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回来了。"吴凡拉着箱包走进老家的店里，然而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差点没当场发飙。店里原本摆着吃的的货架正乱七八糟的放着，地上还有些散乱的东西，原本用来收银的柜台也断了个脚，斜斜的靠在墙上，周围的墙面破乱不已。
"妈？"吴凡有些慌乱，他树敌不少，要是有人报复他家人的话凭纪念是拦不住的。识海中，杀所呈现的并没有母亲和纪念的绿色光点，但吴凡知道他母亲根本不可能会不锁门就出去，除非真的遇到什么事了。
"给你妈打个电话。"吴济国看着眼前情形则沉稳许多。
"嗯。"
吴凡忙拿出手机，随时都能接收到外在信号的超智能手机终端已经将电话号码放在屏幕上了。
"妈，你在哪呢？屋里怎么被拆了？"
"我是纪念，韩阿姨正和我在外面买东西呢。"电话那头的声音传来，稍稍让吴凡放心了些。
"屋里怎么被人拆了？"在外人面前吴凡则显得冷静了些。
"店里正在装修呢，回去再跟你说。"纪念说完，没等吴凡说话便直接挂断了。
"怎么回事？"吴济国听出来了自己儿子说话时语气的改变，在一旁问道。
"没事，店里正在装修，她们在外头耍。"
"她们？"吴济国还不知道纪念的事。
"等她们回来你就晓得了，我们先回屋嘛。"吴凡穿过店铺朝楼上走去，用钥匙刚刚打开家门又懵了，眼前哪里还是之前那个家的半点模样。原本就不小的屋子现在显得更加宽敞，吴凡有些不敢相信的在屋里转了转，发现整个楼层都被打穿了，原本三室一厅的房子成了六室两厅，大了一倍不止。
吴济国同样懵了，家里居然被改装成了这副模样让他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不过幸好钥匙还能打开家门，证明还是自己家，两人也就没什么拘束将东西放下便坐在沙发上等着两人回来。
"真是，你们回来的太不是时候了，我刚才还在和小念一起做头发呢。"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吴凡一听就知道是自己母亲回来了。而她旁边的另一个脚步声自然便是纪念。
"还好意思说，我们回来都没说整些好吃的在屋里等到。"吴济国抱怨着，和吴凡一样在家里的他便没有在外面那样少说多做的沉稳，显得活跃了许多。
"我这不是给你们买菜去了蛮。"韩蓉和纪念两人走进了屋子，很自然的走在放大了的家里。
"吴叔叔好。"带着面纱的纪念手里提着菜，用柔柔的语气跟吴济国打着招呼，弱不禁风的样子若不是吴凡知道她是个杀手还真被骗了。
"这是？"吴济国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韩蓉。
"她是我之前认得***，小念。小念可是帮了我不少忙，这里另一间屋子也是她的，我们为了方便给打通了。"韩蓉给他打着眼色，示意一会再解释。而吴济国知道自己老婆向来热情，在街坊四邻里关系都很好。
"***？"吴济国看出了韩蓉的意思，只喃喃了一句便没再问。
"小念来帮我忙，我们一起做饭去，这两人一回来就是大爷。"韩蓉自然不会把纪念留在客厅里尴尬，索性把她先叫走，让自己丈夫先好好想想该怎么做。
"好。"纪念应了一声，朝着厨房走去。
"爸，这个纪念前不久搬到我家隔壁，又一次店里出了贼还是纪念姐帮忙出手才化解的，不然妈她一个人可对付不了。一来二去也就熟了，还是在我面前认得***。"吴凡说了个大概好让自己父亲有点底，至于其他的就交给自己母亲了。
"她怎么戴着面罩啊？"吴济国有些奇怪，听声音明明是个年轻女孩，却把脸给遮住了。
"她脸上有些残疾，被火烧伤了，所以一直遮到的。"吴凡解释着。
"嗯，你们很熟？"吴济国看着自己儿子在谈论这个干姐姐时没有丝毫晦涩感，有些好奇的看着他。
"有过一些交集吧。"吴凡怎敢说他们可是过命的交情。
"嗯。"吴济国应了声后也没多问，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起来。
父子两没再说话，吴凡无聊的玩着手机，时间便从这之间匆匆划过。
"你们两个吃饭啦。"直到韩蓉站在门口召唤着两人。
"儿子，你给小念找的医生找的怎么样了？"饭桌上，韩蓉突然开口问道。
"出了点麻烦，医生他暂时还没空。"吴凡抱着歉意说道，柳黎的事完全错在自己，这下还把纪念给耽搁了。
"哪什么时候能来？你答应人家的事可别黄了啊。"韩蓉追问着。
"今年之内吧，我也不敢保证。"吴凡低低的说着，他也不知道柳黎什么时候能回来。
