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下榻酒店。
马斯克再也不见和白辰一起吃烤腰子时的平亿近人。
世界首富冷酷的眼神，直接让随行者走了个七七八八。
只剩下一位带着小圆眼镜，一股子学者气质的中年白人男子。
“约翰，你对白辰怎么看？”
马斯克走向行李箱从中取出一只普普通通，但酒精度数不低的精酿威士忌。
“白辰这人，我看不懂。”
约翰的话，让马斯克拿酒的右手一僵, 随即若无其事的说道：“看不懂？不是不好说，说不好，有待观察，而是看不懂？”
“约翰，你可是我从兰德公司请来的最高等级智库成员，到现在还是兰德公司的特等顾问，你居然看不懂白辰这么一个年轻人？”
要知道兰德公司除了分析国家, 分析财团，分析机构之外, 还有分析个人的业务。
马斯克的首席智囊约翰，擅长分析各种自然人。
从马斯克的竞争对手，到各国一大票工作人员，再到马斯克想要挖墙脚的目标。
约翰都能将对象分析得七七八八。
虽然也不是回回正确。
但看不懂白辰这句评论，马斯克还是第一次从约翰嘴里听到。
“埃隆，我确实看不懂白辰，和你相比，他这人也更加难以捉摸。”
约翰接过马斯克递上的威士忌，并没有喝而是说出了他的感觉。
“有一点可以确认，白辰绝对有难以想象的底气，就像是那个可以抹掉一切关键信息的嗡嗡怪实验室一样，居然能从佛波勒眼皮子底下抹掉一切和白辰有关的蛛丝马迹，我看不懂也在情理之中。”
约翰倒不是为自己开脱。
而是作为兰德公司的特等顾问，和佛波勒等机构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在黑了五十亿美元三星赞助, 从神神秘秘的地精科技弄到三万张3090后, 受佛波勒邀请的索尔教授等美国顶尖人物组成的小组, 到现在, 既没弄清楚嗡嗡怪的设计原理, 也没查到嗡嗡怪实验室的具体信息。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白辰背后绝对有一个超级牛逼的势力，能强力到让佛波勒徒劳无功的那种。
比起马斯克这首富的股东们，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由此可见，白辰这人是个谜。
马斯克一口闷掉了杯子里的威士忌。
“我们转道新海的时候，我就已经准备好了被白辰讹一笔。”
“只是没想到，白辰不但这么好说话，还用几乎免费的条件，同意嗡嗡怪车载版成为特斯拉的标配。”
“更奇怪的是新海方面，愣是全程没有一个人反对。”
“就算白辰不明白强人工智能对于电动车的意义，新海没有理由不明白这点。”
马斯克纳闷得很，他实在想不明白新海方面就看着白辰让中国用户白嫖嗡嗡怪？
约翰抿着威士忌：“这也是我看不懂的地方，嗡嗡怪车载版居然也是为了推广深渊辣条，要是白辰准备搞什么深渊辣条币，还能用他割韭菜来解释，可事实却是他只想卖深渊辣条这种零食，可以说非常离谱了。”
“即便是兰德公司，也分析不出白辰的动机何在。”
马斯克突然发出一组意义不明的嘟噜声。
“话说回来，我挺羡慕白辰这家伙。”
“不用受狗日股东的气。”
“也不用给狗屁投资者任何交待。”
“白辰想干嘛就干嘛。”
“即便是人类唯一强人工智能，也能用来推广深渊辣条这种小零食。”
“想请我这世界首富吃烤腰子，就请我吃烤腰子。”
“诚然在身家上，白辰连新海首富都不算。”
“但他比我马斯克活得潇洒多了。”
马斯克也好，约翰也好，谁都没注意到一根乌漆嘛黑的头发丝在听不到任何有价值的内容后，悄无声息的从门缝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呸，新海首富算个der。”
“深渊之主白辰，岂是你们这些地球土著能判断的？”
“深渊就是白辰主人的底气。”
