明修相信的人可能会被牵连。类似监控视频处理。

尤其是自己看到的,徐浚赫那天都快把人家陪酒小姐姐的丝袜都摸勾丝的黄油手就能知道韩国检察官大都是什么个尿性。所以栽赃到自己头上好像也很简单。更何况配合上李知恩在韩国也有着一定的名气......

他不敢再想下去,心里也承认了林父的说法好像也算得上符合逻辑。他再次换了个角度说道:“其实Loen内部也发现问题在哪了。”

“哦?”林明修的反应明显有点出乎意料。

“李知恩她最近烫了头发。这份照片里,郑秀妍当时的头发可以看出是有一点微卷的。所以被Loen的人看出来了。他们这段时间给李知恩做了造型弥补,烫了卷发。这个角度来看,两个人的发型现在也相似了。算是一种补救了吧。”

“他们倒也聪明。”林明修微微点头认可对方这个操作,但是他感到疑惑的是其它方面:“你和那个李知恩最近见过?”

“对,昨天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在聊以后怎么办的事。”

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盯着自己儿子长得还算不错的相貌。林明修长叹气道:“管好你自己吧。不要因为女人,让你一辈子的努力白费了。也要想办法稳住老郑家的女儿,她从小就很有韧性,会为了一些事情做出出人意料的举动。老郑平时就有点管不了她。”

他不想管自己儿子儿女情长的事,话题继续撤回到李知恩身上:“你把那个李知恩安抚的怎么样了?”

“她现在身边的压力很大。不过我和她之间目前已经解开了误会了,基本上成为了方向一致的盟友。”

“所以这件事,是金光浚要对您动手?”

“金光浚是明面上的和我作对,可能他参与了进去。可是有动机对我动手的人太多了。有些人坚信‘敌人的敌人就是他们的朋友’,比如说这个。”林明修虚指了林哲询摊在桌上的报纸,冷冷一笑。

“《中央日报》......三星?三星也和您有仇?”

“不是三星,我和三星没什么仇怨。中央日报偏向经济界。”

偏向经济界?三星还有《中央日报》一直偏向自由经济主义,所以一直对现任的青瓦台主人有表扬的声音。林哲询心底又开始发毛了:“大统领?您的学长?这种时候挑动您和金光浚内斗?现在不是准备大选吗?您和您那位李姓学长那边......”

林明修一愣,没想到自己儿子的有点出乎意料的回答,但是还是应了下去:“我和学长关系没有韩相大那么好,但是比起金光浚要好上不少。不然坐上检察总长位置的就是我。”

听到自己的潜在敌人这么强大,林哲询真的忍不住了。这tmd太坑人了,四面楚歌都没这么离谱!他有点烦躁的说道:“要不我直接去找徐浚赫吧!快刀斩乱麻,他手里一定有别的线索帮我们指向幕后黑手的!”

林明修见自己儿子已经快要被自己一个个消息砸的失了阵脚,眼神一凛。“你忍了这么久!现在承不住气了?”

但这无法让林哲询冷静了,这敌人太强大了。一开始只是以为是某种政治内斗。韩相大虽然不支持他们,在一旁冷眼旁观。但是他们仍然有机会翻盘。现在到好,连青瓦台那边也默许,甚至插手的可能。

对方这一步步铺垫,然后一步将自己逼死。阳谋和阴谋完美结合,简直让自己避无可避,有口也难辩。问题是,不知道谁是真正的主导幕后黑手的感觉太难受了。

林哲询越来越着急,因为这新闻放出来代表对方已经点燃导火索了,第一个爆炸的可能就是他自己。

“他还能怎么样?他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装作很正常的样子。”

“他会跑,对你避而不见。”

“能跑到哪里去?!”

“听到风声之后,他哪里有事情就跑到哪里去!”林明修的声音也开始愈来愈大,高声呵斥道:“光抓住他没用!要去找他背后的人。这个背后住使到底是谁?有几个人?也要弄清楚徐浚赫为什么倒向他们?徐浚赫手里有没有证据?这样才能对症下药!我们的机会不多,必须一击制胜!”