"阿姨，没事的，这么久都等过了，也不在意这一年两年。"纪念听到吴凡的回应眼中的神采暗淡了几分，不过马上又恢复了平静，向韩蓉说着。
"怎么能没事，这可是关乎你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这么说。"韩蓉情绪很紧张，仿佛纪念是自己亲生女儿一般。
"妈，放心吧，我一定会帮她治好的。"吴凡暗自坐下了决定，他的性格决定了他不会出尔反尔。
"这种事要赶紧，小念现在正是最好的年华，你要是找不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行不行。"韩蓉看向纪念的眼中尽是温柔。
"阿姨，我相信他。"纪念柔柔的说着，她何尝不希望能恢复容颜，用自己最美的一面来对待自己在乎的人。但同时她又怕，怕若是恢复了如今的一切都会离自己而去。
"来，小念多吃点，你看你多瘦啊。"韩蓉看到了纪念眼中的落寞，便知自己戳到了她的痛处，连忙扯开了话题。
"嗯，谢谢阿姨。"纪念甜甜的说着。
"妈，你说，我到底是哪个垃圾桶里捡的，你怎么就不对我这么好呢？"吴凡在一旁郁闷的说着。
"要吃自己挑，又不是挑不到啊。"韩蓉只看了吴凡一眼随口说着。
"过分..."对此，他除了小声抱怨又能这么样呢。
一旁的吴济国看着自己老婆对这个***的态度，眼中闪过一些异样的神色，不过倒也没表露出来。一家人在相互拌嘴，交流着一些好笑的，就连吴凡父亲最后都加入了席间的欢笑中。
"妈，我出去走走。"吴凡示意着纪念，他有事要和她说。
"去吧，反正指望不到你来洗碗。"韩蓉抱怨着。
"阿姨，要不你先放着，我一会来洗吧。"纪念走到厨房门口柔声说着。
"你们年轻人还是去玩吧，我来洗就好了。"韩蓉当然没有让纪念帮忙，她心里想的可不是这些。
"嗯，那我也先出去了。"纪念没发现韩蓉说话中的别有所指，便随口答应着。
"妈，我们走了啊。"两人都没有发现韩蓉脸上的表情异样，便走出了家门。
乡间的夜丝毫没有都市的喧嚣，两人都不是普通人，袭来的寒风并没有让他们有什么不舒服，倒是让人冷静了不少。吴凡没有带她往街上走，而是朝两人第一次相遇的那条路走去，那条路在夜里便鲜有人会从那里走。
"抱歉，柳黎和琴儿出事了，我现在联系不到他们。"吴凡走在前面说着。
"没事。"纪念显得心事重重，丝毫不像当初那个杀伐果断的毒蛇。
两人之间沉默了下来，除了风声，就只有不远处汽车驶过。
"好像我妈很喜欢你啊，刚才居然还说我。"罕见的，吴凡跟纪念提起了家常。
"当然啦，别忘了我是谁，要获取阿姨的信任还不是轻而易举。"纪念得意的说着。
"所以说你是在骗我妈？"吴凡的声音突然冷了起来，他在提及亲人的时候总是很紧张，竟没有发觉这不过是纪念的玩笑。
"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呢？我去骗阿姨干嘛？"纪念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着。
"呃...这不是被吓怕了吗。"吴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
"现在琴儿不在，岂不是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了？"纪念随口提着，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这个。
"对啊，在京城录制琴曲，关注灵晶能源的开发，然后就没什么事了。"
"没有姑娘追求你哦？"纪念打趣道。
"像我这种足不出户的宅男哪有人看得上哦。"吴凡说的倒也是事实，他基本没和其他人有过交集，别人贸然的接近他也不会去理睬。
"嗯...那个谁呢？傅**，你不是送了人家一辆超跑吗？"纪念没意识到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平常的淡定。
"她？没可能的，她也是个可怜的人。"吴凡悠悠叹了一句。
"那你还送人家跑车？是个姑娘都会动心的好吧？你这不是耽误人家吗？你这样让人家怎么找男朋友？"
"我真不是那个意思啊。"吴凡听着确实有道理，但他当时不过是为了给老朋友化解尴尬而已。
"我看啊，你就是贪心不足。"纪念笑着打趣着，眼中却有些落寞。她在黑暗中摸了摸自己的脸。
如果，容颜还在的话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