“你们认为牛逼大发了的嗡嗡怪，不过是脑魔共享财团的高性能意识体，而所有脑魔，都是主人的未来原住民。”
“别说嗡嗡怪车载版，就是嗡嗡怪本身，对主人而言又算得了什么？”
“随便弄一头脑魔，可以直接把全世界的互联网服务器给扬了！”
被雷劈不屑的离开了。
第二天中午，马斯克被窗外传来的嘈杂吵醒。
作为一个被前女友吐槽为生活在贫困线以下的世界首富。
马斯克对吃喝拉撒，衣食住行一向不怎么在意。
为了方面和白辰这边接触，他下榻的酒店干脆就是一家正对产业园主干道的快捷酒店。
他睡眼朦胧的拉开了窗户。
出现他视线里的是一条看不到尽头队伍。
马斯克眼里的睡意顿时消失了不少。
简单洗漱后。
他和约翰走出了酒店大门。
“深渊科技的应聘者，请停在原地。”
“现在是午饭时间。”
“每人一顿盒饭，管饱。”
伴随着园区一辆头顶大喇叭的小客车从深渊科技方向驶来。
缓缓向前蠕动的队伍停了下来。
接着，马斯克眼睛里出现了无数条腿。
被沙雕网友们戏称玩腿狂魔的白辰老板，将第一条腿等骨墓派工程师一个不漏的派了出来。
每条腿跟着一辆大卡车，卡车上除了一坨又一坨动力电池充电宝。
还有无数白色保温泡沫盒。
“背上拖着一根充电线，白辰的机器人实在是太难看了。”
马斯克向同伴们吐槽道。
“埃隆，要是没有充电线更糟糕。”
约翰的回应，让马斯克苦笑。
可不是么，没有充电线说明白辰掌握了一种全新的超高能量密度的供能技术。
就算是印度的神牛一型铝电池，也不可能让这些“长腿精”独立运转起来。
这时，一具四十八条腿的骨墓派工程师停在了马斯克面前的队伍前。
一个面带高原红的小姑娘从骨墓派工程师的wifi天线脑壳上探出了头。
眼尖的马斯克发现，这小姑娘没有双臂，她竟然是个残疾人。
发现马斯克的注视。
小姑娘好奇的打量了他们这帮歪果人一眼。
随后用略显生涩的摇头晃脑，对着面前的空气有规律的做了几个鬼脸。
第四十八条腿在应聘者们惊骇的注视中，将一个又一个保温盒从充电宝货车上取了下来。
“盒饭管够，想吃多少自己拿多少。”
“除了主食不一样，菜都是一样的。”
第四十八条腿的喇叭中传来了小姑娘脆生生的声音。
第四十八条腿打开了泡沫箱。
一个一身肌肉块的应聘者，壮着胆子凑到了泡沫箱前。
里面装满了圆形的外卖盒。
“这箱是土豆烧牛肉！”
“这箱是炸鸡翅，炸鸡腿。”
“这箱全是炒时蔬。”
“米饭，馒头。”
“还有矿泉水。”
菜虽然品种不多，只有三样。
但随着应聘者们打开了外卖盒。
一股诱人的食物香气，让排了一上午队的他们食指大动。
“这土豆烧牛肉不是新海机关食堂的风味么？”
“这炸鸡干脆就是从KFC端出来的原味鸡啊！”
“米饭是地道的东北大米。”
“馒头比拳头还大，比面包还软。”
“关键是想吃多少自己拿多少，只要不浪费，不怕胃口大。”
“白辰老板太实在了。”
“这顿盒饭，每人没三十块钱的材料成本拿不下来。”
应聘者们开心极了。
本以为能有十块钱一顿的盒饭管饱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白辰居然这么大气。
小姑娘控制着第四十八条腿为她负责的这片区域发完了盒饭。
最后停在了马斯克这帮歪果人面前。
“你们要吃不？”
“吃。”
马斯克从第四十八条腿的工程塑料外壳大长腿中接过了一个泡沫箱。
和白辰的应聘者们一样，拿起筷子风卷残云的干起午饭来。
待大家吃完，小姑娘对着空气又是一阵摇头晃脑拌鬼脸。
第四十八条腿将大家放在马路边的餐盒，泡沫箱全部收回了充电宝卡车。
“你们怎么看？”
马斯克看向了若有所思的同伴。
这些都是他手头最好的人工智能专家。
“应该是某种可以直接捕捉脸部动作，表情的输入设备。”
“通过嗡嗡怪阅读理解后，控制着这种全是腿的古怪机器，达到小姑娘想要的控制结果。”
“原理很简单。”
“但能在人类感知不到的时间差内完成人机合一的效果。”
“嗡嗡怪不愧是人类唯一一个强人工智能。”
“嗡嗡怪车载版，没问题!”