林哲询感觉到了。青瓦台那位,检察总长,还有各种各样的人都是已经带上餐巾的食客。而自己和林父都是餐桌上的午餐肉。食客们现在都在想办法找到开罐器,想要撬开林家这块肉。

目前来说,这个开罐器好像就是徐浚赫。

如果像要让别人放弃,那么就要看清楚拿着开罐器的人是谁。这样才能在开罐字的时候,用锋利的罐头边缘割伤对方,让他们感觉到棘手,感觉到疼。如果茫然的只针对,或者破坏开罐器,那么对方就会恼羞成怒,直接拿铁锤,甚至电锯!

他还是不甘心。为开罐器已经慢慢扭开了罐头,再等下去可能罐头里的午餐肉既然添加了再多的防腐剂也会变质发臭。他向林父正视道:“坐而言不如起而行。我们再等下去也是等死。万一徐浚赫觉得势头不对劲,直接和我们玩消失,我们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林明修也不会被自己儿子唬住。只见他怒目圆睁,鬓发倒立,对林哲询低吼道:“你想干嘛?直接囚禁一个检察官吗!!你想走到整个韩国检察厅的对立面吗!!尤其是一个中央地检特殊调查部的检察官!!你忘了特殊调查部是干什么的吗?”

“你想把整个局面变得让所有人都看不清吗?浑水摸鱼很简单?有时候力量不够的人打算浑水摸鱼,死得更快的就是自己。”

林哲询张嘴还想要反驳,但是却哑口无言。对啊,徐浚赫还有特殊检察官的身份。自己如果无脑的A了上去,出了一点意外,那么整个韩国都会把目光看向自己......毕竟这层身份太敏感了。

“还有就是,宋海恩如果也倒向了他们,那么......一切都不用想了!你直接去美国自己想办法混日子去吧。”

宋海恩,金光浚,李光俊,加上林明修。这四个人都是韩相大检察总长的人,也是最有可能帮他的人,金光浚先不说。李光俊和宋海恩这两个人本来和林父毫无仇怨,甚至共事时关系还很不错。如果连宋海恩都对林明修动手了......

更何况宋海恩还是林哲询自己的顶头上司。过两天元旦假期结束,整个东部地检可能就陷入了一种人人自危的境地。而自己如果又面对顶头上司的刁难,那么干脆直接自杀吧。反正各种明枪暗箭的都会向他飞来。

感受到被人掌握的挫败和无奈,林哲询有点灰心了:“您觉得我的主事检察官吴相宇......他会听我们东部地检宋检察长的想法吗?比如说让我无法通过六个月的考核吗?”

“吴相宇......大邱地铁纵火案的那个公诉人?这个可能性应该不大,他可能连首尔的形式都弄不清楚。”林明修不是神,很多隐秘的东西他也不知道:“总之,当心吧。先不要被他们抓住小辫子。”

“我知道了......”林哲询转过身,独自坐到一旁,捂住自己的额头,感觉到了一阵头疼。

原来自己的处境比李知恩不妙几百倍,连自己的上一级领导都有可能是要搞死自己的人。自己和对方混了一个月了还不自知。

这如果宋海恩检察长真的出问题了,那么自己也别往美国跑了。跑到西边华夏避难吧,至少如果有人追过来,自己可能不会死于黑叔叔的不明枪击......自己还活得轻松点,毕竟如果对方动刀子,自己还可能反杀对方。

林明修倒也没怎么怪自己的儿子有点灰心绝望。毕竟这个水太深,情况也快脱离自己的掌控了。让一个25岁,刚从司法研修院毕业的年轻和侵淫在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们斗争都确实是很绝望。尤其是对方在暗,他在明。青瓦台还似乎站在默许的情况下。

所以他也有一些话和猜测也就憋了回去,万一再说出一些事实,林哲询可能直接摆烂放弃了。实际上还有一个重量级的老家伙和自己有瓜葛呢,不过那一位只是空有名望和身份罢了......

想到这里,林明修也为对自己有敌意或者不满的人数量之多,地位之高感到有点头疼。毕竟检察厅内部斗争基本上都是“零和博弈”。自己的权力多一分,其它人的权力就小一份。现在这个四面楚歌的局面自己都有点想要大吼几声发泄一下的冲动。

但是作为一个领头人,还是要安慰自己的属下的,更何况在风口浪尖,莫名成为“导火索”的儿子身上。林明修心里一软,将刚刚的心火掐灭,柔身对儿子说道:“总之,你也别这么灰心。我在首尔呆了这么多年,我会什么都没有准备吗?”

