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老板听说我已到市区，在电话里立刻就兴奋起来。

“太好了司总监！你们要再不回来，我都打算撂挑子。我给刘东打电话，他总说让找你，这两天干脆电话都不接。我要见见你，好好说道说道这件事。”

“行啊！我现在就过去见你，听凭你老兄处罚。”

“哈哈哈！处罚谈不上，喝酒倒可以。今晚叫上你们的人，我安排，去灞河堤上吃烧烤去！”

这让我顿感意外！

看来韩老板这人不仅爽快，还很大方。

然而我挨个打了几个人的电话，都不情愿出来。

尤其跟我一起从葛天回来的那两个，都说太累，到家就洗澡睡觉了。

时间已过八点，稍微有些晚。

我给韩老板说了情况。他果断地说：“那正好！我也不带人了。就咱俩。——你一定不能推，你要推我可真敢撂挑子。”

我无话可说！其实浑身上下又酸又困，我真想推辞回去睡觉。

半小时后我俩坐到了灞河堤夜市上。韩老板大着嗓门咋咋呼呼，串啊筋啊腰啊弄了两大盘，最后又上了两条羊鞭。

天气热，我俩没说着几句话，各自先干了两瓶啤酒。

“爽！真爽！——兄弟你吃这个。”韩老板递过来一根鞭子。“早就想请你吃饭了。今晚咋俩啥也不说。我就是请你吃个烧烤！”

“老哥，我请你。这一周情况特殊，我临时把人调整了下，将来咱们这里做活动，也会调县区人过来。但无论如何，市区这块儿永远是大头儿，从我心里绝不会拉下的。你老哥要理解下。”

“嗨！说那干嘛？你这不是都回来了吗？回来就好。反正这块业务我也不懂，全靠你们。

——不过你真得说说刘东那小子。

我咋看着你一来，他有了情绪。啥事都往外推，这几天都不接我电话。

这有点过份了吧？”

“他在县里开发客户，估计不顺利。这几天老跟我诉苦。”

“那也不应该不接电话啊！我是谁？是他的上帝！他今天敢不接我电话，明天就敢骗我坑我——司总监我跟你说实话，我对小刘有意见。

我觉得他这阵子心态有问题，老发牢骚呢！”

“哦！还有这种事？他说过什么？”

“当然说过啊……”

和韩老板在河堤夜市上吃了一个多小时。啤酒喝了一件，两大盘烧烤基本消灭干净。两条鞭子也一人一个。

我本来想好的一套安抚他的话竟没说出口，一晚上净听他高谈阔论了。

当然不只是谈刘东。

关于刘东韩老板其实没说太明白。也一句没谈市场，他的原话是“这方面我不懂，以后就靠你老弟了”。

韩老板谈的最多的是业余爱好和兴趣：他喜欢洗澡。

洗澡只是说法。换句话说洗澡可以按摩。

说起来是按摩。当然不仅是按摩。

再换句话说，按摩就是找小姐！

这才是韩老板兴趣的终点！

“咱霸陵市有几个出名的洗澡点。东区的三毛，北区的地中海，咱们这一带的当然是金海岸……嘿！金海岸最上档次。

我听说都是专门培训过的。什么丝袜，制服，女仆，什么大学生，模特，少妇，连处儿都有，要啥类型随便点。

关键是里面环境好。一边做一边看电视演示，可以照着电视挨个项目试一遍，只要你能坚持！

当然费用也高，没有1000块都点不成。可就是，就是……哎，我一次都没去过啊！”

韩老板大口喝酒，长叹了口气。

“那是为啥呢？”

韩老板喝得尽兴，聊得也尽兴，一点不打硍地脱口而出，“家丑不可外扬啊！——老弟我给你说，我今晚出来身上就300块钱。是为了招待你特意给的。

每次出外都这样。我身上不能超过1000块钱。

家有严妻不自由啊！

也怪我俩关系太好了。她能号着我的脉。”

这话听起来好有趣。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和韩老板响亮地碰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