马斯克的专家们对嗡嗡怪的能力深信不疑。
可一想到嗡嗡怪是白辰卖辣条的赠品。
他们就整个人都不好了。
马斯克看了看额头上青筋直跳的手下们。
对于白辰的脑回路有亿点非同寻常这种事。
就算是他这个世界首富，也完全跟不上白辰的节奏。
马斯克带着手下再次来到了深渊科技。
刚进大门就被基地内的情况吓了一跳。
昨天还是一片空地的深渊科技回收基地广场内，一夜之间多出了二三十间临时板房。
每个板房顶上都竖着一块巨大的户外显示屏。
显示屏上正是深渊硬件的招聘条件。
“性别，不限。”
“年龄，不限。”
“学历，不限。”
“技能，不限。”
“唯一要求，肝好。”
马斯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你把这叫招聘？
就算他切身体会到了白辰老板的狂野。
可这也太野了吧。
肝好是什么鬼！
“现在开始重体力活儿测试！”
康大明的声音在大喇叭的加持下，覆盖了整个招聘现场。
凑到一处板房前的马斯克，看着深渊科技的员工们哼哧哼哧的将一大堆可穿戴设备抬了出来。
“穿上这些，然后控制特别配套0001触手版，到滩涂把标记里的东西挖出来。”
一个年逾六十，一身风吹日晒痕迹的老工地人，手足无措的被披挂了一套可穿戴设备。
设备一共四件。
头盔，胸包，和一双黑色的大手套。
深渊科技员工们将头盔和手套用光纤连在足足二十厘米厚的巨大帆布胸包上。
板房前的大电视里顿时出现了一个非常高科技的界面。
“连接开始。”
“连接成功。”
“请选择启动。”
呆板的电子音从音响里传出。
按照界面里图标的提示。
老工地人对着空气一阵输出后，终于启动了特别配套0001触手版。
突突突突突的声音响起。
一具两条腿，四只手的特别配套0001从库房里走了出来。
它背后拖着一根手腕粗的电线。
电线另一头直接连着基地电网。
大电视的界面上出现了代表着路标的虚拟路线。
老工地人就像是点确认一样，生涩的控制着马斯克看来超级古怪的触手版，一步一步走向了基地外的滩涂。
走到一半。
老工地人身上就出现了大颗大颗的汗珠。
他的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许多。
“白辰老板，你把这叫重体力活儿？”
“看起来还真是超费体力啊。”
白辰办公室内，对接群里的工作人员龇牙咧嘴的看着直播。
他们以为的重体力活，是工地里力工搬钢筋扛水泥这样的活计。
可白辰这边的重体力活，是穿戴上重量超过十公斤的可穿戴设备远程控制特别配套0001触手版。
工作人员觉得今天又被白辰老板刷新了三观。
“这的确是重体力活儿。”
“不仅需要身体，更需要注意力。”
“实测下来，用这套装置控制特别配套0001触手版，比搬钢筋扛水泥累多了。”
白辰正色道。
“这就能说通了。”
“难怪之前白辰老板你给我们的招聘要求，是要肝好的。”
“操纵这东西必须要能肝啊！”
“成本肯定是天价吧。”
工作人员就算用头发丝去想。
也能猜到白辰这套重体力活体系，耗费有多么惊人。
白辰也不反驳。
对于他来说，这是必须的。
开发深渊就得从这套机制开始。
待所有人都熟悉了远程操控之后。
才可以以深渊元宇宙的名义，让人类为深渊本体打灰搬砖。
“待熟悉了相关操作。”
“采用特殊配套0001触手版开荒的效率，远超普通施工队。”
“在骨墓派工程师，嗯也就是第一条腿这些腿的现场调度下。”
“开荒团队的进度，比铁拳工程，铁道工程这些建筑工程人只高不低。”
“这样算下来，天价成本还是能够接受的。”
工作人员们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大家认同白辰的说法。
时间就是金钱。
深渊硬件越早完工，白辰的产品就能越早上市。
无论是成长快乐客户端，还是特别配套0001威力极致版飞行载具。
上市就等于抢钱。
全程围观了老工地人操纵着触手版抵达滩涂，从中挖出一堆包吃包住埋下的骨头。
马斯克来到了白辰的临时办公室。
“白辰，你这套装备是否支持超远程操作？”
“比如星链，比如同步卫星，比如更远的拉格朗日点超远程维护詹姆斯·韦伯望远镜？”
白辰嘴角扬起。
“验证这个很简单。”
“嗯，送我十枚重型猎鹰，发射几套上去试试就知道了。”
马斯克猛地闭上了嘴巴。
他瞬间想起白辰的某个绰号。
白嫖之白辰老板。
实在是太踏马的贴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