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望提案完毕，谢英华依然摇着他的酒，不声不响。许久，问他手下那些人：“怎么样？你们觉得？”

其中一个人说到：“我觉得用不着这么大手笔，况且我们明年的广告投放早就已经做好了，就等您签字了。”

另一个说：“而且一年拍四个影视广告，消费者到时都糊涂了，多未必好。”

基本上大家都是觉得费用太多周张太大，我们本来就留了一定的协商的空间，当然，如果你们想全部接受，那更好，我们赚大发了，也省了来回磋商的拉锯战时间。

“谢先生，首先谢谢你们百忙中抽空给我们机会提案，真的非常感谢。”我敬一个礼。因为他们确实很忙。“我前一阵很忙，我们隗小程就自己和方氏集团达成了口头协议，会帮他们拍广告，并且是和他方氏千金一起拍。过一两周广告就会播出来了，到时候所有人都会问，和隗小程拍广告的那个女孩是谁？所以到时候方氏千金收到的效果，虽不敢保证一炮而红，但至少会有些名气。我又想到之前谢先生你也给我们家隗小程很多帮助，所以我们不能厚此薄比，所以我催我同事赶出了这个方案，时间虽然赶，但是你们完全可以相信我同事，赵望先生，他带的团队曾为很多大品牌做过广告策划，而且效果很好，他还是我们公司最优秀的策划兼业务兼客服于一身的能人，凡事经他策划的案子，没有失败的。所以，我们现在是带来了两个利益点，一是隗小程和令侄女的各种合拍广告，还有几场新品发布的活动，二是一个实效且比较长远的广告案。所以对贵公司来说，其实是非划算的。”

“更重要的是，”赵望补充到，“我们是怀着感恩的心态做的这个方案，而且整套方案基本是为另侄女量身定做的，因为杨小橙交待过，我们已经先跟方氏集团友好合作，所以一定要尽心做好这个方案。”

“那可真的得感谢你们，如此用心。不过，我们内部需要好好考虑好好商量。明天此时，会有回应给你们。”谢英华开口。我想这就是此时的结论了，继续纠缠也无用。

我们礼貌地“退出来”。赵望手搭在我肩上：“亲爱的，原来我在你心中这么优秀，平时也不表露一下。”

“告诉你有什么好处，让你得瑟啊，让你优越感啊，真的是。再说了，我刚刚只是为了说服他们，夸大了很多，你自己优秀不优秀，你自己去掂量呗。”

“我在乎的是，在你心中优秀不优秀……”

两人一路吵吵闹闹到了优来，经过前台，却发现沈季不在，而是两个我不认识的人。毕竟多年相识，我过去问沈季去哪了。这才知道，她，流产了！

我马上赶往医院，高级病房里，她一个人，靠在床上，望着窗外。窗外的阳光打进来，映得她的脸惨白。平时多么爱美的沈季，此时穿着病服，显得那么憔悴那么脆弱。

“沈季！”我走到她床前，她仍没有发现。

她侧头看到我，当然很吃惊。“你，怎么来了？”

我把花放下，坐下来。“听说了你的事，来看看。”

“没事，孩子他……”她泪花已经出现，“我没保护好他，是我没用。”

“没关系，你和张达还那么年轻，以后还有机会。”电视剧里每次有女人孩子没了，亲戚朋友都这么劝。今天我也派上用场了。这是我生命中，头一次出现这种事情。

“我没保护好他。你知道吗，四个月了，四个月了……”

我赶紧握着她的手：“别激动，你以后还会做妈妈的，你一定会是个好妈妈。”

“不是，我不是好妈妈。琴姐叫我回家休息，但是我不听劝，不知道哪来的要强劲，坚持上班。达明要我不要化妆，不穿高跟鞋，可是我……我不是好妈妈，我不穿高跟鞋，就不会在厕所滑倒，宝宝就不会离开。我对不起慧琴姐，我对不起张达，我知道张达一定很怪我。”

“不会的，他……我听说琴姐现在给他自己的事业了，他忙，所以才没时间来。”

“你不知道，他知道了我和叶理源以前的事，结婚前就知道了，他心里记着，一直记着……”

我不知道如何劝沈季。出医院便给张达打了电话，老婆流产了也不来陪，无情到这地步的男人。

正好，他到了了医院。

“我每天晚上都过来，你误会了。”张达反驳我的责备。“是她不愿意我留在这儿陪她。而且，我的事业刚起步，我们已经在小孩的事情上让姑姑失望了，我的事情不能再让她失望。”

但我怎么看怎么听都觉得这男人在找借口。说话像演讲似的。

“你知道她和叶理源的事了，为什么还要跟她结婚？”

“不知道。我很乱，那段时间，毕业几年了仍一事无成，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为了在姑姑面前办一件大事，所以就，选择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