“而且有贤妻不遭横祸,但大丈夫难免妻不贤子不孝。韩相大的那个笨蛋老婆的变脸已经说明很多了。只不过看她的愚蠢程度,应该是韩相大似乎只是冷眼旁观,看笑话的程度。他们觉得我死定了。但是他们毕竟不是我们,我有底牌,你这边也安稳了李知恩。”

林哲询有点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这个父亲,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有信心。可林父无视了他想要希望的鼓励,只是给了他一个目标:“你尝试自己见招拆招,把徐浚赫的事给解决行,其它的敌人我来解决。知道吗?”

“徐浚赫吗?”林哲询轻咬嘴唇,重复着这个熟悉的名字。

如果只是让他对付徐浚赫,他还是很有把握的。只是对付他需要谨慎一点,注意对方手上有没有自己的把柄就行。对方了解之前的自己,但是不了解现在的自己。

“我知道了,我会想办法解决他的问题。”林哲询双手撑着脑袋,回忆着刚刚林父刚刚说的话:“回用相对柔和的手段。”

见儿子稍微恢复了一点信心,林明修点了点头。大脑也开始疯狂推演着首尔的局势。

书房里很安静,父子二人此时都在为自己的未来做出思考。一个为了抱住权力,一个为了让自己下半生不要活在别人对他人品的鄙视之中。

林哲询真的不是一个有很大欲望的人。他本身就是一个普通人。不怎么作恶,但是离善太远。尤其是当检察官,如果不是命运使然,他也不想做检察官,往这个权力的泥潭里跳。

但是他已经进来了,污泥现在都快要漫到他喉咙眼了。再不尝试着挣扎下,他真的就要死在这泥潭里了。死在里面可能还会被按上一个罪大恶极的罪名。

诶,真tmd曹丹!!!

“哦,对了,”林父林明修突然打断了房间里的寂静,“过段时间我要请宋海恩,也就是你们东部地检的检察长吃饭。”

林哲询从曹丹的抱怨中脱离出来,略微思量了一下:“您想拉拢他吗?”

“能拉拢就拉拢吧。如果不能也要谈谈口风。这个性丑闻是从东部地检出来的,事情可能不是这么简单的。再加上今天,你妈妈带给我的这个姐妹会上的态度让我有点意外。宋海恩不是这么落井下石的人。”林明修看着地板的纹路,脑子疯狂的推测着,越来越对宋海恩的态度表示怀疑。

林哲询仔细一想。也是,东部地检的性丑闻真的不可能是宋海恩为了干掉林哲询准备的。否则闹大了他都有可能辞职谢罪,他点头赞同道:“我需要作陪吗?”

“当然,就订在......”林明修本来想明天就吃饭,但是觉得还是不妥:“家宴吧,家宴更加让人心里轻松。我们一家三口和宋海恩一家三口一起。这样气氛不会太凝重。”

家庭聚会上谈事情,成功率更高。对方也会放松地方的心理。这点林哲询也民百。

“那大概什么时候?”

“到时候再说,我让你妈妈联系去,不过也就这么一段时间。”

“行,我明白了。”

林哲询叹了一口气,宋海恩既然关系不大,那么吴相宇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害他。看起来那天真的是自己无意识的触犯了吴相宇的权力后,他才有点气势变化的。

以后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刚刚林父说得很对,自己自以为是了。果真还是太年轻了。

“回去休息吧。”林明修突然说道。

“啊?”林父的话,有点让林哲询措手不及。

他睁大眼睛,有点疑惑对方这种时候把自己赶回去?他们不应该讨论一下未来怎么办吗?不应该教他一点勾心斗角的手段,然后去对付徐浚赫吗?

“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要吃饭!”

“我......我早上也没吃饭。”林哲询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忙了一天了......中饭也是......而且今天还是元旦新年......”

“我不管!快走!今天是你妈妈对我歉意最大的一天。待会十有八九就会做大餐给我。可是看到你又会想起聚会上不开心的事了,菜就烧的不好吃了。所以赶快滚!别让你妈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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