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妮子马上要犯浑！

通完话我立刻去找瘦子。这要再不发货，我担心她会直接对杜妖精兴师问罪！

费了半天功夫，总算把洛城的货发了出去。

瘦子笑道：“按顺序也轮到洛城的货了。难得你还知道照顾她。我就给你个顺水人情。让你堤内损失堤外补，心里平衡点吧！”

但缺货是大面积的。

这一次算是照顾洛雪，其他区域也都眼巴巴地在等米下锅！

瘦子天天转仓库，然后我俩轮流给杜妖精联系。

杜妖精和老大都不在厂里。

老大说她俩正在协调一笔资金。

生产部老郑，采购部曹立更急，每天去和财务大姐碰头，却一样的无可奈何！

——这形势不用问就知道，大象郑老板真的下了狠手。

整编的事进行不下去，他便直接掐断了款子！

形势非常严峻！

按财务大姐的说法，我们只能等收到款子才能生产。可是中间的周期太长，款子到账再变成现货出来，这个过程太折磨人！

对于销售人员来说，就是一种巨大的心理负担——你只能给客户拖！

今天是因为原材料紧张，明天要应付领导检查，后天生产线突然检修……

到后期实在没啥理由，干脆不再收款！

可你越是不收款，客户反倒越急着打款排队。等收完了钱，他又开始催货，又开始新一轮老生常谈……

实实在在的一种煎熬！这滋味丝毫不比提升销量好受！

我天天呆在厂子里，却时刻坐卧不宁。

整体气氛极端压抑！

有一天大岛给我说，应都史大志一直联系我，不知道什么事？

我想这货肯定是起了色心，念念不忘去霸陵大保健的事！——“不用理他。没啥正经事！”

我觉得在帮助史大志讨公道这件事上，我做的仁至义尽又痛快淋漓！

事情过去快一个月，大象职工维权的事已经发酵到了霸陵！

因为那边是金鑫美业的所在地，调整的人员不少！

听艾婷说姓魏的派白剑过去，专门处理争议！

可是这些已经和我没有关系！我再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心思。

作为新希望来说，上至老大和杜妖精，下到销售人员如耿小刀李晓语，最关注的是何时产品入库，何时能够发货？

老大这天回到厂里，召集我们几个人碰头。包括老郑，曹立，财务大姐，瘦子和我。

杜妖精最后又通知了王动！

在老大办公室，杜妖精先通报情况，目前银行有笔资金，正在走手续。

眼前生产停滞估计难以避免！

瘦子出乎意料地首先表态：“既然如此，那就调整思路。销售这块儿，保重点区域，重点客户。区域逐步收缩。能维护的全力维护。实在维护不了，尽量争取理解，等待！”

老大对瘦子的发言很赞赏。“郑寿的意见我同意。就这么办。款子好歹已经有了着落，只是需要时间。

将来我们为此肯定会走些弯路。

既然不可避免，那就坦然接受。”

杜妖精看着老大道：“实在不行！我就把那笔款子动了？现在已经到了紧要关头，不能再顾忌！”

“不行！那是万不得已的最后一步。新希望一定要撑过去，但不能以你为代价！

眼前能做的，一面继续盯着银行，越早越快批款越好！

另一面，我想去总部，继续和郑老板交涉！

毕竟我们仍在大象名下。找他要钱理所应当。

只是辛苦大家承受些压力，做好大伙儿的安抚工作。

另外，我这还有一小笔资金。专款专用，不论生产销售能否正常，一定保证大伙儿工资发放，队伍不能散。撑三五个月没问题……”

“可以考虑降低发放比例，等将来正常时再补上！”瘦子道。

财务大姐也连连点头。老大转脸看看杜妖精和我。

“我觉得可以。郑寿在这方面有经验。”

瘦子和我说过他父母生意失败的事。现有人员中，有过这种经历的他是唯一一个。

“谈不上经验。只能是教训！”瘦子自嘲，“当初我家的生意在我们县城算第一号。出现问题时，我爸好面子，坚持不调整，咬牙硬撑着。

结果把所有家当都投进去，却没有扭转局面，最终连本钱都没了，想翻身都力不从心。

真正是倾家荡产，一穷二白！”

“郑总监的意见我们可以考虑。”老郑点头道，“还是悠着点，把钱慢着花。去的快，来的难！得有这种最坏打算。”

曹立和王动也表态同意。

老大微一沉吟，语气坚决道：“两个月后再考虑。暂时还正常发放。我还得把重心放到郑老板那儿。

无论如何，先从他那儿把钱拿过来！不能让他就这么轻易放弃承诺！”

“对！这点要坚持！出尔反尔，言而无信！这种人最无耻！不能轻易放过他！”

杜妖精话里有话，恨恨发声。

我对她的话深有同感！

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无论你是普通人还是大老板，怎么能没有一点诚信呢？

情急之下我突发奇想……

我认真地琢磨了好一会，忍不住说了出来，“咱们能否以新希望员工的名义，要求郑老板兑现诺言呢？

我记得清清楚楚，春节团拜会上他红口白牙地当众说过，不期望新希望挣钱！新希望的首要目标是做形象！”

“我看可以试试！”杜妖精这次没有打击我，倒是有些欣赏，“这件事可以由司马来做！我觉得他有这个强项：是一把好枪！”

——这女人又**裸地把我当枪使，一点含蓄都没有。

她是想表达赞赏。

可是被人当枪使，听起来谁会当褒义呢？

——也许她这句话是另有所指？

那意思只有她自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