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面险峻的山涧之间，张翼以高超的驾驶技术尽量驾驭“天龙号”贴近地面飞行，以崎岖的地形作为掩护继续跟踪柔然的舰队。

张翼一边操作巡空舰，一边望着前方远处天空中那一群黑点。

他心想：在光天化日之下竟敢让这些笨重的浮动炮舰到处晃荡，恐怕盟军已经陷入了苦战。

如果能够集中大唐一半的巡空舰就可以把他们打得落荒而逃了。

巡空舰几乎贴着地面飞驰着，地面上树顶的叶梢差不多都可以触手可及。

木兰发现有些不太对劲，树木上树原本绿色的叶子全部都枯萎了，飞舰所经过之处，都呈现出一股摧枯拉朽之势。

她赶紧跑到舰内通话机旁，对着话筒大声喊道：“全体戴上防毒口罩！

毒雾来袭，没有口罩的人迅速进入到净气室。

提升高度，毒雾要来了。”

张翼扭过头对着身后的人说：“喂，有谁去封一下那个傻姑娘的嘴。”

结果他看见驾驶舱内所有的人都正在忙着戴上口罩。

木兰在舰内的主通道内一路小跑，一路吩咐众人说：

“给马匹戴上口罩，把伤兵和小孩送进净气室，通风口全部关上，都快一点。”

舰顶的瞭望台上，两名侦察兵正在用望远镜观察远方，其中一名并没有戴口罩还不以为然地说：“这里可是远离毒雾森林，怎么可能会有毒气？”

紧接着，一团灰色的云雾就近在咫尺。

“那是毒气的团块！你赶紧戴上口罩！”另一名侦察兵催促着。

匆忙之间因为手忙脚乱，那名侦察兵的口罩被风吹掉了下来。

几秒之后，那名侦察兵中毒口喷鲜血，跌落下来当场死亡。

“为什么这里还会有毒气？已经远离毒雾森林200多里了。”张翼看着前方的毒雾纳闷。

雾中出现一座庞然大物挡在前方，张翼赶紧大幅度转向规避，原来是一棵高达百米的巨大伞状真菌，有毒的孢子正源源不断地从它的菌盖中散发出来。

“提升高度！这里的毒气太浓了，我们的简易口罩不够防的。”木兰跑来驾驶舱说。

“蠢蛋！我们头顶上全是柔然的炮舰啊！”张翼回答说。

此刻，他们看见了在菌盖周围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已经死去的虫草尸体。

“连虫草都被毒死了，不得不往上飞了。”李世民被迫下达了命令。

“天龙号”正在毒雾中向上爬升，准备浮出来。

“上空逐渐明亮起来了，各炮位小心应战。”舰内的高音喇叭喊道。

“浮上来了。”

“天龙号”碰巧在一队柔然炮舰下方的云海中钻了出来。

“哇啊，我们撞了个正着。”

当巡洋舰从柔然舰队下方穿过时，那些炮舰也发现了这一艘不速之客，纷纷调转炮口指向“天龙号”。

轰轰轰~

88毫米炮弹从柔然炮舰的炮管里飞出，到达目标附近时，预设的指令会使弹体的延时引信发生爆炸。

铸造的弹壳在4公斤炸药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的挤压下，几毫秒内碎裂成数百粒以音速飞行的弹片。

高速飞行的一颗拇指般大小的弹片可以穿透巡洋舰底层薄甲板，在拦腰斩断了一名舰员的身体后又击穿了另一名舰员的胸膛。

直至镶嵌在舱壁上，外露的弹片尾段还淌着鲜红的血液。

张翼紧紧抓着操纵盘，炮弹爆炸的冲击波使得舰体剧烈的摇晃。

“他奶奶的！”不断有战损报告传入他的耳中。

“右侧染料水箱破损！”

“左后翼中弹！”……

木兰从后舱冒着烟雾跑过来，指着云端之下对张翼说：

“左下方的云层有一个空隙，赶紧钻进去。”

云层非常之厚，巡洋舰以几乎垂直的姿势向下飞行。

木兰看到前端的黄云上似乎有一串串的小黑点，于是大喊道：

“是地面，机首拉高！”

“那是柔然的军队！”

“天龙号”在不到百米的高度，飞掠过这些正在进军的军队。

柔然士兵对于这艘突如其来的大唐飞舰也极为惊愕，纷纷举枪射击。

“跟着他们的行军路线，前方还会有大部队。”

李世民一边指挥着舰上的炮塔扫射地面，一边命令道。

“天龙号”继续飞越过一辆辆柔然的蒸汽坦克，可以看到在坦克更前方的阵地里呈半月形安装有几十门地井炮。

这种250毫米口径的攻城大炮，通过复杂的蒸汽压力系统，将隐藏在地井中的炮身抬升到堡垒上沿射击。

“张翼，飞往炮口对准的方向，那里会有盟军！”李世民下令道。

“前方是一座都市，但已成为一片火海。”从瞭望台传来报告。