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璇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括的眼神连续闪烁，他不知道眼前的是幻象还是张璇子的灵魂。
张璇子则淡淡一笑：“是我，如果你仔细感应的话，会发现我在这个世界上的印记已经消失了，你应该好久都没有见到我了吧？”
沈括没有回答，而是关心问道：“这并不是我关心的问题，我只想问你，是你资源在这里的？还是你被陈北凡给杀了，他将你困在这里？”
张璇子摇头，眼中漏出一丝无奈：“当然是我自愿的，我是这个世界的守护者，就算不是陈北凡的对手，他也无法将我彻底毁灭！至少世界本源会将我拯救的！”
这是只有极少数的人才知道的秘密，如果陈北凡那没有获得张璇子的传承，而是将他秘密杀掉谎称是他的徒弟的话，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知道这个事情的。
身为世界的守护者，自然就有一些特殊的保命手段。
守护者已经和这个世界的本源力量融合在一起，除非是他们自动放弃自己的生命，否则是没有人可以杀死他们的。
甚至他们还可以让他们的精神印记永远地保存下去。
这种情况下，他们虽然没有办法复活，但是可以联系这个世界上的任何一个人。
如果张璇子是被杀的情况，他会在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死讯，也会拆穿他的阴谋，绝对不会以这样的形态出现在陈北凡的识海之中。
虽然沈括对张璇子很有意见，甚至很多时候都想要杀死他，但张璇子毕竟是多年的好友，他是不会骗自己的。
“可是为什么？他不是纯人类啊！那家伙可是有魔族血统的，如果有一天他狂暴了呢？”
“那我问你，如果按照你处理的方式，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办？”
“自然是将他杀掉，这种人太过危险了，除掉是最好的办法！”
沈括自然还是按照自己的惯用办法回答。
但张璇子眼中却有一丝失望：“沈括，你变了，这和我当初认识的那个沈括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当初是怎么说的？我要凭借自己的力量改变这个世界，可是我看到了什么？”
“这……”
“这什么？我问你，这些半人半魔的孩子来到这个世界就是他们自己可以决定的吗？他们其中有多少都是不小心出现的，甚至有的是被魔物给侮辱出生的，难道他们天生就有罪吗？”
“一个初生的生命还未出生就有罪吗？如果将这些孩子也定义为魔族除去的话，那你和魔族又有什么区别？所谓卫道士其实就是滥杀无辜的存在吗？”
“你以为陈北凡等人希望自己是半人半魔吗？你只是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绝望之中，你有没有想过那些无辜的孩子呢？”
面对张璇子的一系列提问，沈括没有回答，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从那件事发生之后，他就好像走上了绝路。
“这不对，我坚持的才是准确的，否则我为什么会得到联盟历代盟主的认可呢？”
“哼，那是因为联盟现在无人可用，你以为自己很重要，其实联盟早就被腐蚀了，你看看在你的带领之下，现在的联盟成了什么样子？你难道还不思进取吗？”
“这……”
沈括已经被驳斥地无话可说了。
论实力他不如现在的陈北凡，论心胸，他不如张璇子。
这师徒两个已经彻底超越他了，这让他根本就没有办法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自己除魔卫道一辈子，他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谋得什么，只想真正的去帮助整个天下人，但是却没有想到最后的结局居然是这样。
“好了，我也不想和你废话了，总之这孩子的过去我了解，只有他成为这个世界的守护者才可以确保灾难的发生！”
“我已经不行了，所以你需要好好辅佐他……”
之后，沈括就被迫离开了陈北凡的精神世界。
当神识回归之后，陈北凡这才问道：“如何？”
沈括神色很是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难道就承认之前张璇子说的那些吗？
“你真的想要好好守护这个世界吗？”
“不然呢？难道我要毁灭它吗？”
陈北凡感觉沈括越来越不可理喻了，合着自己让他看自己的记忆，他还是不相信自己？
沈括沉默良久，最后他继续问道：“那你对魔界怎么看？”
说道魔界，陈北凡的眼神很是复杂：“在开始的时候，我以为魔界是你一个充满黑暗和污浊的地方，毕竟魔气就是这样的，可是在看到黑琳娜之后，我感觉魔界并不是只有黑暗。”
“也许是天意，师傅在传送我的时候出现了意外，让我在魔界转生了，为此，我在魔界度过了八年的时间，更是见识到了魔界底层的人有多么辛苦。其实魔界和我们也没有太大的差别，只是他们的制度会更加疯狂一些……”
之后，陈北凡将魔界最真实的情况说了出来。
“那你应该知道魔族大劫，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这才是沈括最关心的问题，陈北凡对魔界生物存在怜悯，可以原谅，毕竟他和那魔女有着神魔契约，对魔界有归属感完全没有问题。
可到了魔族大劫的时候呢？
他总不能还原谅这些人吧？
陈北凡却微微一笑：“只要敢破坏这个秩序的人那就彻底毁灭，不管他之前是什么存在，也不管是人族还是魔族，其实从以开始你的出发点就错了！”
“我错了？”
沈括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他还是不认为自己错了，最多是指导方针出现了错误。
陈北凡眼中则是闪烁了一丝冷酷：“其实很简单，你曲解了除魔人的意思？什么叫做魔？并不只是从魔界来的生物才叫做魔，你完全可以这样理解，只要是有心魔的人都可以称呼为魔族啊！”
“当他们被欲望所侵蚀的时候，他们还是人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括已经快要坚持不住了，他发现自己坚持几十年的世界观要崩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