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这才刚接触炼丹，就想着提炼次等材料？
一份原料炼两粒丹药？
真当自己是神仙了么？
炎老肉躯被毁前，收过天赋最好的徒弟，不仅有丹体加身，更是将所有精力，全部用来攻修炼丹之术，在他悉心教导下，也才勉强在晋升成三品炼丹师时，掌握了提炼次等材料的方法。
如今，居然有人妄想在第一次炼丹的时候，完成‘一料双用’的过程，不是痴心妄想是什么？
面对炎老的质疑，顾左选择了沉默。
既然决定去尝试，就没有理由退缩，不可能因为三言两语就放弃。
他将所有精力，全部投放在丹炉之中。
次等材料的提炼之法，他并不清楚，只能自己一点点摸索。
主动将阴烛火分成两团，按照聚灵丹的炼制步骤，配合神控领域，对原材料以及剥离出的次等材料同时进行炼制。
顾左漆黑的瞳孔内，映射出两团熊熊燃烧的火焰。
大量汗水冒出，衣服湿透，头发也因此沾在一坨，整个人变得异常狼狈。
专注，绝对的专注！
忘掉一切，忘掉自己，一心只有炼丹。
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将聚灵丹炼成！
在远处观摩的张威，惊得下巴都快掉了，他作为四品炼丹师，精神力同境界中，算得上是出类拔萃，又怎不知顾左的炼丹方式是何？
“提炼次等材料，他怎么敢？”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身为四品炼丹师的张威，对于次等材料的提炼都无法成功。
如今一个初出茅庐的新手炼丹师，居然尝试这种几乎不可能成功的行为。
另一边，蒋杰成已经将聚灵丹炼制完毕，消瘦的脸上露出笑意。
“成了！”
丹炉内，火焰迅速熄灭，炉盖掀飞，一枚缠绕淡淡清香的一纹聚灵丹飘出。
蒋杰成伸手，握紧聚灵丹，丹体表面光泽润滑，虽算不上一纹聚灵丹中的极品，却也不失为同水平下的顶尖之作。
“还请师尊过目。”
蒋杰成想要将丹药递给自己师尊，却发现自己师尊此时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顾左身上，竟无暇搭理他。
“师尊？”
他又试探性喊了句，对方依旧不予理睬。
这让他彻底懵逼了，随着自己师尊的目光，扭头看向正在炼丹的顾左。
作为二品炼丹师，自然看不出其中的奥秘。
“师尊为何对这小子如此上心？”
他不明白，不就是炼制一纹聚灵丹么，有什么值得去看的？
自己师尊作为四品炼丹师、琼灵宗首席炼丹师、大荒顶尖炼丹师，最擅长的便是聚灵丹的炼制，其炼制步骤早已经烂熟于心，何须多做观察？
难不成还能从这毛头小子身上学到什么炼丹技艺不成？
“砰！”
就在蒋杰成绞尽脑汁想不通的时候，顾左那头便传来一声闷响。
黑烟缭绕，烧焦味呛人。
灵识之海内的炎老掩面长啸：
“我就知道会失败，这下可好，炸炉的对吧！若是在炼丹大赛中，你已经失去了评选资格，老夫的颜面被你丢尽了。”
“气煞老夫，气煞老夫！”
炎老捶胸顿足，活脱脱一只上了年纪的大猩猩。
没错，这一身巨响并非其它，而是炸炉了。
对于炼丹师最为耻辱的事情，炸炉。
因为提炼次等材料，所需要的步骤，同原本的炼丹之法，颇有差异，而顾左并不清楚这一点，纵然对火焰的把控十分精准，却也逃不脱炸炉的结局。
“炸炉了？”
蒋杰成露出笑意，急忙将手中的聚灵丹高高托起。
似乎要告诉所有人，自己炼成了一纹聚灵丹。
“不会吧不会吧，有人炼制一纹聚灵丹还能炸炉？都说了炼丹之术是先辈们传承下来的精华，可不是一些乱七八糟的糟粕之物，那有那么容易学成？”
他心里乐开了花，言语上的嘲讽让他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嘲讽的意义并非单纯羞辱，而是通过这种形式踩别人一脚，获得一种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感觉。
不然，世界上那有那么多喷子？
在亮火环节，他被狠狠的打脸，如今自认为扳回一城，压抑的情绪一下子得到了释放。
“炼丹师最为重要的技艺，永远是丹药的炼制，纵然亮火环节花里胡哨，可炼丹一旦失败，一切付出等同于零！”
蒋杰成指指点点，自认为要比顾左强上不少。
就在他得意洋洋之际，有人喝止住了他这种脑残行为。
“住嘴！”
张威很愤怒，他从未想过，自己徒弟居然是这幅嘴脸，简直是给自己这个当师尊的，丢脸丢到家了。
甚至是，给炼丹界抹黑。
炎老感到颜面尽失的原因，归结于：
他把自己徒弟同蒋杰成的炼丹当做了一场比赛，而炸炉意味着比赛淘汰，加之先前张威的无意嘲讽，才觉得面子挂不住。
可张威不同，他觉得丢脸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徒弟的无知。
顾左炸炉没错，但整个炼丹过程，所展现的炼丹天赋，远超自己，更别说自己徒弟了。
可他徒弟偏偏什么都不懂，还要开口嘲讽。
这不是教导无方是什么？当师尊的怎能不羞愧？
“你嘲笑他炼丹炸炉，可明白炸炉原因？”张威气冲冲询问道。
蒋杰成愣神片刻，不明白自己师尊的意思，但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回答：
“炼丹炸炉，是因为炼丹技术不到家所导致，这是炼丹界的耻辱标致。”
炼丹技艺不到家？炼丹界耻辱标致？
同样的情况，他张威也经历过无数次！
为了学习提炼次等材料的方法，他暗地里炼丹，不知炸过多少回炉。
这种炸炉，是一种学习一途中尝试自我突破，却失败的表现，怎可和炼丹界耻辱挂钩？
天底下就没有炼丹师，能够在初学次等材料提炼之法时，保证不炸炉的。
张威明白，若顾左不去提炼次等材料，只怕一纹聚灵丹早已炼制完毕，而且从控火的熟练度来看，品质在同阶中绝对是翘楚。
这种挑战自我的行为，到了自己徒弟嘴里就叫技艺不到家了？
他都有些，懒得向自己徒弟解释了。
“今晚不准歇息，罚你炼丹百粒！”
“啊？”
蒋杰成人傻了，有些莫名其妙。
自己说错话了？没有吧？
他有些摸不到头脑，但作为弟子，只能应声答应。
顾左并没有因为这次失败气馁，简单清理炸炉留下的药渣后，准备第二次对聚灵丹的炼制。
“炎老，可有技巧？”
他重新操控阴烛火涌入丹炉内，询问炎老，对于次等材料的提炼，是否有技巧可言。
“我感觉，我方才的提炼方式，少了点什么，最终导致没能炼成丹药。”
炸炉的前一秒，明明已经按照顺序完成了聚灵丹的炼制步骤，甚至精华材料已经凝成了丹药，唯独次等材料未能炼成，导致直接炸炉。
他感觉，是因为整个过程中，少了些什么。
“哼！”
炎老冷哼，他本不想理会顾左。
可思来想去，这终究算是自己的徒弟，最终无奈叹息，道：
“爬没学会就要学飞，心浮气躁怎能成功？”
“提炼次等材料的过程中，不仅需要按照原本的炼丹步骤进行，还需要一个不可或缺、至关重要的环节。”
果然，炸炉的原因是因为炼制过程少了某个环节，与火焰把控无关！
“什么环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