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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善意的欺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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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追到电梯门口,准备告诉朱静佳自己的想法,未料这个时候layla和区俊伟从电梯里走出来。

layla看到朱静佳还在轻声哭泣,拍拍她的肩,抱怨道:“好歹你也是总经理,怎么能哭呢,让员工们看到好伤士气的。”朱静佳擦干眼泪,说:“徐导说得对,我不哭就是了,不会让更多人看到的。”

区俊伟说烧伤科大楼外有不少余伟安的粉丝,大多数都是渝州歌迷会的成员,少数是各地歌迷会的高层人员,正在楼下等候,非常希望能到重症监护室看看,不过被保安挡住了,两人担心局面有可能失控,沈函便对朱静佳说:“我们先去看看粉丝们吧,争取不要让他(她)们进来”。因为医院暂时不允许大规模的探望。随后layla和区俊伟便去重症监护室外探望余伟安,沈函和朱静佳则去楼下看望余伟安的粉丝。

来到烧伤科大楼下,看见六百多歌迷会成员和关心余伟安的歌迷正在外面等候,比较有序,并没有出现失控,只是很多人都在哭泣,少数人疯狂呼喊“余伟安”的名字,希望楼上的余伟安能够听到,这场面让人看了实在是难过。歌迷很快就发现了沈函,先前有序的场面稍微有些混乱,歌迷们大声呼喊:“沈总,伟安怎么样了。”“他醒了吗,说了什么没有。”“伟安,我们永远都爱你。”“余伟安,我们和你在一起。”......歌迷会会长镇压住场面,单独走到沈函身边,要求派十名左右成员进去探望。

沈函摇头,表示这不可能,然后大声说:“各位歌迷朋友,很欣慰你们能来这里看望余伟安,作为伟安的同事,我在这里向你们表示由衷的感谢.......可是,根据院方的要求,现在是不允许太多人探望的,我们也只是在重症监护室外呆了几秒钟....嗯,大家别乱,其实站在外面也看得不是很清楚,目前伟安状况稳定,详细情况我们会在官网上定期汇报,请大家回去吧。”他知道如果有人看了余伟安的现状,会是什么情况很难想象,最起码也跟朱静佳差不多。

但歌迷仍然不愿意离开,坚持要跟余伟安共度最艰难的时刻。沈函不得已,只好跟歌迷会会长做思想工作,然后对全体粉丝说:‘各位,余伟安真的很需要静养,大家如果真的爱他,就在他最需要你们的时候及时出现,什么是最需要你们的时候呢,就是在他重新走上舞台唱歌的时候,或做别的通告的时候,你们拿出最大的热情,给他最大的惊喜,当然这段时间是个很漫长的日子,请大家安心工作,安心学习,我想伟安也会心安。”

有些粉丝都哭了,其实都明白沈函这般阻止,已经表明余伟安伤势非常严重,很有可能不会再有机会成为艺人。

有位粉丝拿出一个烧伤治疗的老方子,请沈函转交给院方,沈函表示了感谢,承诺一定交给院方研究。他知道这种治疗方案,医院用的可能性非常低,但他不能让对方难过,最起码让那位粉丝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

沈函又给大家讲了西部武侠旅行团在早稻田大学被冷遇的故事,“其实我是想告诉大家,原来那是学校方面刻意制造的惊喜,其实我们西部武侠的艺人在那边名气很大的,这件事给我很深刻的印象,永远都忘不掉。所以我才建议大家应该学会制造惊喜,在伟安最最最需要的时候出现,给予无限的支持,那么给予余伟安的快乐就是最大的。”他尽全力瞎扯淡,不管怎么说,他是不可能让太多人见到余伟安现在的样子,哪怕十个人左右也不行。

歌迷们当然也知道沈函的“惊喜论”其实就是在扯淡,但他也是一番好意,善意的欺骗,所以都不好说什么,大家都确定了一件事,余伟安的情况的确非常糟糕。

然后歌迷会会长说:“沈总,余伟安醒来之后,麻烦你告诉他一句话:全体芋头曾经到这里来过。如此就好,之后,我们一定响应你的号召,制造最大的惊喜让他得到最大的快乐。”然后要求大家服从沈总的安排离开,其余歌迷也没有办法,有秩序离去。

朱静佳看着这些伤心欲绝的歌迷,询问沈函是怎么跟那位歌迷会会长协商的。沈函淡然一笑,说:“当然做思想工作.......其实是说余伟安伤势好转之后,给他一个单独探望的机会,但不允许他把所见到的传出去,估计他也没那个勇气说一个字。”朱静佳苦笑,觉得这也是唯一的办法。

沈函在见过粉丝后,才想起这个时候应该跟kirsten打个电话的,表示道歉和安抚,没想到朱静佳这时收到一个短信,赶紧说:“我们快上楼去,区副总发了个很奇怪的短信,说他控制不住场面了。”沈函也是不知所云,赶紧和她一起上了电梯,电梯停在重症监护室所在楼层,门刚打开,就听到很悲伤的哭声,两人循声走过去,却见layla正在哭,她哭得之伤心,远胜朱静佳之前。

她和区俊伟到重症监护室外看过余伟安后,就一言不发坐在长椅上,捂着脸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保持这个姿势足有五分钟时间,当区俊伟安抚她的时候,她开始哭泣,声音由小及大,且越哭越伤心,越哭越难过。

区俊伟想要搀着她离开,她也不想走,不得已,只好发短信求救。

沈函安抚她时,她痛哭道:“天啦,这么阳光帅气的一个男孩子,怎么突然见就变成这样了嘛,他以后该怎么生活,他的家人该如何面对这一切,公司又该如何面对他的家人。”

沈函等人无言以对,大家现在才想起,公司的困难不止于此,还有很多。

最后医生来劝解,layla才在朱静佳搀扶下离开烧伤科大楼。

沈函这才有时间给kirsten通电话,“对不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知道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你姐姐也是一番好意过来帮忙,想不到会变成这样子,想必你不会原谅我,干脆骂我一顿吧。”

kirsten听完,哭着说:“沈总,这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我要骂你,本来这部电影应该是我去拍的,为什么我没有去呢,我真希望受伤的那个人是我,看见姐姐这个样子,我心里真的好难受。”

沈函听罢,再想起躺在病床上的余伟安,都忍不住要哭了,kirsten接着说:“沈总,我还要去看我姐姐,想必你也要面对一些事情,希望大家共度难关,改天再聊。”沈函说:“好的。”两人就挂断了电话。这个时候,沈函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该打这个电话的,打过去只是让kirsten更加难过。也更明白之前的的决策多么愚蠢,多么错误,当即把朱静佳叫到一旁,说:“我决定了,辞职,这样让各方都好过一些。”

朱静佳十分不快,说:“刚才我已经跟你说过了,辞职的效果并不好,而且你还让我一个人面对余伟安家人的责难,悲伤,于心何忍。”

沈函说:“我只是辞去西部武侠董事长职务,同时以集团西部开发办公室主任的身份调自己去创意部任职,并认命你为董事长,看集团有什么反应,余伟安的粉丝我们都共同面对了,他的家人,我们也一起面对吧。”又告知和嘉总联系过,不会出什么问题。

朱静佳说:“我很难接受,以前你出去旅行,我帮你担任这个职务还说的过去,现在你根本就没有辞职的必要,我做这个职务只会招人闲话,还是不要辞职吧。”

沈函想了想,说:“做出决断吧,现在担任董事长的职务是有些受人非议,但请你让我看看公司第二代领导人的决心和勇气。”

朱静佳苦笑,对于公司第二代领导人,她并不奢望,唯一希望的就是唱歌和演戏,但她也不得不考虑到沈函的难处,犹豫了片刻,说:“好吧,不过你自己调自己去创意部,太搞笑了,还是用我那个开发部办公室副主任的名义签署命令吧。”

沈函也同意了,于是,在回到公司总部大楼后,他毫不犹豫在官网上宣布辞去董事长职务,接着又以朱静佳的名义签发了集团西部开发办公室一道命令:同意沈函辞去董事长职务,同时调派创意部为公司继续服务。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沈函可能要做些什么,来平息公司两起事故带来的严重负面影响,但谁都想不到沈函会选择辞职,辞去董事长职务也就罢了,还调去创意部,实在匪夷所思,都知道这个调令其实是沈函自己签署的。

至于这种调动是否合法,西部武侠的演职员都不想理会,反正他们心目中的西部武侠头号人物就是沈函,尽管朱静佳越来越受演职员工的尊敬和爱戴,但也很难取代他的地位,所以她虽然挂着董事长的名头,还是在总经理办公室办公,徐佩瑶和姜姝影也继续在董事长办公室外工作,董事长办公室就悬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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